張公輔咳嗽聲不斷,似乎都要咳出血來,臉上飛起一片绯紅,看到張公輔如此魅惑,長利子更不耐煩,“休得啰嗦,遠處等着,不過是手到擒來。”
見到長老動了真怒,啟僔哪敢多言,趕緊帶着手下離開。
見到衆人身影消失,長利子一改往日威嚴,盯着俊俏的張公輔,嬉皮笑臉的言道:“隻聽他們說起你的貌美,今日得見,果然是個小可人!”
張公輔歎了口氣,“長老,往日都是不得已而為之,小生身患重疾,妖道廣法子誤我,說能治愈在下頑疾,讓我随他修行便可,不想小生誤殺了他,這十幾日下來,我也厭倦了朝不保夕,颠沛流離的生活,若能随真人修行,定當報答恩情。隻是,小生誤殺了廣法子,犯下不赦重罪,真人能否保下小生這條命?”
長利子得意的言道:“廣法子不過是門主,貧道可是長老。”
張公輔好奇的問道:“真人莫說大話,如何能保下我?”
長利子輕松言道:“貧道說你死了,你就是死了,當然沒人追究了。”
張公輔的眼中滿含誘惑,“若是随真人修行,真人能好心待我嗎?”說着,向前走去,“我怕真人不好好待我,别和廣法子一樣,那麼粗魯……”
突然,若有若無的?影悄無聲息的劃過,長利子身形急閃,可是肩部依然被?影洞穿,詭異的是,穿過的劍身并沒有留下絲毫痕迹,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幸虧道行深厚,才堪堪躲過,看到對方如此陰毒,長利子勃然大怒,覺察出體内有幾縷冥氣殘存,趕緊調集真氣去撲滅,本以為會輕易撲滅,沒想到,冥氣卻很堅韌,在大量的真氣包圍下,非但沒有消融,卻如同水中遊魚,來回亂竄。
張公輔看着長利子的眼神,笑着調侃,“還是戒備我啊!你這哪裡對人家真心了。這眼神,分明是想殺了我啊,看來你們這些雜毛都不能信啊。”
長利子壓住怒火,嘴角邪笑,“小孩子這麼淘氣,貧道怎舍得殺你?待會兒,要好好調教你,好讓你棄惡從善,參修大道,好讓你□□。”嘴上說着輕松,長劍卻是毫不猶豫的出手,看似雲淡風輕的發動暴風驟雨的攻勢。
看到張公輔身形如蝶,長利子又不忍心殺他,“小子,我的能耐不在掌教之下,當年我若有意,也能做這全真教掌教。掌教看着風光,實則營營逐逐,哪有我現在這般自在,長春子因我不争掌教,平日裡也禮讓我三分,我在教中,那是随心所欲,你若是做我弟子,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出百年,包你修成大道。”
見張公輔越來越無力,長利子更是有意羞辱,将張公輔的頭發挑的散落,不斷的劃破衣服,看到狼狽的樣子,開心大笑,“小子,早晚讓你乖乖就範。”
張公輔無路可退,奮力一躍,躍入水中,向着遠處逃去。
見對方要逃,長利子縱身而起,身輕如燕,掠水追去。正在此時,水下竄出一條黑影,一道劍光沖來,長利子被攻的措手不及,吓出一身冷汗,情急之下,淩空翻騰,堪堪避過劍光。剛松了口氣,體内幾縷冥氣如同聽到指揮,全力沖着長利子的膻中和玉堂而去,突然的心痛如同針紮,長利子扶着心口,無力的癱軟在地。
生死關頭,長利子趕緊吞下丹藥,壓住冥氣,急急逃離。可跑的越快,真氣流失的越快。追擊的二人一前一後将長利子圍住,長利子逃無可逃,隻得應戰。
程星垣的龍牙劍遙指長利子,“老雜毛,去死吧!”說完,便揮劍而上,和長利子鬥了起來,兩人勢均力敵,鬥的是旗鼓相當。
長利子不懼程星垣,可張公輔的?影總是發動偷襲,這種不着痕迹的攻擊讓長利子膽戰心驚,大耗心神的戒備,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長利子便被龍牙劍刺中。龍牙劍入體,頓時從慘白變成了血色,長利子感覺體内的精血瞬間被抽走了大半。
程星垣有意調侃張公輔,“這老家夥的血脈精純,你不想嘗嘗。”
張公輔很是厭惡的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喜歡過鮮血!”
待龍牙劍暴飲鮮血,長利子已形如骷髅,感受到了劍柄傳來的澎湃力量,程星垣滿意的點了點頭,拔出劍來,“走吧,白羊兄,随我去見癫婆婆吧!”
張公輔指着天邊最後一抹殘陽,“我要去西方!”
程星垣勸道,“以癫婆婆的能耐,可保你去西方無虞。”
張公輔搖頭,“癫婆婆不是什麼婆婆,她是妘華,是六大神尊,為何出現在泰宗山?為何種下金桃樹?為何讓我吃金桃?她知道我的身份,卻有意隐瞞了。”
程星垣勸解道:“跟我回去吧,問問癫婆婆就是了,她肯定不會害你!”
張公輔向着夕陽而去,“我要去莽莽昆侖,那裡有我的答案。”
程星垣無奈的跟上去,揮了揮手中的劍,“癫婆婆給我這把劍時,告訴我,要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她的眼神告訴我,要是你死了,我也必須去死!”
張公輔露出了笑容,“那就同去吧,說不定,你有什麼機緣呐。”
程星垣想了想,“殺了長利子,全真教和太一教肯定拼命的尋找我們!”說着,指了指西北方,“我們穿大澤,翻靈域,過雲中,走瀚海,這條路應該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