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柯證券。
如今陳非幾乎成了二把手,為什麼是陳非而不是萬仁峰的弟弟萬仁德,因為所有涉黑産業,萬仁峰都不允許萬仁德插手,所以隻剩下陳非。
萬仁峰是壞,但他有在意的人,一個是死去的許平庚,一個是他當成掌上明珠一樣寵愛的許平煙,還有一個就是他親弟弟萬仁德。萬仁峰把萬仁德保護得很好,這些不幹淨的産業他通通不讓萬仁德插手,隻給了萬仁德一個被洗得白白的小公司,就算他出事,萬仁德也不會受牽連。
萬仁峰這麼安排,萬仁德也沒什麼怨言,萬仁德這個人吧,胸無大志,膽子也小,沒他哥的手段,大的壞事幹不來,就是男女關系搞不清楚,一會跟駱白玉糾纏不清,一會又去追紀潛——他單方面的,紀潛是純倒黴,不過幸好紀潛清醒,始終不理會。
如今陳非有了自己單獨的辦公室,他借萬仁峰的力,現在是混得越來越好了。
陳非坐在辦公桌前,閉着眼,手裡轉着一支筆。他在思考些什麼。
不久前醫院傳來消息,派去殺簡疏文的打手中槍後傷勢過重,沒搶救過來,咽氣了。這對萬仁峰來說是件好事,那人要是活着,警察一問話,指不定問出什麼來。
這是陳非殺的第四個人。陳非現在在腦子裡細數這四個人的罪行。
錢弘,涉毒,故意傷人,向獄警行賄讓獄警換藥,導緻爸爸心髒病發死亡;陶可傑,受賄,換了爸爸的藥,導緻爸爸心髒病發死亡;許平庚,故意傷人,強.奸未遂;那個打手,殺人未遂。
陳非覺得這四人他沒有殺錯,如今陳非想法變了,他不再覺得自己是罪無可恕的殺人犯,至少不單單隻是殺人犯。陳非覺得自己還是個審判者,他殺的四個人都該死,但如果按照法律程序來判,大概率是判不了死刑的,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讓自己來判吧。
陳非往後一靠,靠在辦公椅上,心想:還剩一個要殺的——萬仁峰,這個人可不能太便宜了,必須好好陪他玩玩。
這時陳非的手機震動,有人發來信息,陳非一看,是許平煙。
陳非跟許平煙關系不錯,有空的時候陳非會幫忙輔導許平煙作業,有時許平煙打遊戲或者去遊樂園玩都喜歡叫上陳非。一開始萬仁峰還擔心陳非在許平煙面前亂說點什麼,但監視了一段時間後,他發現陳非很老實,才慢慢放下心來。
許平煙:陳非哥,這周末你陪我去迪士尼玩吧。
陳非:周末學校沒作業嗎?
許平煙:陳非哥你真掃興,我說出去玩,你說寫作業?
陳非:好吧,出去放松一下也好。
許平煙:一言為定。
陳非:一言為定。
兩人就這麼說定了。
陳非不讨厭許平煙,這小姑娘挺讨人喜歡的;陳非的複仇計劃裡也沒有許平煙,在陳非眼裡許平煙就是個有些驕縱但心地不壞的高中女生,還是未成年,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年紀。陳非有自己的底線,雖然他要報複萬仁峰,在報複的過程中可能會小小的利用一下許平煙,但他絕不會傷害許平煙的性命。
有人來陳非辦公室傳話,說萬仁峰找他。
陳非收拾收拾,去了萬仁峰辦公室。
“萬會長,你找我?”陳非進了萬仁峰辦公室,站在萬仁峰辦公桌前。
陳非眼尖地看見桌上的茶壺沒水了,便主動幫萬仁峰沏了壺新茶。這種狗腿子的活兒陳非一開始是不會的,當初給萬仁峰點煙都笨手笨腳,連手都在發抖,如今放下身段,學着學着也學會了。所以啊,阿谀奉承是人人都能學會的,隻是願不願意學的問題。
萬仁峰閉着眼,左手捏着眉心,看起來十分煩悶。
“坐吧。”萬仁峰開口。
陳非搬來椅子,坐在萬仁峰對面,他坐姿端正,雙手乖乖地放在膝蓋上,俨然一副好學生的坐姿。
萬仁峰睜開眼,打量了陳非兩眼,忽然道:“你說你都入行這麼久了,幫我幹了那麼多事,怎麼看起來還是幹幹淨淨,跟個剛畢業的學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