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信和時桐走近台球桌,在台球桌旁的沙發上坐下。
一個二十七八歲,穿得人模狗樣的少爺坐在台球桌上,他身邊放着一個手杖,見錢信帶着時桐進來了,他拄着手杖從桌上下來,時桐這才發現這少爺的左腿是跛的,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所以不得不扶着手杖。
少爺叼着煙,打量錢信帶來的時桐,問:“小信,這就是你誇上天的那位時老闆?”
“堂哥,這位就是時桐,人家在緬甸有好幾個礦,我準備跟時桐一起做生意。時桐,這是我堂哥,錢弘。”錢信介紹道。
時桐朝錢弘點點頭。
錢弘爽朗地大笑起來,說:“小信終于肯幹正事了,不錯!以後生意上的事,還要勞煩時老闆多教教他。”
時桐笑着說:“小信有做生意的天賦,不用我教。其實這次是小信先嗅到了商機,透露給了我,帶着我一起賺錢的。”
錢弘哈哈大笑道:“時老闆你這語言藝術……我喜歡!”
時桐擅長僞裝,很會哄人,坤應萊都被他哄得團團轉,哄錢信和錢弘更是信手拈來,幾句話的工夫,就讓錢弘對他有了非常好的印象,跟他稱兄道弟起來。
時桐是個商人,商人哪有不奸滑的,大多數時候都是時桐哄别人,隻有在簡疏文面前時,時桐跟個暴露本性的孩子一樣,要簡疏文哄着他。
被押在台球桌上的顔岱嘴巴被堵住,說不出話,但他看到時桐時,眼神明顯變了,情緒很激動。
錢弘問時桐:“時老闆認識這人?”
時桐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說:“認識談不上,在珠寶展上見過一面而已。他好像是個小明星吧?錢大少跟他有仇?”
錢弘用鼻子“哼”了一聲,說:“他以前仗着有金主撐腰,連我都敢瞧不起;現在圈裡誰都知道他那個神秘金主不要他了,他落到我的手裡,看我怎麼收拾他。”
錢弘說顔岱瞧不起他,事情是這樣的,有次兩人碰面,顔岱多看了錢弘那條跛腿一眼,顔岱或許不是有意的,但錢弘不這麼想,他就覺得顔岱是在嘲諷他。錢弘腿壞了之後自尊心十分脆弱,這讓他暴跳如雷,但那時候圈裡誰都知道顔岱傍上了個神秘金主,錢弘就沒動他,現在那個金主不要顔岱了,顔岱沒了靠山,錢弘就沒顧忌了。
顔岱的金主是坤有金,坤有金抛棄顔岱,在時桐意料之中,是顔岱幫時桐找到坤有金的,以坤有金的脾氣,沒砍了顔岱就不錯了。
錢信笑道:“他之前那個金主是誰啊?這麼厲害?”
錢弘說:“是誰不知道,我懶得查,我不查可不是因為我怕他啊,主要是因為那段時間是我爸升職的關鍵期,我不想惹麻煩。”
時桐一直在聽他們說話,他把手上的翡翠珠串摘下來,又慢慢地纏回去。
錢弘的爸爸是誰,時桐早就查過了。錢弘的爸爸叫錢子超,跟錢信的爸爸錢子穆是親兄弟,錢子超是哥哥,錢子穆是弟弟。錢子穆經商,錢子超娶了出身政法界名門的衛瑜衛小姐,靠老婆娘家的幫助,在官場如魚得水,現在是公安部副部長,兄弟倆一商一政,相互扶持。
時桐看了看顔岱,問:“他怎麼穿成這樣?”
“制服play嘛!”錢弘大笑起來。錢弘指了指其他人,說:“不過我不玩,我隻喜歡女人,不玩男人,但我的這群朋友喜歡啊,讓他們玩去!”
錢弘剛說完,那些狐朋狗友立即大聲起哄。
“你們帶他去那個包間,别在這裡。”錢弘對他的朋友們說。
錢弘熱情地摟上時桐的肩膀,說:“時老闆,咱哥倆去那個房間坐坐,聊聊天。”
見錢信還在一旁,錢弘問:“小信,你怎麼不跟他們去玩?”
錢信說:“我才不去,我要跟時桐在一起。”
“那你先在這等着,我跟時老闆去房間裡聊正事。”
“為什麼避着我?”
“你聽我的就是了。”
錢弘連哄帶騙,好不容易才讓錢信呆在原地。
錢弘把時桐請到了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以灰白色為主,布置得幹淨簡潔,一看就是正經談事情的地方,跟外面完全是兩個世界。
錢弘先以堂哥關心堂弟的名義,聊了一會錢信做生意的事,然後突然話鋒一轉,繞到他真正想跟時桐聊的事情上來。
“時老闆做翡翠生意也隻是近幾年的事吧?做了翡翠生意後,以前的生計還幹不幹了?”錢弘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問時桐。
“以前的生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