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除她以外，宗卷上記錄的上一個飛升之人是在千年以前。且那人早已歸隐四境，甚至許多不滿千歲的上仙聽都未曾聽聞。女生看起來最多不超過五百歲，她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女生聞言頓時警惕的看向她：

“我、我剛剛口誤了而已，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容姝心底的疑惑更甚：“口誤？這位……上仙，在我之前可曾有下界的人飛升？”

女生理所當然的開口：“當然y……唔唔唔……”

她身後的侍女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神不善的盯着容姝：

“容上仙問這些做什麼？下界之人與我們無關，容上仙若想知道自己去查便是，我家小姐不知。”

容姝懷裡的狼崽朝她嚎了兩聲，龇牙咧嘴的看着她。它眼裡的冷戾把侍女吓了一跳，扶着女生的手都顫了兩下。女生下意識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表情蓦地變複雜，一言難盡的對着容姝道：

“你、你還真是喜歡養這種東西啊……”

容姝目露疑惑，女生卻不肯再多說。她換上倨傲的表情，揚起下巴道：

“你不是得了慕華上神的一個要求？說吧，什麼條件你才願意換給我？事先警告你，太離譜的要求我可不會答……”

“不換。”

“不換啊？不換就好說了，不換……”

她理所當然的表情猛地一頓：

“等等，不換？你剛剛說不換？！！”

容姝面色平靜的點頭，甚至揪住狼崽的耳朵捏了捏。

女生臉色立即漲得通紅：“你怎麼能不換？？？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

“小姐！！”

侍女氣急，伸手就想把她往回拽：

“您忘記大人是怎麼說的了嗎？您要是再這樣口無遮攔，大人以後肯定不會再讓您出來了！”

女生眼神略微慌亂：“我、我知道了……”

随即看向容姝：“你為什麼不換？兵器、法寶……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容姝微一沉吟：“……我想知道百年前飛升之人的消息。”

女生愣住，她身邊的幾個侍女也紛紛變了臉色。女生看着侍女朝自己不斷搖頭，她遲疑了一瞬：

“你、你換一個吧。”

容姝把她們的神情盡收眼底。

她們知道師父的消息。

但受制于某個人的威脅，不能将這些消息說出來。

知道自己在這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容姝朝她們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你、等等！”女生一把拉住她，面色焦急，“你真的沒有什麼其他想要的嗎？哪怕是對你們宗門有益的東西我也可以找來！”

容姝輕輕拂開她的手，冰涼的指尖讓女生一愣，她看到容姝密長的睫毛輕擡，眼神中充斥着她看不懂的情緒：

“上仙若是有事，直接去尋慕華上神便可。即使我與你換，慕華上神也能得知這要求是你從我手中換來的。以上仙的身份地位……何必如此？”

不等女生反應過來容姝便消失在了原地，徒留女生怔愣的望着她離開的背影。

……

“上神特意用這種方式把我叫過來，為的什麼事？”

容姝擡眼看向坐在她身側的慕華上神。

她正對面的位置空着，卻擺着杯熱茶，顯然是主人家知道有人要過來，特意備好的。

慕華上神淺笑：“不急，再等一會兒她便到了。”

容姝垂下眼眸，靜靜盯着杯中微微漣漪的茶水，心裡隐隐有了猜測。

她懷裡的小狼崽眼神幽幽的盯着慕華上神，身上雖然依舊軟哒哒的，沒讓容姝察覺出什麼異樣，目光中卻透露出警惕與防備。

慕華上神眼底的笑意加深，他故意朝容姝俯身，薄唇幾乎要貼到她的耳朵上。在底下小狼崽的視線中，更是像直接跟容姝貼到了一起。它瞳孔瞬間緊縮，嘴裡可憐巴巴的嗚咽了兩聲，爪子卻毫不留情的拍在了慕華上神的臉上。

“嘶——”

他笑着起身，手指輕碰了下狼崽撓過的地方，有些刺痛，指尖上隐約沾染了點紅色血珠。

容姝眉頭一擰：“上神……”

慕華擺擺手：“無礙。”

他伸手把小狼崽提到面前，眼疾手快的躲開它狠咬的動作，捏着它的小身子晃了晃，語氣溫和卻讓人不寒而栗：

“咬我？不怕我把你喂妖獸？”

小狼崽順着他視線的方向看去，幾頭外形可怖的妖獸被關在籠子裡，尖利的牙齒“咔嚓咔嚓”咬在籠子上。聽到動靜，它們紛紛擡頭，兇惡的眼神卻在跟狼崽對視時一頓，幾乎是驚懼的逃竄到角落。

慕華上神微眯起眼，不待他細究，手上突然傳來柔嫩的觸感。容姝動作輕柔的把小狼崽抱回懷中，毛茸茸的小腦袋瑟縮着在她脖頸處蹭了蹭，眼神挑釁。

慕華上神輕笑着哼了聲，對上容姝有些冰冷的目光，道：

“抱歉，之後不會再吓它了。”

“吓誰？”

帝姬從側門快步走過來，伸手随意将頭頂的鳳冠一掀，後面跟着的幾個侍女連忙過來接住。她毫不顧忌形象的拿起桌上的茶水，往嘴裡猛灌了幾口後長長歎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