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禁不住笑意,一想到接下來會水到渠成的事兒,還有那位的英姿,兩頰就如被人打腫了似的,熱的發疼。
不由得低下了頭,再羞于往那邊瞧看。
這時園中燭火已盡數滅了去,林纖卻渾然不知,獨自沉溺在美夢雲雨之中。
隻她對面那人,同樣也不曉得。
她一看見男子的衣袍,還有他朝她緩緩伸出的手,頓時心花怒放,又不好意思牽上,就不由分說地将那羹湯放上那人掌心,欲擒故縱。
那人手頓了一頓,便接過一飲而盡。
喝罷,直接将那碗摔在地上,而後竟迫不及待似的抱了過去,一把将羞面女郎摟住,親嘴又親臉,好不熱情。
林纖心頭大喜過望,腦中滿是李覃風姿,見他這般待自己,直興奮的雙腿發軟,站不住腳。
她昏了頭,情不自禁地也攀上他,動作架勢竟毫不比身上男子弱,甚至以為将要榮華富貴,母儀天下,一個激動就探下去了手。
兩人親的難舍難分,熱火朝天。
然而樹上李烨容看了,卻被雷的猶如天打雷劈,顧不得其他,一股腦将懷中東西給灑了下去,好打斷那倆如膠似漆的人兒。
他還小呐!再看下去,他就要被他們羞死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
陸表哥就算了,花名在外。
但那位平日裡看着溫婉安分的林纖姑娘,竟會潑辣到這般地步,若非園中漆黑,他不當隻瞧見兩人動作,不得還活看上一副春宮圖!
陸卓皓正起勁兒,那裡被服侍的舒服不已,直叫銷魂,他哼着,捏着,一想到往日輕視鄙夷他的晞婵,今夜不僅喊他私會,還出乎他意料的奔放,便舍不得掌裡的軟乎,弄的懷中人兒痛叫。
這聲音卻忽讓他有了一瞬清明。
這聽着怎不似晞婵的聲語?!
他素知那晞婵不僅人美,聲兒也跟牡丹海棠似的,嬌俏溫柔,一聽便令他心尖發顫。可這個......
卻是被他弄的嬌了些罷,并不似那般甜美。
他暗叫不好,正欲停下,頭頂忽有什麼東西嘩然驟落,散了大片的地兒。
陸卓皓托起一看,竟是花瓣。
那女郎顯然也看出了,笑道:“君侯待纖纖竟這般上心,若能與君長伴,纖纖死也願意。君侯......”
陸卓皓想大叫,又不敢張揚,于是壓低了聲,一把推開身上的孟□□子,拽緊了褲腰,沉聲驚道:“林纖,想不到你竟這般貪慕我表哥,果然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竟看不出,你原是這般人物!”
他冷笑,在黑暗中觑視着驚慌失措的林纖,道:“可見你平日裝的有夠累的,說!你到底是如何坑騙我姑母收留你的?别的我不敢說,煙塵地方我可是常去的,你方才那技法,沒個兩三年不會如此火辣。”
“......”林纖掩面欲泣,然卻無法反駁,更不願再提及那檔子事,隻佯裝怒道,“你這登徒子,休得胡言!若是被陸夫人知道你做出這等無恥之事,定會為我做主!”
陸卓皓瞪大眼,氣笑道:“林纖,你倒打一耙的功夫屬實不錯啊,我告訴你,咱倆半斤八兩!若不是将你當作了晞婵姑娘,你以為我陸卓皓瞧得上你這種貨色?”
“還敢肖想我堂兄?待你先把渾身的狐媚子勁兒給收了再言!”他兩眼睜圓了,顯然被激怒了。
連帶着身上也熱了起來。陸卓皓扯了扯衣襟,沒當回事。
林纖怨恨瞪着他,仿若心裡早把陸卓皓給罵了千百遍,方轉身走道:“此事你若敢叫第三人知曉,待我攀上君侯,定有你好果子吃!”
