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疏文接下了龍魚街居民的委托。
江笙問簡疏文:“簡律,你真的要跟陳非哥打官司嗎?”
簡疏文說:“不一定是打官司,可以先協商。”
簡疏文作為龍魚街居民的代表律師去跟宏峰開發公司協商,如果協商成功,順利解決問題,自然就不用上法庭打官司了。
簡疏文陷入沉思。簡疏文已經很久沒見陳非了,盡管陳非反水,投靠了萬仁峰,盡管林子川早就提醒過簡疏文,陳非已經變了個人,必須重新審視陳非,但在簡疏文潛意識裡,陳非還是原來的形象,一個性格有點内向,脾氣有點古怪,但本性善良的人。
雖說簡疏文關照陳非多多少少有輸了陳上嶼官司的原因,但這不是全部原因,簡疏文不會和一個奸滑小人做朋友,他能跟陳非做朋友一定是因為倆人玩得來、陳非人很好。陳非對人的幫助一向是默默的,不願聲張,這點随了陳上嶼。
但人都會變,陳非變得不一樣了,他身上有很多秘密,比如當初紡金大道車輛爆炸是否跟他有關,他跟萬仁峰之間發生了什麼,那天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金楓路5号……簡疏文想不明白。
簡疏文用手撐着腦袋,對江笙說:“江笙,幫我發一封電子郵件,發給宏峰開發公司,說我們是龍魚街居民的代表律師,想就龍魚街老街改造項目爛尾一事,跟開發商宏峰開發公司進行一次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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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非的辦公室。
助理走了進來,進行每天的例行彙報。助理把需要彙報的事情一條一條念給陳非聽,最後念到疏文律師事務所發來的那封郵件,郵件裡說,疏文律師事務所想就龍魚街老街改造項目一事進行溝通。
陳非問:“哪個律師事務所?”
“疏文律師事務所。”助理重複了一遍。
陳非愣了幾秒,忽然表情一變,莫名地笑了笑,助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陳非笑着說:“他要溝通就溝通吧,約個時間,讓他來公司溝通。”
助理道:“好,那我就安排張經理跟他見面,這個項目一直是張經理負責。”
陳非卻搖了搖頭,“不,我親自見他。”
陳非剛說完,突然他的額頭毫無預兆地重重跳痛起來,陳非一個激靈,連忙按住腦袋。
陳非最近患上了嚴重的頭痛症,醫生說頭痛既是失眠導緻,也是因為精神過度緊張的緣故,于是開了一些精神類藥品,陳非每天都要吃。
助理沒注意到陳非的異常,用驚訝的語氣說道:“陳董,您怎麼能親自見那個律師呢?這種情況随便派一個人去就好了呀。”
但凡有點規模的公司,像這種情況,對方律師往往是見不到公司的執行董事或者法人代表的,一般見到的都是公司法務或者項目負責人,除非公司比較小,老闆身兼多職,那就另說。陳非完全可以不見簡疏文,讓别人去,可陳非卻說要親自見他,這讓助理十分驚訝。
陳非的表情因為頭痛加劇愈發扭曲,助理還想說什麼,陳非突然語氣一冷,低吼道:“照我說的去做!”
助理被吓了一跳,陳非一向溫文爾雅,很少吼人,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助理連連鞠躬,連忙退出辦公室。
事實上,陳非沒有生氣,他是頭痛痛得太厲害。陳非慌亂地打開抽屜,從抽屜中拿出藥瓶,連吞了幾片止痛藥,頭痛才止住。
好了一點後,陳非擡起頭,突然他一晃眼,竟然看到許平煙就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正哀怨地看着他。
陳非吓了一跳,然而再一晃眼,許平煙的身影就不見了,沙發上空空如也。原來是出現幻覺了。
陳非捂着頭,心想自己的病是越來越重了。
又過了兩日,簡疏文跟宏峰開發公司約定的溝通時間到了。
簡疏文早早地出發,來到宏峰開發公司的辦公樓,助理帶他上電梯,什麼也沒多說,直接帶他來到董事長辦公室。
陳非竟然已經在裡面等着了,可見對簡疏文十分重視。
簡疏文坐下,助理給他倒了杯茶。
“他喝咖啡。”陳非頭也不擡,突然說道。
助理聞言,立即給簡疏文換了杯咖啡。
“不用這麼講究。”簡疏文笑道,“我現在也喝茶。”
“跟時桐學的?”陳非竟然主動寒暄。
簡疏文笑笑沒說話,當是默認。
跟簡疏文說話時陳非一直沒擡頭,好像在處理工作。
簡疏文環視一圈,說:“這裡好,比我那好多了。陳非,你的選擇是對的,你能力強,就應該到大平台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