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就在我的耳側響起,語氣裡難辨情緒:“隻是這樣嗎?”
我頓時想起在阿笠博士家跟世良真純聊到羽田秀吉時,我曾心虛的朝着昴君看了一眼,他當時一定是察覺到了,摸着杯子的手還停頓了一下。
我抿了抿嘴唇,電光火時間内心閃過千端萬緒。
昴君大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
我思來想去覺得不太好瞞,而且,隻是送了個巧克力,應該……也沒什麼好瞞的吧。
我理了理思路,全盤托出。
“……大概就是這樣。那都是國中時期的事了,小孩子嘛,有點青春期的悸動也算正常,現在想想那種情緒都不算是喜歡,而且我們最後也并沒有真的發展出什麼。”
我的語速不快,但腦海内的思路卻很跳躍:
才說過自己跟羽田秀吉的全部淵源,又緊接着聯想到更暧昧一些的萩原研二;
才想到自己唯二的兩個“前暧昧對象”,并說服自己,27歲的我擁有這種不算豐富的感情經曆是正常的。進而又聯想到昴君也會有這種“正常”……所以?昴君有前女友嗎?
等等,昴君的年齡是真實的嗎?
我的男朋友,難道是個,弟弟?
我表情怪異了起來。
雖然我并不反對姐弟戀啦,但“昴君是弟弟”怎麼這麼不搭配呢?他明明好成熟一男的。
算了,不要瞎想,直接問本人就好了。
雖然我的腦海中想過了那麼多内容,但我的語速這才稀裡糊塗的走到第二步:“昴君有前女友嗎?”
昴君剛才聽完我的講述後,沒有發表任何評論,也沒有多餘的動作。聽到我問他問題,他才喝了一口酒,語氣不緊不慢,但十分笃定:“沒有。”
嘿嘿。
我承認,我很喜歡這個答案。
我在他懷裡暗自竊喜,突然一隻杯子被昴君遞到我嘴邊,我以為是他給我沖泡的茶水,下意識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
猛喝了一大口酒,有點嗆。
“怎麼喝這麼大一口?”昴君大概也沒想到我這麼豪邁,格外無奈的幫我拍後背順氣。
沒一會,我就緩過來了:“我以為是茶。”
酒的嗆味過去了,但酒意卻沒那麼容易過去。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困意湧上心頭。
臨睡過去的前一秒,我迷迷糊糊的想着:昴君不是粗心的人呀,為什麼會遞給我他的酒杯呢?
也許,他也有點在意我送給羽田秀吉的巧克力吧。
2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美咲的酒量比一開始進步了一口,但猛的喝下一大口還是很容易醉。
她的酒品也不像第一次喝酒時那麼誇張了,隻是容易睡着,以及一旦醉了就喜歡往他身上扒。
赤井秀一遊刃有餘地抱起像八爪魚一樣扒在他身上的美咲,送回卧室,動作輕柔的放在床上,蓋好夏涼被,又檢查了一下空調的溫度。
他坐在床邊看了自己的女朋友一會,才起身回到書房。
藍牙耳機裡重新響起聲音。
阿笠博士的聲音,但不是美咲以為的通話。
阿笠博士:“所以,你覺得世良真純并不是單純來拜訪工藤新一的?”
緊接着響起的是灰原哀的聲音:“她是偵探,不可能沒有調查過工藤新一的去向,明面上他已經離開東京去外地調查了,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他不可能在家。”
阿笠博士:“但也不一定會是因為那個視頻,一般人不會專門揪着眼鏡鏡片反射出的人影研究吧?”
灰原哀:“萬一呢,那大家都會有危險。”
這是竊聽的回放,美咲來的時候,他就切換了一個後台錄音程序。
漫長的錄音文件裡,隻有這一段有價值的内容。
屏幕的光反射在赤井秀一的臉上,映出他冷淡的神色,他好像并不在意這段錄音的價值,漫不經心的删除了文件。
酒瓶裡的威士忌早已見底,玻璃杯裡的冰球在幾次續杯後也不複最初的模樣。
赤井秀一撥出了一個人的電話,半晌,電話被接通。
對面傳來清朗的男聲,音量不算大:“大哥?怎麼這個時間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