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東西啊,邀請函?哈哈哈哈哈,誰這麼不懂事,弄這種酸唧唧的東西給咱爺送來?”
“我看看啊,落款是……容家?好家夥,這還不是人名,直接弄了這麼個唬人的名頭,誰知道容家是哪……哎,老大,你敲我幹嘛?”
周聰叼了根煙,淡淡瞥了他一眼,從他手裡把請柬拿過來,語氣不鹹不淡道:
“不知道就閉上嘴,省的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人摸了摸腦袋,不明白周聰話裡是什麼意思,卻還是讪讪收回了手。
另一個人笑嘻嘻的湊上前問:
“爺,容姝是哪個啊?我怎麼看着上頭說是身體好了所以請人過去熱鬧熱鬧,這人來頭這麼大?”
周聰動作一頓,眯着眼沒說話。緩緩吐出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他又深吸了口,淡淡出聲:
“不該問的别打聽。”
這人跟前頭那人對視一眼,同樣不敢問了。
時早早跪坐在周聰身邊,聽到“容姝”二字時心裡一動,胳膊環上他的肩膀,膩着嗓子問:
“爺,人家之前聽說容姝人長得漂亮、性子也率直,讓人一見就挪不開眼,是不是真的呀?”
周聰轉頭捏住她的下巴,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眼神卻一片冰冷:
“從哪聽的?”
時早早吓得一哆嗦,笑容僵在臉上:
“是、是之前聽别人都這麼傳,我以為……”
周聰靜靜盯着她,看着她臉色逐漸煞白,才慢慢松開了手,輕輕應了聲:
“嗯。”
時早早指尖忍不住發顫,周聰簡直像一條毒蛇,陰冷的視線有如實質盤在人身上,冰冷濕滑幾乎要将人絞殺。
她不敢問了,周圍一群人卻沒看懂周聰的意思,相互對視一眼,嘻嘻哈哈道:
“長得漂亮是多漂亮,再說了,光好看有什麼用,能有早早你這麼貼心又懂事?從你來了之後,老大都沒去找過……”
時早早提着的心剛要落下來,她心底升起一絲隐秘的自傲——
看吧,周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别人都說他陰晴不定、對跟着自己的人也不手下留情,她不也讓他收心了?
隻是下一瞬,剛剛說話的人就被踹飛出去,周聰站在他面前,兩手插兜,臉色難看:
“不該說的話别說,剛剛不是告訴過你?容家的人你也敢議論,怎麼,是嫌獲得時間太長了?”
周圍一群人立馬禁聲,大氣不敢喘一下。
時早早同樣瑟縮在角落裡,生怕周聰注意力轉到她身上。
她心裡升起惱恨和嫉妒——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都要順着容姝,就因為她的家世?甚至連周聰都聽不得别人議論她,哪怕隻是在背後說說!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明明這些天陪在他身邊、小心翼翼讨好他的人是她,可為什麼周聰還是選擇容姝那個賤人!
她擠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小手暧昧又溫柔的在他胸膛上一下一下輕揉,聲音甜膩又勾人:
“周爺,别跟他們生氣了,一個個說話都不過腦子,氣壞了身體可就不值了。”
周聰扭頭,眯着眼看她,時早早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動作卻越發暧昧的貼在他身上。
那張清純可人的臉上,硬生生夾雜了與她氣質極為不符的媚意讨好。
周聰手掌在她臉上摩挲了兩下,突然輕笑了聲,眼神仿佛洞悉她内心一切想法,似笑非笑道:
“知道該怎麼做?”
時早早想起被掐着脖子幾乎窒息的恐懼,嘴唇發顫的想要退縮,可想重新出現在圈子裡的念頭還是占了上風,她硬着頭皮貼在他身上,甜笑道:
“能跟在周爺身邊,是我的福氣。”
周聰嗤笑了聲,煙蒂的碎屑飄落,沒再說話。
……
又小又破的出租屋内,時早早已經許久沒到這邊來了,雖然周聰對她不算太上心,但房子總也給了她一套。
她忍住想幹嘔的沖動,拿出剛剛從藥店裡買來的驗孕棒,走進了廁所。
——兩道杠。
她懷孕了!
她興奮的忍不住顫抖,手掌落在自己小腹上,語氣輕柔:
“你可要好好長大,媽媽後半輩子的幸福,可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乖一點,别被你爸爸發現,知道嗎?”
她知道周聰可能不會認這個孩子,但周家呢?周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到時候她帶着孩子求到周聰爺爺面前,老爺子還能不管自己的重孫嗎!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時早早掃了眼,是周聰,她猛地僵住,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聲音嬌滴滴的開口:
“爺,怎麼了?”
那邊周聰聲音不耐:
“不是鬧着要去容家?還不走?不想去我……”
“去!”時早早慌忙打斷他,她咬唇,“可……我沒有禮服……”
她絕對不能用這種面貌出現在那些人面前!她要讓那些嘲笑她的人看看,她時早早,現在依然過得很好!
對面“啧”了聲:“麻煩。出來,我找人帶你做造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