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元聽到他的聲音瞬間炸毛,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他朝門口怒目而視:
“不論幾歲,我都是大師姐最喜歡的小師弟!”
那人嗤了一聲,緩步走到容姝面前,壓下眼底的貪婪與熾熱,垂眸恭敬道:
“師姐。”
容姝點頭,伸手把他頭上的碎花瓣拿下來:
“怎麼這麼急?”
細長白皙的手指帶着淡淡香氣從他耳邊擦過,男人——景榮身體一僵,手掌蓦地在身後收緊。他喉結在容姝看不見的角度滾了滾,睫羽輕顫克制住心底的貪念,聲音低啞深沉:
“聽聞師姐醒了,我過來看看。”
束元站在容姝身後瞪大了眼——
景榮、他竟如此卑鄙!!!
什麼碎花瓣,他們這些已經成了仙的修道之人,什麼破花瓣能沾到頭上還不被察覺?分明是他故意弄在頭上、等着師姐給他摘下來!!!
呸!衣冠禽獸!人面獸心!宗門裡就數他最陰險!
束元陰恻恻的磨了磨牙,長臂一伸直接從後面抱住容姝的肩膀。微涼的體溫隔着薄衫傳到他掌心,他不自覺咽了口口水,搭在容姝肩頭的手仿佛失去了知覺,隻僵硬的保持着一個姿勢,甚至動都不敢動。
他頂着景榮冷戾的視線,朝他遞過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随即把腦袋搭在容姝肩膀,語氣暧昧道:
“師……小姝留我陪在她身邊就夠了,師兄你回吧,宗門不是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大師姐才剛醒,總不好再拿這些事煩她。”
兩人都在對方眼底看到了不加掩飾的敵意。景榮語氣微頓,聲音忽然變得有些低沉。他狀似無措朝容姝看了一眼:
“之前在仙界大比上,束元師弟把一個剛化形的小妖痛斥了一頓,現今對方的族長找上了宗門……師姐覺得、該如何處理?”
束元臉色猛地一黑——
陰險、卑鄙!
他就知道,景榮絕不會這麼輕易認輸!!
他擡起頭,咬牙切齒道:
“你怎麼不說是那隻小妖先來挑釁我?”
“挑釁?”景榮目露疑惑,“對方說她隻不過是覺得束元生的俊俏,忍不住愛慕之心表達了好感。這也算是挑釁?”
“你!”束元神色慌張的看了容姝一眼,連忙反駁,“那我拒絕她有什麼不對?難不成還要我答應……”
他悄悄側頭用餘光瞄了容姝一眼。
神色毫無波瀾。
他有些挫敗的轉過頭,嘴唇緊抿,擡頭狠狠瞪了景榮一眼。
“自然不必,”景榮輕聲道,他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将束元搭在容姝肩頭的手拿下來,腳步悄悄上前,胸膛幾乎要靠到容姝臉上。他低垂着眼眸看向容姝平靜的眼眸,“隻是心中再怎麼不喜,又何必對她惡語相勸?惹得對方族長找上門來……”
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将容姝包圍,白色的長袍與容姝的薄衫幾乎要融為一體,恍惚間根本分不清彼此。
容姝輕輕擡眸,對上他克制又壓抑的眼神。
她眼中好似自帶風情,睫羽輕擡,清麗又帶着一絲妩媚的目光便直白的對上他的視線。眼尾沾染着的一點薄紅讓人忍不住想狠狠碾上去,清冷仿佛拒人千裡之外的面容又叫人收起輕佻的心思,卻始終克制不住想要看到這張臉動情時的模樣,心甘情願的沉淪在欲望的漩渦。
景榮喉結滾動,眼裡的貪念壓了再壓,睫羽輕輕顫動着,聲音像在低聲呢喃,暧昧又灼熱的落在容姝耳邊:
“師姐說、該怎麼做?”
容姝紅唇輕啟,飽滿的唇肉微微濕潤,環繞着她的兩人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她輕聲開口:
“既然她族長都來了,那……”
束元見她的目光一直放在景榮身上,一咬牙,胳膊虛虛掩在她腰上,恨不得她眼神中都是自己:
“我去應付!”
容姝詫異的擡頭,見他一臉不甘,漂亮的眉頭輕蹙:
“别逞強。你本來就不擅長應對這種事情,更何況對方是一族之長……”
景榮同樣危險的眯起眼睛,聲音似勸誡又似譏諷:
“是啊,族長可不是什麼普通小仙,一個弄不好……吃苦頭的可是你自己。”
束元被他激的頭腦一熱,當即就把事情攬到自己頭上,甚至放出狠話:
“你少看不起我!我說自己應對就自己應對!你從前應付過那麼多人都沒見鬧出什麼不妥,我隻是應對一個人而已,難不成還能鬧出多大的差錯?”
兩人暗潮洶湧的争執間,容姝突然心有所感。她不動聲色的從兩人中間退出來,拉開門口虛掩着的那條縫,腳上忽然傳來一陣毛茸茸的觸感。
她低頭看去,隻見一頭毛茸茸的小狼崽不斷在她腳背上輕蹭,腦袋一拱一拱往她腳底下鑽。容姝略一擡腳,它立即往前摔了個狗啃泥。
它眼神迷茫的往周圍看了眼,搖搖晃晃的重新站起身,甩了甩腦袋又锲而不舍的回到容姝身前。
它淺色的眼珠盯着容姝圓潤白皙的腳趾,忽的伸出粉嫩的舌尖在上頭輕舔。容姝覺得癢,擡腳往回抽,小狼崽卻不肯放棄,小小的眼睛中透出執着的渴望,身體笨拙的跟上了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