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還要休養一段時間，布魯斯沒有為他辦理轉院，而是帶着費蒂西娅直接飛往費城，他正開車根據地圖尋找密卡托斯克的位置，費蒂西娅坐在副駕駛拿着布魯斯的手機刷視頻。

汽車駛進迷霧環繞的白桦樹林，斑駁的樹紋若影若現，時不時有貓頭鷹拍打翅膀的聲音。

一個伛偻的身影站在路旁。

“幫幫我……”蒼老而又虛弱的聲音傳進車裡。

布魯斯停下車。

“幫幫我先生，我被我的兒子丢在這了，你能不能載我一程。”老人好似看到了救命的曙光，她扒住車窗，那張滿是皺紋的臉壓在上面。

布魯斯看了一眼地圖，這裡方圓幾百公裡都沒有小鎮，連華人開的餐廳都沒有。

“您的兒子真是——”

“警惕新型詐騙，警惕新型詐騙，如果您在荒郊野外看到路上有人攔車，一定不要相信，一定不要相信。他們都是騙子，他們都是騙子。”

為了照顧老年人而特意錄制的巨大聲音震得車窗都晃了晃。

“抱歉，抱歉。”費蒂西娅正沉浸在刷視頻的美好中，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父親，我馬上把聲音調小點。”

布魯斯：“……”

老人：“……”

老人咳嗽了一聲，面色發白：“我在這待了幾個小時，我的身體很難受。”

“……你以為這樣就能吸引我的注意力，女人。”霸道的男人聲音突然響起，隻聽見他冷冷一笑，“你失去的不過是孩子，她失去的卻是愛情。”

費蒂西娅操作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調，直接放棄：“算了，就這樣外放，反正父親看上去也不在意。”

老人深呼了一口氣：“麻煩載我一程先生，以後我會回報你的。”

“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偷走了我的房子我的車子還有我的妻子。”肥皂劇中的男主人公朝着下屬憤怒大喊。

費蒂西娅拿起放在水杯架上的冰可樂，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老人忍無可忍，砰砰對着車門打了兩拳。

“快給我開門，老子要吸你們的血。”他背後出現一對蝠翼，露出尖齒。

地面上瞬間鑽出了無數荊棘，它們飛快的纏住吸血鬼的身體，吸血鬼不得不化作蝙蝠，逃命似得飛進樹林，一邊飛一邊大喊：“嘎嘎嘎，你抓不住我，你抓不住我。”

咻——

一個石塊擊中了蝙蝠。

之後跑來了幾個穿着獸皮，披着淩亂頭發的野人，他們圍着蝙蝠高興的歡呼轉圈。

“烏魯烏魯。”

“父親，是食人族，他們應該是出來打獵的。”

一個食人族發現了布魯斯，他的眼睛一亮，瘦削憔悴的臉頓時煥發光彩。他不自覺張大嘴，森白的牙齒滴落着口水。

“咕噜。”他吞咽了一口口水。

其他的食人族也注意要布魯斯，他們都肚子開始此起彼伏的叫起來，就像轟隆隆的雷聲。

一個食人族出手了，他毫不留情地踢開前面的同族，朝着布魯斯的方向飛奔。其他人反應過來，一個個都想擠過來，但離布魯斯最近的位置隻有一個，他們嗚噜嗚噜大聲囔叫，對着彼此拳打腳踢，大打出手。就好像前面站着一個絕世美人。他們是為了搶奪美人注意力的勇者。

布魯斯被自己的聯想惡心到反胃，他快速将這個荒謬的想法甩開。

費蒂西娅誤以為他害怕了，連忙安撫：“别擔心父親，他們傷不了你的。”

食人族們在靠近布魯斯一米的時候突然不動，就好像有一睹無形的空氣牆将他們隔開了。

他們憤怒地拍打：“嗚噜嗚噜。”

“而且他們現在都改吃素了。”費蒂西娅把話說完，“其實一開始他們都不肯，後來烏漆抹黑出手，專門去他們部落和他們友好合談了幾次，才說服他們成為素食主義者。”

“我還記得上次我聽電視演講，競選成功者就是一個素食主義者，這可是加分項，我感覺他們不是很虧。”

“對了，還有達米安，既然他這麼喜歡統治别人，完全可以讓他去競選市長，雖然他現在年紀有點小，但不是有一句老話說的好：成為總統，要從娃娃抓起。總統有點遙不可及，不過我們可以先訂一個小目标，讓他成為哥譚市長。未來他就可以幫助韋恩家族光明正大地統治哥譚了。”

“父親我覺得你的可以考慮一下。”

還想繼承韋恩莊園把我掃地出門，去當你的牛馬吧，臭小鬼，哼。

費蒂西娅可一直記着仇呢。

布魯斯被她這一連串的話說的頭暈，他原本緊繃的肌肉松懈下來。

“韋恩家族不想統治哥譚，茜茜。我也不能強硬決定達米安他未來的人生。不過如果他想成為哥譚市長，我會支持他的。”

他說完就聽見砰的一聲，一個食人族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

那是一塊斜插着的牌子，上面寫着。

保護珍稀動物，從你我做起。

布魯斯：“……”

費蒂西亞也看到了：“那是烏漆麻黑寫的，因為他覺得硬讓他們吃素有點殘忍，不太符合學校友好發展的校規校訓，就自己掏腰包給了食人族部落一點補償。”

“補償就是這塊牌子？”布魯斯覺得從沒有像今天一樣一言難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