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帥的,嗯……,指的是這一身重新裝飾後的重甲,而不是此時的迦勒自己。盡管刺猬伴偶給整理了一下發型,也掩蓋不住獵魔人此時眼眶浮腫黑眼圈深沉,一副病恹恹的虛弱模樣。
摸了摸許久沒有打理已經顯得挺長的胡須,迦勒打了一個哈欠,在鏡子前轉了兩圈。
整體上來說變化并不大,隻是将全身上下所有三角形的米爾寇聖徽都改為了雙叉戟圖案,那些或大或小的骷髅頭裝飾空洞的眼眶裡,都重新鑲嵌上了低調又奢華的寶石。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眼眶裡的寶石都是左紅右綠的配色,與紮格的眼睛配色一模一樣。
最大的變化應該就是胸前原本鑲嵌着耐瑟石的位置,那顆粉色的耐瑟石被替換成了一塊血晶,血晶之上有着金屬鑲邊的花紋;其餘部位還是冥府一貫的審美風格,胸前有肋骨造型、身後是脊椎骨的結構、鬼手抓握顱骨的肩甲,就連絲絨内襯上都刺繡着骷髅跳舞的圖案。
〔這顆血晶儲存有我的部分神力,以後即便我不在你身邊,你也可以調用大部分的神術,〕刺猬伴偶裡的紮格介紹着自己對這副盔甲的改造,〔還有高溫及火焰免疫,除非是去冥河炎流裡洗浴……,低溫及寒冷免疫……唔,雖然是免疫了傷害,但還是能感覺到炎熱和寒冷的……〕
〔如果能有個适合的頭盔,還能增加大氣免疫,但我不想為你隔絕嗅覺……〕
[我知道,感官遲鈍并不是好事,]迦勒一邊聽着紮格的描述,又在鏡子前轉了兩圈,直到自己看夠了,在伴偶裡的紮格也欣賞夠了;獵魔人才揉揉自己的臉,試驗起剛剛想好的暗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于是這套盔甲根據暗号,自動脫卸了下來,各零部件并回到了箱子裡,這一次沒有什麼不該出現的血紅色神力光效,也讓迦勒松了口氣。
[待我身體恢複再穿上它吧,]迦勒說着又打了一個哈欠,感覺此刻的自己不僅饑腸辘辘急需進食,還異常地困倦!。
〔好,我也繼續優化下穿戴方式。〕紮格嘻滋滋地操控着刺猬伴偶飛來飛去,看樣子還想繼續改造。
迦勒的動作一頓,重新把闆條箱的蓋子蓋上的手微微顫抖,他真的很怕紮格又突發奇想地搞出換裝光效,且介于紮格擁有優秀的歌唱天賦,迦勒甚至悲觀地認為,下一次穿戴時會有配樂。
一陣黑霧從窗外飛速竄了進來,打斷了獵魔人的胡思亂想,黑霧落地化作了伊茲,此時的吸血鬼沒有身着那過于繁複的禮服,隻是簡單穿着黑色襯衣與同色長褲,才凝聚好身形,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抱住了迦勒的腰,把頭埋在迦勒胸前,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如此安靜擁抱了幾分鐘,迦勒也看出來了伊茲這是在擔心自己先前被紮格借用身體的事,所以頗為熟稔地回摟住對方的腰身,不停輕聲安慰着。
過了好一會伊茲才擡起頭,埋怨一般地用尖牙輕輕咬着獵魔人的脖頸,他沒有用力地咬進去吸血,隻是在迦勒的脖子上留下了好幾對尖牙的牙印。
哭笑不得地任憑伊茲咬了好幾口,迦勒才輕輕的推開吸血鬼,伸出手在他的臉頰上撫摸,說:“我沒事的,最多就是有一些虛弱。”
伊茲沒有說話,還是這麼靜靜注視着迦勒,氣氛頓時有一些沉默。
迦勒不解地歪歪頭,從伊茲的神情上察覺出了新的端倪後,又再次補充道:“紮格,也就是血神。他隻會暫時借用我的身體,并不是永久的,你不必太擔心。”
“這也是我自願的,要不然單憑我們,沒有神力幹預也殺不了費倫死神的化身,如果條件允許你也同意的話,我可以帶你見見他。”
伊茲張了張嘴,有些艱難地開口:“我見過祂了。”
這下輪到迦勒驚訝地詢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原本還在盔甲箱裡翻滾的刺猬伴偶,裝作若無其事地飛回了床上,躲進了被子裡。
但伊茲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飛來飛去的伴偶,隻是表情奇妙且複雜的說:“就在剛剛,不久之前,我從身上的血液……從你那裡汲取來的血液裡聽到了祂的聲音,看到了祂的影子,也學習到了祂一部分的鮮血神術。”
迦勒:……,鮮血神術原來是靠血液傳播的嗎?
