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沒聽清,她側頭:
“什麼?”
鳥獸卻在此時猛地一震,扶清控制不住的往前傾,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嘴唇撞到了容姝嘴角,直到唇上溫熱的觸感離開,他才像剛反應過來一樣,臉“蹭”的一下變紅,兩隻耳朵尖尖的豎起,上面原本軟塌塌的絨毛往外炸,尾巴也抑制不住的顯露出來,僵直的豎在身後。
容姝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面紅耳赤的樣子,指尖捏住他的下巴輕輕摩挲,另一隻手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卷在她腿上的尾巴拿下來,在掌心揉捏了兩圈。
扶清身體頓時繃的更緊,耳垂紅的滴血,睫毛顫抖着垂下,掌心死死攥緊:
“怎、怎麼?”
容姝身上淡淡的香氣将他包裹,她看着他眼尾泛起的紅,指尖忍不住壓上去。她心裡升起一絲莫名的熟悉,荒誕又怪異。她收回自己的手,皺眉看着他:
“你……我之前是不是見過你?”
扶清心尖一緊,眼神忐忑的看着她:
“你、你是想起了什麼嗎?還是、隻覺得熟悉?”
容姝擡頭又向他靠近,兩人鼻尖幾乎要觸到一起,她看着扶清上下滾動的喉結,指尖在上面輕點:
“總覺得、這樣的場面見過許多次。”
扶清豎起的耳尖耷拉下來,眼裡的興奮瞬間黯淡下來:
“……可能吧。也許上仙曾經與什麼人度過了很長的一段時光。”
容姝淡淡挑眉,心裡莫名覺得不爽。她手指在他喉結上打了個轉,而後輕輕一碾——
扶清瞬間躬起了身子,尾巴不自覺纏上了她白皙細嫩的腳踝。他悶哼兩聲,嘴裡喘着粗氣,眼尾隐隐含着幾滴淚珠,眼神控訴的看着她:
“師姐……”
容姝心頭一跳。
他聲音帶着低沉的沙啞,委屈又好似在撒嬌。容姝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躁動,她壓下心中的蠢蠢欲動,深吸一口氣,将手指撤開:
“我師父也把你帶進師門了?”
扶清眼巴巴的擡頭看了她一眼,聲音低落的垂下腦袋:
“沒有。我是你撿回去的。”
他刻意咬重了“撿”字。
容姝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挑起他的下巴:
“我‘撿’回去的?那你豈不是該叫我師父?”
扶清臉色一急,頓時緊張的拉住她的衣袖:
“不是師父、你怎麼能是師父……”
容姝挑起他的下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語氣輕柔,像誘人沉醉的妖魔:
“那……我是什麼?”
扶清喉結重重滾動了下,自尾椎升起陣陣酥麻,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尾巴仍舊被握在容姝掌心。對方原本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揉捏幾下,現在卻變成了逆着絨毛生長的方向,倒着往上捋。
酥麻感直往腦海沖,扶清軟軟的靠在容姝肩膀上,眼尾泛起潋滟的淚意。頭頂的兩隻耳朵緊緊貼在發頂,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容姝鎖骨。他低啞着聲音道:
“你是、你是……”
他聲音小到聽不清,容姝淡淡垂下眼眸,指節又往他發燙的耳尖上一捏:
“什麼?”
扶清身體一抖,胳膊緊緊圈住容姝的腰。他腦袋死死埋進容姝頸窩,破罐子破摔道:
“珠、主人。你是主人。”
容姝蓦地松開了手。
心底莫名升起的各種複雜情緒讓她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扶清不解的看着她,她卻隻是聲音平靜的看向鳥獸周圍散開的霧氣:
“是不是快要到那位天帝的住處了?周圍的霧氣散開了許多,連植株都多了不少。”
扶清起身跟到容姝身後。他面色複雜的看了容姝一眼,壓下心底一瞬間升起的各種貪欲。他深吸一口氣,順着容姝的目光看去——
四周的霧氣隻剩下薄薄一層,日光透過霧氣照射進來,灑在嫩綠的枝芽上。腳下的鳥獸突然啼叫了一聲,随即朝着一處樸素的宅子下落。
“嗯?竟然來人了?”
鳥獸乖巧的在院子裡落下,兩人下來後,它縮小了體型,瞬間跑到了對面那人身後。
容姝飛速在周圍打量了一圈,比起住宅,這裡更像是一處寺廟。
容姝微微蹙眉。
……寺廟?
那人眼神笑眯眯的盯着目光警惕的兩人,聲音溫和又帶着一絲疑惑:
“仙和妖組成的道侶?倒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