樹梢上的李烨容暗自摸了摸鼻子,尴尬失笑,卻也不敢發聲。
他算看出來了,這倆人,沒一個心思正經的。
也難怪他們一抱着,甭管是誰,那叫一個幹柴烈火,熊熊燃燒。
李烨容眼瞧烏龍到此作罷,腦子裡終于發懵陣陣。他撒花撮合這倆的動靜沒鬧出,反刺激出了兩人的野性,直接從一級幹到十級,讓他也不由懷疑起是不是自己年紀太小,隻以為牽個手便是好的。
然不待他等兩人走後跳下,忽見那陸卓皓三兩步狂奔追上,猛抱住了要走的林纖。
李烨容瞧了,隻得用雙手捂住眼,欲哭無淚。
他還小,他不要看了,不要聽了,嗚嗚嗚!
堂兄神女姐姐救他呀!!
再觀那樹下,林纖暗道不妙,那碗羹湯裡還加着那種藥呢!
不成想被陸卓皓誤飲了去。
她作勢要掙開,卻被陸卓皓抱的猶如鐵索,轉瞬就被他從後壓在了樹幹子上,掀開了裙底。
林纖忙要叫出,身體卻不受控制地熱了起來,陸卓皓确實說的不錯,她曾以色侍人,早跟過不知幾個富貴男人了,但那都是多久前的事兒了。
如今被他細細撫摸,想那陸卓皓相貌身材亦佳,不由得沉溺其中,半推半就地趴在那樹幹子上,随其所為。
李烨容猛不疊聽見聲兒,一個大驚,不慎從樹上倒了下來。
好在他忙慌拽住了樹梢,将整個身體蕩悠在半空,這才及時避免一個頭破血流。
因這驚亂,還有那倆人推動樹幹子的力量,一隻松鼠竟也跳了下來,叫了聲便踩在了李烨容頭上。
兩人停住,茫然看着蕩悠在眼前的人影兒,漆黑看不清什麼,頓時齊齊大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園子外跑。
一邊跑,一邊鬼哭狼嚎:“見鬼了見鬼了!有鬼呀!!”
李烨容臉上的讪笑僵住,撇撇嘴跳了下來,抱着那隻松鼠逗了會兒,便大着步子溜了。
可他卻又生了奇。
既如此,那堂兄和神女姐姐又去哪兒了?!
他可是以賞月為名,把他倆都喊了過來的呀。待瞧見那兩人的花前月下,不定也能激發一些他堂兄的浪漫溫柔,對神女姐姐好些,也浪漫些。
學學他這法子什麼的。
結果竟一個也沒來!
哼,抛棄他,好氣哦。
......
另一邊的橋上。
月夜美景,花團錦簇。
晞婵往左挪了一小步,站的離他稍遠些,起碼不再互相貼着。她已經将動作盡量做的微小不顯,然而在這種寂靜奇怪的氣氛下,仍舊容易被覺出。
不一會兒,她的胳膊上又傳來碰觸。
“你别站我那麼近......”她側頭無奈道。
兩人都從橋右挪到橋中了。
“難不成你要同我學螃蟹走路,一起走回去嗎?”
李覃身直體長,需得低頭看她,一本正經道:“我熱。”
晞婵啞然失笑:“這天哪兒熱了?你熱還非要貼着我?”
豈不是更熱了。
李覃面不改色。
他彎了彎唇,坦誠又直接:“要麼膚熱心冷,要麼膚冷心熱,我時常冷熱不均,而今尤為明顯,便想......借你暖暖心。”
“花言巧語。”
李覃瞧她臉紅轉了過去,背對着自己,頓覺心上有一樹梨花壓海棠,沉甸甸的,像要溢出來才肯罷休,一時間手足無措,非想找個出口發洩才好。
他疾走至另一邊,面向晞婵,垂眸盯了她半晌,方道:“怎就如此?你想,我那不成器的頑弟,将你我二人喊來賞月,卻不知羞的放起鴿子,咱兩個都是被放,抱團取暖,有何不對?”
晞婵擡頭看他,笑道:“若是君侯一直這般,烨容來了才更羞吧?你好歹是兄長,不說起個榜樣作用,還油腔滑調的,若是被那孩子聽了去,小小年紀學了你可不得了。”
李覃冷峻的面上閃過一絲心安理得,又将其匆匆隐去。
他走近兩分,眼中她的睫毛根根分明,長若羽扇,呼吸一打上去,就如蝶兒振翅欲飛,好不靈動。
清幽環境下,少女耳上的紅暈,還有臉面的飛雲晚霞,都令李覃心馳神往,胸腔怦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