“祂說讓我好好照顧你。”伊茲小聲補充上了最後一句。
獵魔人想問問紮格,一轉頭卻看見撅起p股,鴕鳥一般躲在被子裡的刺猬伴偶。
迦勒:……
對于紮格突然間害羞起來裝鴕鳥的行為,迦勒也隻能無視,于是他回過頭,繼續安撫伊茲道:“那沒什麼事了,我們下樓吧,我還是覺得有點餓。”
“好。”伊茲扶着迦勒,就好像扶着一位重傷病人一樣,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走下月塔的台階。
迦勒稍微有一些無奈,他隻是身體虛弱又不是走不動路,但一人一吸還是相伴的來到了月塔一樓的廚房。
這裡還留着不少新鮮的食物,而蓋爾看起來剛剛結束烹饪,正在解開自己身上的圍裙,放在旁邊的架子上。
餘光看到迦勒下樓了,紫袍法師面露驚喜地轉身跑過來,不着痕迹地推開伊茲,給了獵魔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天哪,我還以為你會躺好幾天呢!”蓋爾說。
“我睡了多久?”迦勒奇怪地問道,因為與紮格在伴偶空間裡聊了不少事,聽了不少歌,他以為自己在外界睡了好幾天呢。
“距離戰鬥結束也就過去了十多個小時,”蓋爾估算道:“我們簡單清理了月塔的一部分房間和敵人屍體,讓血腥味沒那麼刺鼻,中間休息了五六個小時直到肚子餓了……,我是再也無法忍受豎琴手廚師的手藝了……”
迦勒聽着聽着,聽到蓋爾開始忍不住抱怨旅店食堂難吃時,嘴角也不免泛起笑意,但他自己的确也不想再吃那單調又糟糕的手藝了。
“你餓了嗎?我給你裝一點。”蓋爾大廚回頭拿上了一副幹淨的餐具,又從鍋裡舀了一大勺炖菜出來,盡管月塔食堂大鍋飯的條件還是有限的,也算不上多麼的精緻,但味道總比那位隻會烤肉和撒鹽的豎琴手廚師好很多。
伊茲給迦勒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很貼心地給自己的情人圍上餐巾,讓他好就近坐在廚房的桌子上大快朵頤。
因為在旅店時物資有限,自從來到詛咒之地都沒怎麼吃飽的獵魔人,到了月塔這物資充足的地方,目光頓時被食物吸引,放開了肚皮來者不拒地大口咀嚼起來。
蓋爾與伊茲并未覺得迦勒飯量大的出奇有哪裡不對,一見到餐具内被吃空了,就争先恐後地端來了新的食物投喂;炖菜、炖肉、烤香腸、奶酪、水果、各類酒水,一直到迦勒打着飽嗝說自己吃飽了,後者才察覺自己先前似乎吃了至少30人份的食物。
但也多虧了這些大份量的食物,迦勒覺得自己身體裡稍微多了一絲的力氣,沒有‘剛睡醒’時那麼的虛浮和無力了。
暫時吃飽喝足,迦勒接過蓋爾遞來的手帕擦擦嘴,又伸了一個懶腰,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就見到阿斯代倫風風火火地推開了廚房的門,嘴巴微張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可吸血衍體在見到迦勒的一瞬間就愣住了,接着飛速跑了過來,雙手很自然地摟抱住了他的脖頸,還一屁股坐在了迦勒的大腿上;白色的卷毛腦袋抵在其胸口狠狠地蹭了兩下,毫不掩飾關系的親密。
“親~愛~的~,你醒了!太好了!”衍體擡起頭,紅色的眼睛似乎在反射着廚房爐火的光,亮晶晶地看着迦勒。
“親愛的?”站在一旁的伊茲聞言嗤笑了一聲,雙眼盯着突然沖上來的衍體,餘光瞥了眼先前推開自己的法師,眼神裡的危險越積累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