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爸爸以前幹過,但早就不幹了。我從來沒碰過。”
“是嗎?我不太信。坤應萊坤将軍去世後,他的生意、人脈、軍隊,大部分都在時老闆這兒,時老闆要是想幹,那很容易啊。”
“聽錢大少的意思,怎麼,錢大少想買賣那東西?跟我拿貨來了?那你找錯人了,我手上沒有。”
錢弘眼珠子骨碌一轉,立即哈哈大笑,“時老闆真會開玩笑,我們都是正經人,怎麼可能碰那東西?”
錢弘有意試探時桐還在不在做毒.品生意,但畢竟今天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信任還沒建立起來,錢弘當然不能一上來就把真實目的全盤托出。
“我手上,現在沒有,以後……”時桐眯着眼,慢悠悠地說。
錢弘眼睛一亮,現在沒有,以後可以有嘛,他那是貨源!
時桐跟錢弘從房間出來時,錢信還坐在外面等他們。另一個包間裡傳來哄堂大笑。
時桐對錢弘說:“玩了這麼長時間,想必錢大少的仇也報完了。我這人信佛,我想讓錢大少賣我一個面子,把那個小明星放了吧。”
錢弘有意跟時桐合作,便順水推舟道:“時老闆想做好事,這面子我怎麼能不給?”
很快,顔岱被拎了出來,臉上全是傷。
“時老闆幫你說情,還不謝謝時老闆!”錢弘指着時桐對顔岱說。
時桐帶顔岱離開了這個地方。
出了酒吧後,時桐沒着急上車,而是看了顔岱一眼,悠悠地問:“我救了你,你瞪我幹什麼?”
“都怪你!”顔岱情緒崩潰,沖時桐大喊,“如果不是你,坤先生就不會放棄我。有坤先生保護,我現在就不會這麼慘!”
時桐低低地笑了起來,說:“還坤先生呢?你不知道嗎,你今天這麼慘,都是他指使的,他才是害你的罪魁禍首。而我,救了你。”
“什……麼?”顔岱不相信。
時桐斬釘截鐵地說:“我跟坤有金一起長大,他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他這個人非常記仇,有仇必報,你引我去他住的地方,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他都記恨上你了,一旦他記恨上你,就會想方設法報複你,無休無止。你以為今天折磨你的人是錢弘,實際上是坤有金授意的,而且,這隻是個開始,以後這類事情還會有很多。”
“那,那怎麼辦?”
“來找我咯。我今天可以把你救出來,以後也可以,就看我想不想。”
這時,敏重來接時桐。時桐扔給顔岱一句話:“有事找我,當然,我也可能會去找你。”說完,時桐就上了車。
車開走了。
時桐坐在後座,用手撐着腦袋,閉目養神。剛才他是騙顔岱的,今天的事情不是坤有金指使的,錢弘根本不認識坤有金;但錢弘不認識坤有金,錢弘他爸錢子超就未必了。
坤有金一個外國人能在中國躲這麼久,還順便做做槍支走私生意,沒人罩那是不可能的。錢子超是誰,公安部副部長啊!坤有金向錢子超行賄了,錢子超是坤有金的保護傘。
時桐差點笑出聲來,這世界真魔幻,他隻是來中國殺坤有金,這連帶着都查出什麼來了?
時桐越想越魔幻,後來實在忍不住,在車裡哈哈大笑起來。敏重一臉莫名其妙,問時桐:“您笑什麼?”
時桐連連擺手,捂着肚子笑道:“隻是覺得這世界真有趣。”
時桐想到了自己,心想自己的人生也挺魔幻的不是嗎?
按時桐最初設想的人生軌迹,簡疏文那條路才是他應該走的路。小時候在村裡,爺爺跟村小的老師都叫他好好讀書,因為窮人家的孩子隻有讀書才有出路。時桐也确實好好讀了,别的小孩一下課就跑,他會去問老師問題;别的小孩不做家庭作業,他作業做得最認真。可是呢,好好讀書的時桐小朋友連小學文憑都沒拿到,幾經輾轉現在在緬甸當礦主。
命運經常讓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時桐小時候幻想的一直都是簡疏文那條成長路徑,至于他現在這條成長路徑,那都不是人能想出來的。
時桐笑累了,靠着座椅靠背喘氣。想到簡疏文,時桐心想今天的事要是讓這位正氣凜然的大律師知道了,恐怕要急得跳腳了吧。一想到簡疏文跳腳的樣子,時桐又接着笑。
而簡疏文現在在幹什麼?他抓緊時間,找邱梓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