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再過兩日,咱們就能啟程回京了。”阿澤恭敬地彙報着雍州這邊的情況。
顧斐倒是沒怎麼在意,隻淡淡地問了句:“京城那邊一切可好?”
阿澤想了想最近收到的線報,認真地回道:“沒什麼事,哦,對了,聽說一個月前聖上在宮中設宴款待一衆施粥有功的官眷們,那個蘇家的小姐和太子搞在了一起,狀元郎反而和胡家的庶女糾纏在一塊,這事啊,成了京中人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顧斐眉頭不悅地皺了皺,冷冷的說道:“以後這種污言穢語就不用告知我了。”
阿澤愣愣地應是,有些迷茫地撓了撓頭,污言穢語嗎?這還是月晚姑娘告訴他的,從信裡就能感受到月晚姑娘寫這事兒時有多興奮,足足用了一頁紙來描述,所以他才會當成趣事講給世子聽的。
算了,不愛聽就不愛聽,反正他愛聽,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他就自己偷着樂,不告訴世子就是了,又聽見世子問道:“定北王府有什麼動靜?”
“哦,一切如常,定北王除了上朝幾乎不怎麼出府,二老爺和三老爺也是正常上朝,沒什麼特别的。”
“四老爺呢?”顧斐的聲音多了一絲不自然的愠怒。
“四老爺?”阿澤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下顧斐的話,然後才意識到什麼:“哦,爺是說謝家剛認回來的在淳安縣做教谕的那個四兒子啊,他們一家三口好像回淳安探親了。”
顧斐聽到這話,神情帶了一絲緊張,有些急切地問道:“什麼時候?你怎麼不早說?”
阿澤有些委屈,這算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嗎?他怎麼知道要早說啊?
可委屈歸委屈,阿澤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快一個月了吧,算算時間,這會差不多就快到淳安縣了。”
顧斐沉默了一會,道:“給你一天的時間處理這邊的事務,明日此時,啟程回京。”
說完直接消失不見了。
阿澤看着自家世子消失的方向,實在是有些摸不着頭腦,明明一開始好好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他到底哪句話惹得自家世子不高興了?
四老爺?對!對!對!四老爺,一定是因為四老爺,從世子主動問起定北王府那裡就開始不正常了,自己還傻乎乎地沒明白四老爺的意思,四老爺不就是端敏郡主的爹嗎?
世子三番五次地插手端敏郡主的事,這次更是委婉問起謝家四房的動向,分明就是為了打探端敏郡主的消息嘛,而從雍州回京城一定會路過淳安縣,來的時候他們并沒有在淳安縣停留,回去的時候,他敢保證,世子一定會借口進入淳安縣内的。
嘿嘿,他家世子遊戲人間這麼久,終于有了上心的女子,是不是不久的将來,他就會有世子妃了?
越想越覺得可能,阿澤立馬喜滋滋地處理剩下的事,這樣他家世子就能更早見到未來的世子妃了!
……
從京城到淳安縣,一路上都是平坦的官道,再加上謝青靈他們一家三口挂念着外祖父的病情,一路上不停地趕路,原本一個多月的路程,愣是讓他們一個月趕到了淳安縣。
“爹,娘,前面就是淳安縣了,咱們再堅持堅持,今晚就能見到外祖父了。”謝青靈看着父母俱都十分疲憊的神色,安慰着。
謝育汝和盧氏看着女兒懂事體貼的模樣,感慨萬千,明明一年前他們剛剛回京的時候,女兒還是那個有些嬌氣,愛耍小性子的嬌俏模樣,謝青靈受不了馬車的颠簸,他們一路上從不趕夜路,到了晚上就到就近的客棧休息,白天也是走走停停,碰到哪處風景實在宜人,謝青靈就會跑到林扶州母子馬車跟前,拉着他們出來看風景,所以去的時候,他們一路上走了快兩個月才到達京城。
這次回淳安,他們本來還想着勸女兒忍耐一些,畢竟外祖父的病等不得,他們不能在路上耽擱太久,沒想到一路上,女兒沒喊過一句累,叫過一句苦,有時候他們都累的不行,想要找客棧緩緩,女兒卻從不言語一句。
像是看出了父母的疑惑,謝青靈笑着道:“爹,娘,以前是女兒不懂事,太過嬌氣,可這次我們是為了外祖父的病,多在路上耽誤一天,外祖父就多一分危險,女兒不想留下遺憾。”
是啊,上一世的她留下了那麼多的遺憾,重活一次,她一定要将這些遺憾一一彌補,她若有所思地掀開車簾,想要看看這闊别已久的故鄉,卻發現外頭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