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随着時間過去，蓋爾不想再向迦勒掩飾真實的自己了。

迦勒靜靜聽着蓋爾對自己的剖析，早在第一次傾聽時，其實紮格就有評價過法師的愚蠢，那個時候的迦勒沒有發言，但現在聽來獵魔人也理解了蓋爾的糾結之處。

施法者是這樣的，即強大又脆弱，費倫的法師和昆特大陸的術士們看起來也差不多，總是想要探究一些超出凡人理解極限的知識、或者力量、或者其他什麼。

靜靜聆聽完蓋爾所言，迦勒還是選擇擁抱住了他的身體，法師的身材高挑隻是沒有獵魔人這麼健壯，加上紫色法袍的面料柔軟又舒适，被迦勒抱住時才被反襯地有些嬌小。

“我覺得追逐超出凡人的極限并沒有錯，雖然我不太懂施法，所謂神術也是紮…冥府王子給予我的，但做為獵魔人其實也在追逐着rou身的極限，不過比起身體，魔法的凡人上限似乎更容易被觸及……”

“蓋爾，你确實做了一個愚行……，我不是在批判你，也沒有那個資格批判一位天才法師，我隻是…不希望你再被類似法球這樣的東西所傷害……”

“……不要死，活下去。這是出于我私人意願的請求，請你不要為了區區一個至上真神而自爆，盡管在伊爾明斯特的描述中，它壯大以後似乎能危害整個宇宙和諸神，但事态還沒嚴重到需要你犧牲的程度。一些事我不太方便說，但既然也能危害諸神，那……”

迦勒說到這，話音戛然而止，因為紮格已經在内心提醒着他該住嘴了。

可蓋爾卻眼前一亮，長期以來不是毀滅法球威脅生命，就是沉浸在自爆還是違抗女神命令的糾結之中，這位大法師一直都沒心力去太關注其他。可他在被密斯特拉抛棄之前也曾是一名神選者，盡管迦勒話未說盡，可蓋爾聰明的大腦已經理解了！

“好，”蓋爾認真看着迦勒，在獵魔人臉頰上輕輕一吻，“我會活下去。”

獵魔人露出有些憨的笑容，摟着法師的腰把人抱起來，原地轉了兩圈後才讓蓋爾重新雙腳落地。

“不過我必須得解決法球，不知道密斯特拉的法術還能維持多久，我們都得盡快解決月塔裡的邪教徒，然後趕赴博德之門。”

“博德之門的巫術雜貨店裡有着僅次于燭堡的稀奇藏書，在那裡我也許能找到耐瑟瑞爾相關的著作……”

“嗯嗯，”聽着蓋爾的計劃，迦勒連連點頭，“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邀請嗎？”

獵魔人笑着看向振作起來的紫袍法師，蓋爾此時的語氣聽起來開朗了許多，雙眼也好像因為有了自救的希望而微微發光。

“唔，是去藍山國做客是嗎？”蓋爾想到了兩人在沙漠裡的第一次相見時的狼狽模樣。

“是的，我們那裡雖然沒有魔網，但根據我肉眼來判斷，一些高級的魔法同樣很精妙。……嗯，等危機結束以後，我會向天管局申請，在你家裡留一個傳送門，這樣你就可以随時過來了！”

如果和龍裔一樣有尾巴了話，迦勒的尾巴估計已經開始搖擺了，他甚至在想自己這些年給天管局工作，攢的工資應該夠在學院附近買棟房，要卧室比較多的那種小樓，最好帶個草坪和花園，蓋爾一間、阿斯代倫一間、麥錫一間、伊茲一間，還有自己也一間……

獵魔人的美夢沒有持續太久。

影心和明薩拉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兩人的膩歪，當迦勒和蓋爾在密室裡說着悄悄話的時候，她們已經把巴薩紮爾圖書館外的另一間圖書館也給翻了個遍。

現在除了天台、地下室和碼頭區域，月塔中間的幾個樓層都已經搜查完畢了。

迦勒一臉抱歉地與蓋爾牽手一起走出密室，接着四人離開亡靈法師那臭烘烘的圖書館，再次來到露台邊，在羽落術和隐身術的加持下，挑了一個不易被發現的角度往下跳。

衆人穩穩地落在了月塔臨河的碼頭附近，除蓋爾外，其餘三人遁入了陰影，各自挑了一名真魂者守衛暗下殺手。

等解決完守衛們，衆人才開始檢查月塔碼頭上堆滿的物資。

“很明顯博德之門裡有人給這裡提供軍隊物資，”迦勒一邊說着，并随手打開了手邊的一個金屬桶，低頭一看，就瞧見了密密麻麻至少數千隻奪心魔蝌蚪，在桶裡緩慢蠕動。

“啪——”獵魔人又重新蓋上了蓋子，覺得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