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并不是一倒下就徹底失去意識,迷迷糊糊間他還是能感覺到,伊茲和阿斯代倫的氣息在身周環繞,影心和伊索貝爾随後跑了過來為自己施加治療神術,接着似乎又看見了一抹從天而降的月光,最後他的意識才被紮格的手掌包裹着遁入了伴偶空間。
進入了伴偶空間以後,迦勒暫時逃避了身體上的痛苦,隻是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的靈魂與意識也有些疲憊。
紮格主動迎了過來,給了自己的神選者兼戀人一個擁抱,收獲了獵魔人驚訝的表情。
“我能感受到你的擁抱了!?”迦勒又驚又喜的問道。
紮格頗為自豪的一叉腰,原地轉了一圈讓迦勒看清楚已經不再半透明的自己,說:“當然是我恢複了不少神力啦!所以即便是意識狀态也能觸碰你。”
盡管不知道是怎樣恢複的神力,但迦勒還是很高興的為紮格祝賀道:“太好了!”
接着獵魔人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的,被紮格按在了伴偶空間裡幻化出來的沙發上,冥府王子還很貼心地給他蓋上了一條深紅色的毯子加戴上同色睡帽,直到把迦勒裹地嚴嚴實實。
“之前打米爾寇光顧着洩憤了,”紮格有些不好意思地解說道,“這些寝具算是我神力的具象化,你先裹一會,身體能恢複的更快。”
“哦哦,好的,”被裹成深紅色毛毛蟲的迦勒在沙發上扭動了一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徹底躺平,才接着詢問紮格,“之前你去哪裡了?嗯……如果我不能聽就算了。”
紮格在迦勒的身邊也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單手撐着腦袋,側身望着自己的好友,“沒什麼不能與你說的…”
“先前在莎爾的神殿裡,我确實因為神權沖突而有些暴躁和粗心大意,直到進入堕影冥界,見到了被囚禁的那個半神,和那一部分已經破碎的莎爾聖所;我才意識到,這位黑暗女神其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強。而後來我與塞倫涅女神交談後,也證實了這一點。”
“塞倫涅女神也在嗎?”迦勒略微驚訝,他回憶起先前發生的事,自己等四人小隊加上一個背後跟着的亡靈法師,走過莎爾鑄鐵神殿、進入堕影冥界、解放了暗夜之歌艾琳女士,這一路走下來可沒遇到過塞倫涅女神。
“呃,這個嘛…”紮格有一點點尴尬,接着說:“我曾經借用過你的身體,去幽暗地域裡玩了一圈……,路過塞倫涅的神殿時,我見到她的信徒想要尋找暗夜之歌,我當時以為她不會聽見的……順口說了一句會幫忙……”
紮格的話隻說了一半,但迦勒懂了,也有些尴尬地接話道:“所以她聽見了……”
冥府王子默默點頭,“你還記得後來遇見影心,她突然能使用暮光領域神術了吧?”
迦勒:!!!
“正如你的蓋爾所說的那樣,這片詛咒之地被莎爾的幽影魔網包裹,和堕影冥界也靠的太近;密斯特拉的力量進不來,無法直接摧毀僞神;塞倫涅的力量也進不來,去救自己被囚禁的女兒……”紮格說。
“所以早在隊伍進入詛咒之地前,密斯特拉派了另一位神選者來傳話,要蓋爾用來自耐瑟瑞爾的毀滅法球,去摧毀戴着耐瑟瑞爾王冠的至上真神。
而塞倫涅女神把自己的力量藏在莎爾信徒的影心體内,直到影心接觸到了那個半神……”
獵魔人智慧的大腦臨時上線了,一下子想清楚了前因後果,“但是,影心可是虔誠的莎爾信徒啊,如果她當時真的沒想通,直接殺了艾琳女士,那塞倫涅女神不就功虧一篑了嗎?”
紮格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笑容保持不變,說:“那不是還有我們一直跟随嗎?”
迦勒:我們原來是後手嗎……
“再說了…那個半精靈牧師,她真的是莎爾女神的信徒嗎?”冥府王子說的有些意味深長。
迦勒:∑(;°Д°)
“總而言之,她的女兒離開以後,我與她聊了一會,還順帶在堕影冥界玩了點花招…”這句話紮格說的輕描淡寫,好似自己先前在堕影冥界,不是和塞倫涅女神聯手貼臉挑釁莎爾女神。
玩了點花招……,迦勒欲言又止,艱難地開口追問道:“能說說是什麼花招嗎?”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還記得那滴洛山達神血嗎?”冥府王子招手從伴偶空間的角落裡,取出了那滴晨曦之主的神血,此時的神血正被厚厚的一層血晶所包裹。
紮格的手在血晶的表面摸了一下,緊接着深紅近黑的血晶就變成了一顆直徑約兩個巴掌長的正圓形切面鑽石,他将這顆鑽石抛向半空中接着拍了拍手。
随着拍手的動作,這滴神血自帶的黎明輝光就開始有規律地閃爍,原本暖白色的輝光因為鑽石切面的不同折射而變得五彩斑斓。
迦勒已經看呆了,接下來待圓形鑽石開始原地旋轉以後,他就看地更呆了。
這哪是洛山達神血啊,這是舞廳中間的旋轉球燈!還自帶激光效果,獵魔人都不敢想在莎爾女神的黑暗領域,這東西閃爍起來多刺眼!
冥府王子似乎也有心還原當時的場景,接下來不僅把伴偶空間裡的光照亮度調低了,手裡還幻化出一把金色的七弦琴,開始為自家好友兼神選者兼伴侶表現了一番琴技與歌喉,以證明冥府神載歌載舞的天賦并不輸于奧林匹斯。
“……
It's in the blood
It's in the blood.
It's always there.
It's in the air.
Your dearest kin.
Below the skin.
It's in the blood.
It's in the blood.
It's in the blood.……”①
紮格連續為迦勒唱了好幾十首歌,大部分歌都來自冥府,歌頌鮮血、歌頌死亡與歸宿,還有用歌聲描述冥府之内地獄與天堂的奇景;有一些歌迦勒也聽過,比如藍山國境内坐火車時聽的流行樂、來費倫後聽阿爾菲拉那位女詩人唱過的小調,以及拉斐爾排練時聽來的hell.hell……甚至連龍語情歌都有,總之歌單橫跨數個世界,語言橫跨多個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