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聞司神色複雜,半晌蹦出來一句。
“抱歉。”阮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這個角色,确實令人發指。”
聞司噗嗤一聲笑出來:“哎呀,不是說你......算了,你身上的傷,又是怎麼來的?”
“死者幹的。死者曾經想殺我,但是沒成功。”阮秩挑了一部分真話說出來。
“我不理解。”韓靈溪快被繞暈了,“為什麼?”
阮秩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跟她之間沒有任何矛盾。但我确定就是她幹的。”
“你跟她确實沒有直接矛盾,但是,大師姐跟她關系好,如果死者知道此事,很有可能替大師姐打抱不平。不然,為什麼要莫名其妙殺你。“聞司放松地倚在椅背上,又問阮秩,“死者刺殺你是什麼時候?”
“我們計劃私奔的前一天,也就是死者死亡的前兩天。”阮秩沒隐瞞這一段事實,“她見沒殺掉我,倉皇而逃,我也給她留下重創,所以第二天,她幾乎一整天都沒出過門。”
大家表示認可。這一段時間線對上了。死者死亡的前一天,所有人的劇本裡都寫着,她确實沒怎麼出過門。
“那也就是說,你确實存在反殺的可能,而且還相當大。”韓靈溪恍然大悟。
“如果我要反殺,為什麼不當場殺掉她,還要等到第二天去殺她呢?”阮秩反問。
“你為了報複!她把你們私奔的事告訴了掌門,你想殺她滅口!”韓靈溪激動起來。
聞司用一種憐憫地眼神看着韓靈溪:“雖然大師兄嫌疑很大,但是你這個髒水潑的,我都忍不住替他反駁幾句。”
韓靈溪“啊”了一聲。
“我根本不知道她從哪兒得到的私奔路線圖。我們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是絕對保密的。”阮秩一臉凝重,“如果我知道她偷聽了我們的計劃,那張地圖根本不會送到掌門手裡。況且,如果計劃已經被她洩露,我就更沒有殺她的必要。殺了她又不能把那些話重新摁回她的肚子裡。”
“那封威脅信又是怎麼回事?”阮秩問任萱钰,“為什麼我不知道?”
“怕你擔心,就沒告訴你。”任萱钰低下頭,“那封威脅信是那天晚餐時出現在我房間的。時間緊急,也來不及聯系你。我準備去自己看看,她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死者用大師兄的安危威脅你。也就是說,那天晚上,死者還想再次對大師兄出手。她以為自己可以殺掉大師兄,但是出了意外,不知道被誰先殺掉了,大師兄沒事,她先死了。所以你去的時候,确實是看到了死者的屍體。這一點,你沒有說謊。”聞司厘清了頭緒。
“我本來就沒說謊。”任萱钰嘟囔着。
“所以,如果你去死者送東西的時候,她還活着,而繼你之後進去林師妹房間的大小姐發現,她已經死了,這,你該怎麼解釋?”聞司突然逼問阮秩。
阮秩暗暗皺眉。不好,現在整個形勢和節奏都被聞司控制住了。在阮秩還沒确定自己是不是兇手的前提下,這對他很不利。
其實,仔細想來,他是在大小姐前一個進入的房間。如果大小姐發現死者死了,其實首先懷疑的就是他動的手,不是嗎。
但是任萱钰一直沒有指認他,甚至有幾次還悄悄給他打掩護。
尤其是在聞司問她為什麼發現死者後沒有聲張。她隻要說,因為她覺得是大師兄殺了人,她想袒護大師兄,就可以給自己洗清嫌疑了。
但是她甯願拒絕回答,被聞司懷疑,也不明确地指認兇手是他。
阮秩有個大膽的猜測。任萱钰的任務,也許跟他有關。
肯定有“掩護大師兄”之類的東西。
那麼,他就知道怎麼做了。
在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兇手前,還是盡量把嫌疑引導别人身上為好。
希望任萱钰等會兒也能配合他。阮秩決定賭一把。
“還是我之前說的問題。你跟大師姐中必定有一個人在說謊。”阮秩依舊保持冷靜,反問柳素宛,“連一個旁人都為你打抱不平,想幫你殺了我,難道你就沒有把我碎屍萬段的沖動嗎?”
這話問的。聞司都忍不住笑了。
柳素宛一拍桌子,揚起眉毛:“當然想!我每天看你跟那不知廉恥的女人厮混,恨不得把你挫骨揚灰!”
“所以,林師妹刺殺我的計劃,你不可能不知情。或者說,你肯定也有參與。”阮秩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