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前幾天的排練基礎在,縱使是大修了台詞,大家适應起來也很快。最後整場演下來,時間正好卡在18分45秒。
視頻交上去,文藝部的人後續也沒再找什麼麻煩。
演出前一晚。
聞司正在安排大家複習走位跟道具定位。演技什麼的聞司已經不怎麼但心了。擔心也沒必要。況且隻剩一晚上就要演出,再盯動作細節也沒意義。該做的不該做的,平時已經強調了。能不能記住,就看個人下的功夫了。
不過,台詞還是有必要再練練。舞台上,因為緊張吞音、連音、甚至忘詞,概率都極大,并且極其要命的。尤其是在這幫人第一接觸舞台的情況下,難免會出現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意外。
第二天的迎新晚會是他們這一屆新生的首演,大家也都知道對于他們而言有多重要,今晚排練勁頭十足。
聞司看他們練得有些疲乏,索性放他們休息,跟他們講明天的安排。
“按照慣例,演出當天,直到表演開始前那一刻,我們所有人都要聚在一起,由導演給大家講戲,大家好進入狀态。”
“明天上午我們再來地下車庫,最後過一遍全場。明天下午2點在105教室集合,給大家化妝。下午5點,我們去松園小操場,去舞台上彩排。因為晚會節目多,我們隻有這一次現場彩排的機會,大家抓緊。晚上7點,晚會正式開始。我們的節目是第9個,估計得到8點。”
“化妝是我們自己來嗎?”韓靈溪問。她畢竟是劇務部部長,化妝屬于她職責範圍内的事。
“如果你們都會化妝的話,可以自己化。如果不會,明天下午文藝部的會來‘慰問’我們。到時候也可以請他們幫忙。”聞司說。
“我沒問題。我之前出cos都是自己化妝,做妝造還是挺厲害的。”韓靈溪頗為驕傲,轉頭向任萱钰和柳素宛道,“如果要我幫忙的話,我可以先給你們化妝!三個小時足夠了。”
任萱钰為難地想了一會兒,拒絕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柳素宛卻道:“那就麻煩你啦!我有全套化妝工具,就是還沒開始學化妝。到時候用我的就行。”
韓靈溪目光瞥見阮秩,猛地想起來:“男生也要化吧?但是我不會化男生的妝......”
阮秩和其中一位搜查員都是男生。
“沒事,我會。我來。”聞司微微一仰頭,得意道。
話音一落,連阮秩都意外地看向聞司。
聞司一聳肩,嘴角一挑:“這是作為社長的基本修養。”
“不過,化妝品需要大家都貢獻一些,我們勻一勻,僅讓一兩位同學帶可能不夠。”聞司說着便在群裡發起一個接龍,“我可以帶粉底液、定妝噴霧、修容、遮瑕、口紅、眉筆、眼影......”
韓靈溪張大了嘴巴:“學長,你這化妝品也太全了。你......你自己平時會用嗎?”
聞司忍俊不禁:“不是。我一個朋友可以借給我。你們放心,這些化妝品,都是她隻試用過一次的。她就是喜歡買化妝品,然後堆在那裡不用。我看着可惜,就要來給劇社用了。”
方錦晨突然揶揄道:“不會是女朋友吧......”
數道八卦的目光瞬間黏在聞司身上。
聞司輕笑,漫不經心瞥了一眼方錦晨,後者立刻不敢吱聲。聞司慢悠悠道:“我可沒女朋友,女性朋友倒是不少,能借我化妝品的女性朋友更是大有人在。”
對對對,畢竟您一看就屬于中央空調、婦女之友。阮秩腹诽道。他看不慣聞司這輕浮浪蕩勁兒。
“你們都有什麼能拿出來一起用的化妝品嗎?”聞司岔開話題。
“卸妝水、化妝棉、隔離.....”
“眼線筆、睫毛夾......”
甚至連方錦晨都有粉底、眉筆跟口紅!
阮秩大為震撼。一向家境富裕的他,竟在此刻有囊中羞澀之感。
他的手指停留在手機鍵盤上方,遲遲落不下去打字。最終,阮秩繃着臉,視死如歸般寫下:“洗面奶。”
在一衆長串長串讓阮秩眼花缭亂的化妝品名字前,這一個洗面奶顯得弱小無助又可憐。阮秩思忖着,憋了半晌又加一個:“爽膚水。”
希望不會有人注意。阮秩默默祈禱。
聞司看所有人都已經填完群接龍,便一目十行地掃視着,想看看還缺不缺什麼化妝品,他好再去準備。看阮秩填那一行時,聞司愣了一下,便開始努力下壓翹起的嘴角。
不過這小孩,天生一副好皮囊,不化妝完全也撐得住場,平時肯定沒有需要化妝的機會。聞司又偷偷欣賞着阮秩的臉。
一走神,聞司手一滑,竟點到了阮秩的微信頭像。
“聞司”拍了拍你。
阮秩冷不丁在群聊中看到這樣一條消息,臉騰地紅了。
聞司手忙腳亂地撤回拍一拍,想裝作無事發生。但好像無濟于事。他從那張通紅的臉看得出,阮秩已經看到了,并且已經誤會了。
這小孩臉皮是真的薄。聞司确信了。
演出前6個小時。
大家基本上都換上了演出服裝——說是演出服裝,其實也都是便服。幸好劇社之前演過諜戰劇,有類似公安制服的帽子跟肩章,才能讓那兩位搜查員顯得有氣勢一些。
阮秩穿了件複古風的白色絲質襯衫,腳踩一雙亮面馬丁靴——他平常穿衣可不是這個風格。這還是他外公為了他以後參加重大活動的需要,提前幫他買的。
此外,阮秩帶了一件灰色立領風衣。現在太熱,就等着晚上演出時再把風衣套上。
可即使衣服還未穿全套,阮秩這副打扮就已經讓衆人看直了眼睛。
聞司拿起化妝品,準備向阮秩的臉伸出“魔爪”。他等不及要看阮秩化好妝之後又會是什麼樣子了。
想想還有點兒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