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又陪笑道:“大人就放心吧,隻等明天傳出消息,我就會在殿前參他一本。”
蘇若甫一把摟過彈琴的女子,寬厚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衣衫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另一隻手朝前擺了擺,男子就退了出去。
蘇玥芸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風光旖旎的畫面,她似乎習慣了這樣的場景,跑到蘇若甫的跟前,一把扯起那個女子,推到了一邊,罵了一句:“狐媚子!”
然後摟着蘇若甫的脖子撒嬌道:“爹,娘今日特意讓人做了你最喜歡的生絲江瑤,咱們現在過去吃正好,再晚了,隻怕要涼了呢。”
蘇若甫也不生氣,好似已經習慣了女兒這般,起身理了理衣服,看也不看被晾在一旁的女子,跟蘇玥芸一起離開了書房。
蘇玥芸發覺父親今日似乎心情很好,忍不住問道:“爹是有什麼喜事嗎?是不是扶州哥哥那邊傳來了好消息?我就知道,以他的才幹,一定會得到聖上賞識了。”
蘇若甫看着女兒提起心上人時絲毫不加掩飾的喜悅,也不由得寵溺地拍了拍她的手,他和孫氏前面還有兩個兒子,蘇玥芸是他第一個女兒,無論樣貌還是性格都最像他,從小就最喜歡他這個父親,是以蘇若甫對她十分寵愛,基本上是有求必應,包括女兒喜歡的林扶州,他也是不遺餘力地去扶持。
即便知道聖上可能會疑心他任人唯親,知道林扶州去往冀州調查,可能會影響他在那邊的布局,他還是極力推舉林扶州去往冀州視察,隻要林扶州能得到聖上的賞識,他損失一點利益也無妨,前提是,林扶州隻能一心一意對待她的寶貝女兒。
蘇若甫看女兒高興,将謝青靈在城外施粥的事情告訴了她。
蘇玥芸聽見謝青靈的名字就氣得牙癢癢,她狠狠地說道:“呵,她還真是會為自己博美名,不過是想要借此挽回扶州哥哥的心意罷了,真是不知廉恥。上次沒把她摔死算她命大,下一次她就不會這麼好命了。”
蘇若甫安撫道:“不急,這些小事不用費心,為父自會為你出頭,你就安心地等着出嫁吧,就怕到時候有了相公,就忘了為父這個糟老頭子喽!”
蘇玥芸一聽父親這麼說,難得露出一副小女兒情态,嗔道:“爹,你就别取笑女兒了,你放心,等我成了親,我還會日日回來探望你和母親的,反正扶州哥哥的娘也不會讓我立規矩。
頓了頓,她又說道:“隻是爹爹,你也該多關心關心娘,常去她房裡走動走動,别整日裡被那些狐媚子纏着,累壞了身子。”
蘇若甫神色依舊不變,道:“好,芸兒說什麼就是什麼,為父一切都聽芸兒的。”
……
第二日一早,京城裡就到處在傳死人了,說是城外的流民一個個病的上吐下瀉,還有那底子弱的,更是直接死掉了,大家都在說是定北王府的粥有問題。
“沒想到這端敏郡主看着是個好的,心思怎麼這麼歹毒呢?”
“誰說不是呢,聽說啊,定北王府施粥用的都是發黴的大米,我就說這些世家貴族們怎麼會這麼好心,可憐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啊。”
“說不定那狀元郎就是發現了她的惡毒,這才抛棄她,另選蘇家大小姐呢!”
“我倒是覺得郡主說不定是被人陷害的,不然這麼冷的天她在城外待上一天,圖什麼啊?反正這事京兆尹已經知道了,上頭自會調查清楚,咱們啊,就等着瞧吧。”
謝承錦一早就來到了韶光院,邊走邊驕傲地說:“靈兒,你就放心吧,消息我一大早就放出去了,京兆尹那邊我也派人送了信兒,現在京城裡的百姓都在罵我們王府草菅人命呢。”
謝青靈看着他這一副求表揚的模樣,好笑地捂着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失心瘋了呢,王府被罵成這樣你竟還如此欣喜,不怕聖上治我們的罪啊!”
謝承錦卻毫不在意地說道:“他們現在罵的越厲害,等真相大白的時候他們就越愧疚,到時候我一定要大搖大擺地到街上溜達幾圈,誰讓我有個活菩薩般的妹妹呢!”
謝青靈也不再笑他,神色鄭重起來:“祖父和二伯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謝承錦也正經起來,道:“放心吧,祖父還誇你計策好呢,不過二叔也說了,這事到最後估計也就是殺幾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背後之人應該不會輕易被牽連出來。”
謝青靈卻毫不在意:“無妨,起碼讓那些人長長教訓,以後不敢再随意打我們王府的主意。”
謝青靈心裡想的是若能通過此事讓祖父和幾位伯伯警醒起來,比她一個閨閣女子調查陷害王府的人要強的多,日後她若查到什麼線索,祖父他們也會更加重視。
謝青靈的腦海裡又浮現出顧斐那玩世不恭的模樣,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三番兩次地幫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