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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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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堂弟變堂哥了】

【第二,小泉紅子在見到舟橋佑希的時候,很明顯做出了一個“自己對她很眼熟”的表示。文藝作品的每一處伏筆都不會浪費,按幀計費的動漫更不可能做這樣一段無用的畫面。所以,她們小時候一定見過。】

【這是啥?迷宮的十字路口之江古田分店?】

【服了樓上,想說她倆小時候也一個拍球一個偷看是吧】

【按照動畫演繹來說,感覺是一個看三島的春雪一個偷看看書的人……】

【……我靠,這樣就能解釋紅子最後那段話了……是在試探佑希記不記得嗎?】

【存疑。接下來是第二點,大家注意,這一段回憶的節奏也很緊。紅子上午轉學扇快鬥巴掌喂佑希吃巧克力,中途沒有任何畫面展現她認識白馬。包括後面白馬追着快鬥就去了,也沒有多看紅子一眼。是不是可以認為他們不認識?而在此基礎上,是佑希把白馬拉來的——】

【……】

【白馬也要有他的幼馴染了……?】

【!!!】

【等一下,大夥還記不記得佑希出場的時候真理不是幫她調整名古屋帶嗎?那會他心想的是,送她來的是個英國留子看不出問題也正常——】

【——那不就是白馬!】

【仔細想想,可以的吧?就當白馬初中在國外上的,佑希可能在七歲分家前作為小魔女和紅子見過,然後出來上普通人的小學碰到白馬,剛好兩人的父親算同事。然後白馬留學,佑希自己上初中,然後到了高中兩位幼馴染全找回來了……】

【什麼神仙日子……】

【現在就看她怎麼解炸.彈犯的問題了。其實不太妙啊,紅子不是說她已經沒有靈魂意識,隻剩生命體征還吊着嗎?唉。按照剛才的叙述,萩原是沒了。看起來佑希好像也要吃苦……怎麼會這樣啊。】

【好了,中場休息結束,看看接下來……我去開屏就是冷臉酷哥酷姐!!!我愛看!!!】

鏡頭一轉來到狂奔的摩托上。不要問為什麼是摩托——兩個人,又不能開警車打草驚蛇,速度要快,摩托是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車上的兩個人都臭着臉,這也急那也急,簡直恨不得在其他車的車頂上開。松田陣平可以感覺到小泉紅子在他的背後有一點小動作,無妨。隻要不是紮車胎他就都可以忍。說來奇怪,到了眼下這樣命運攸關又生死一線的時刻,他卻出奇地冷靜。很快,他透過摩托頭盔聽見背後的小泉紅子說了幾句話,好像有些失态,又尖銳地說了幾句聽不清的話後——

把一樣東西遞給他。……一張正在燃燒的紙人?

小泉紅子的紅魔法,簡直不如說是火焰魔法。她千方百計地用法力構築了兩張小紙人,一張在佑希那兒,一張在自己這裡。紙人可以通話,但時間很短,在燃盡的時候就會失去效用。而且也隻有魔女知道怎麼點燃它。方才紅子手中的紙人無端自燃,她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十分激動,說明佑希有了意識。然而她滿懷激動地向那邊說話,卻聽見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那個人在問清小泉紅子身邊有誰的瞬間,聲音裡像是放了一束煙花。——簡直是迫不及待地要她把紙人遞給松田陣平。她想說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佑希呢?她去哪兒了?但對方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

“相信我,交給我。她現在沒有什麼大礙,身上沒有傷口。而我保證,她接下來也會安全得救的。”那個聲音說到這兒,忽然變得輕巧起來,“如果沒法相信我的話,就讓小陣平……不,松田警官聽吧。不信我的話也該信他的。”

小泉紅子半信半疑地把燃了大半的紙人遞了出去。然後,她看見松田陣平的表情。一種混合着震驚、茫然、悲傷和懷念的複雜表情,嘴顫抖着,仿佛拿不準該說什麼——

然後紙人燃盡了。

有話說是人死如燈滅,豈非暗指人活着皆如烈火焚身般煎熬。人活着煎不煎熬不知道,但滅了的燈有時候是不适宜再點的,就像有的死人複生,害的路上差點出一場連環追尾。

拉娜唯趴在地上——或者說,舟橋佑希趴在地上。醒來的時候,她暗罵一句那犯人使不完的牛勁。捆她像捆一隻難殺的年豬。力氣非常大,大到她懷疑再多捆三個小時會不會殘疾。這不是玩笑,也不知道該不該算她倒黴,任何事計劃到末端都還有翻車的可能。她正在思考怎麼漂亮脫身,聽見有個男人的聲音在邊上念念叨叨:不行的呀!這樣捆着血液不流通,嚴重了會截肢的!更何況,這兒有這麼多的炸.彈……

舟橋佑希的嘴被貼着。但她不需要用嘴發聲就可以和亡魂交流。她聽到這個聲音,心想穩了。在心裡念了兩句:你好?你好?你是誰?請不要不回答我……我很怕。那個人的聲音陡然停止了。然後,既期盼又顫抖地問她: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就在二人的溝通成立的一瞬間,亡魂在虛空中顯露了他的真顔。據說人死後靈魂會保留他一生中最光彩照人的時刻和置他于死地的傷口。舟橋佑希看見這個男人明明面上年輕的也像個剛出校的男大學生,滿身卻都是傷口。明顯都是爆炸所緻。即便這一切她都明白,拉娜唯都明白,然而她還是感到心中隐秘地一痛,低下頭來不看了。抱歉抱歉,是我吓到你了嗎?萩原研二連忙道歉,并且後退到她看不見的地方去。

不是。舟橋佑希說,隻是你太年輕了。她擡起哀傷的眼睛。年輕的死亡刺痛了我。

萩原研二愣了愣,複雜的表情在臉上一閃而過,但很快恢複了熱情又有活力的樣子,笑眯眯地說:但是你比我更年輕——如果你什麼都不做的話。所以,動起來!我看過了,你手上的是麻繩,腳上的是膠帶。你先吐口水把嘴上的膠帶弄下來,然後用牙扯開腳上的膠帶,走到那邊的柱子就可以開始磨手上的麻繩啦!加油加油!我會給你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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