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沒幾天,傅初白就開始着手準備賽車的事兒。
因着時隔多年,再加上會走到哪一步也未可知,他便沒大張旗鼓地搞些高調的事情。
隻不過即使這樣,他把車子拆開、将期間好些零件送到國外去一一保養的事情還是不胫而走,好些相熟的俱樂部老闆和選手忍不住,都來暗戳戳來打聽他的動向。
隻是但凡有飯局酒局的邀約走到傅初白這兒,得到的大多是一句沒空。
沒空的時候多了,相熟的人免不了要問一句在忙什麼。
而這個問題的回答則更直接,
“在陪女朋友。”
雖說山地賽車場那天的事耳口相傳間,衆人都能看出來傅初白的複出和那女孩之間關系匪淺,但總不至于要天天膩在一起。
結果後來某次,一幫相熟的人好不容易把傅初白拖出來,酒還沒喝呢,人看了眼手機立刻就笑起來,唇角都快要挂到太陽穴邊上,絕對不算誠心地道了聲歉之後站起來就要走。
一問,
說是今天圖書館電路檢修,女朋友沒法上自習。
言下之意,
要不是女朋友非要上自習誰有空陪你們在這兒喝酒啊!
這一幕把在場這些個和傅初白不知道喝了多少頓酒的京圈公子哥的下巴吓掉一半兒,唯獨邊上早就看習慣的陸宴楠神色平平,還插空吐槽了句:
“咱都是他們小兩口paly中的一環!”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隻不過這些林銜月一概不知,她隻知道給傅初白發了消息之後那人說自己馬上回家,而且會帶上次吃過的那家很好吃的炒貨回來。
天氣在四月底的時候徹底轉暖,
緊接着,是傅初白的生日。
傅家實力雄厚,他的生日宴會排場自然也不會小,京北商圈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都來了,就算不來,也早早地将禮給帶到。
傅初白作為主角,自然是沒法裝隐身,被傅震霆帶着先去給幾位常年合作的長輩打了招呼,陪着聊了好一會兒兒天才終于得了個空檔喘口氣。
這次宴會陸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隻不過陸宴楠頭上有個哥哥,壓力傳導不到他身上,這會兒自然是在邊上做個閑散人士,等看到傅初白一臉煩躁地走過來之後更是幸災樂禍地:
“傅總辛苦了,傅總要不要喝點水?”
說着,擡手遞了杯香槟過去。
傅初白聲音懶懶地,沒接:“我晚上要開車。”
“開車?”
陸宴楠愣了下,但又很快恍然道:“趕着回去和林銜月一起過生日?”
傅初白唇角不自覺地擡了下,點頭嗯了聲。
陸宴楠看着他的表情,隻覺得雞皮疙瘩一片一片地往下掉,啧了聲:“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迎着傅初白疑惑的眼睛,陸宴楠接着道:
“咱兩朋友這麼多年,生日過了沒有二十次也有十五次了吧,從來沒見你這麼對過我。你再看看人林銜月怎麼對待徐雲煙的,為了失戀的好友男朋友的生日聚會都可以不來參加。”
“一個重色輕友,一個重友輕色,誰是品德高尚的人不用我多說了吧。”
他這段話說的像貫口似的,傅初白沒忍住笑了下,微微擡起眉尾瞥過來,似笑非笑的:
“你真以為徐雲煙失戀了?”
陸宴楠一下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擰着眉:
“不是你說林銜月去陪失戀的好朋友了嗎?不是徐雲煙?”
因為知道傅初白生日這天是肯定是要在家裡的,上個周末他們這幫朋友就組了個局,算是提前慶祝。
其間有些人對林銜月的好奇都快要沖破屋頂,自然是撺掇着讓傅初白把人給帶來,結果大家瓜子闆凳都準備好隻等着聽愛情小故事的時候,傅初白一個人來的。
說是女朋友的朋友網戀分手,心情郁結,自家姑娘放心不下,隻好狠心抛下男朋友,和朋友共度周末去了。
這說辭,
好在林銜月是在衆人面前露過臉的,不然肯定要被懷疑是不是真實存在。
傅初白眼半垂着着,沒答陸宴楠的話,隻老神在在地笑了下。
陸宴楠一看更好奇了,連忙湊過來:“不是大哥,到底是什麼啊!不是徐雲煙分手的話林銜月周末為什麼沒來?你們吵架了?”
“滾!”
這一下傅初白反應倒是快,不輕不重地睨了他一眼:“盼我們兩點兒好行不行。”
陸宴楠見他這樣心裡更好奇了,但又顧忌着宴會上人多,隻能壓着聲音讓傅初白給自己一個解釋。
正鬧着,宴會廳門口的聲音突然大起來。
兩人擡眼看過去,
是姗姗來遲的傅煜陽。
傅煜陽顯然也一下就看見了他,擰了下眉,簡單地周圍湊上前來打招呼的人颔首緻意後便大步走過來。
自從大年初一那場沖突之後,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陸宴楠見勢不對早就縮到一邊去,傅初白倒是無所謂地站在原地,雙手插兜,看不出一點兒對父親的尊重和敬意。
傅煜陽在他面前站定,面色暗沉,低聲質問道:“你蘇阿姨說前陣子你到家裡去了一趟,你去幹嘛?”
“她說我去幹嘛了?”
傅初白輕蔑地笑了聲,反問:“我記得你們那個房子應該是有攝像頭的吧,怎麼,沒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