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濯看着一地的熱氣,突然笑出聲:“看來,也沒有什麼談的必要了。”他掏出電話,“小王,帶人進來吧。”
邵子濯奶奶眼睛眯起,警惕着:“你要幹嘛?”
邵子濯沉默不語。
無聲地對峙着。
門口的聲音打破了平衡,一群人從敞開的大門魚貫而入,開始四散開找人,王特助湊到邵子濯身邊:“邵總,外面的人都安排好了。”
邵子濯奶奶看着家裡四處亂翻的陌生人,杵着拐杖站起來,驚聲尖叫:“邵子濯,你要造反嗎,我要報警,報警!你這是私闖民宅!”她顫顫巍巍地走過去要拿座機打電話。
邵子濯踱步走到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你可能是忘了,我姓邵。”
邵子濯奶奶猛然擡頭,惡狠狠地直視他,想要撲上去咬他:“你這樣的惡毒的人,就應該在你小時候把你掐死!”一股火氣沖上心頭,她腦袋眩暈,下意識扶住沙發邊緣。
關山月于心不忍,上前一步,将她扶着坐下:“您别折騰了,找到人我們就走了。”
“人在這,别找了。”中空的客廳裡傳來缥缈的聲音,随即又是清脆的童聲,帶着激動的笑意,“媽媽!”
關山月手一頓,眼淚奪眶而出,四下裡尋找着聲源:“貞貞,你在哪裡呀貞貞。”
王特助擡頭一看,啞然地拍拍邵子濯,指向挑高的中空二層,邵子濯跟關山月齊齊順着他的手擡頭。
十米高的地方,林婉頭發淩亂,跨坐在木質的圓欄杆上,一隻腳懸在空中,晃晃悠悠的,她懷裡抱着貞貞,也跟她一樣,騎在欄杆上,但手臂被她挾持着,緊緊地貼着她。
貞貞像是對危險毫無知覺,興奮地擺着手跟下面的他們打招呼:“爸爸,你看我飛高高喽!”
邵子濯瞳孔猛縮:“貞貞!”
關山月心猛跳,歇斯底裡地朝着上面叫:“林婉,你要幹什麼,趕緊帶着孩子下來!”
林婉失心瘋了一樣,坐在上面咯咯咯地笑:“把人撤出去,不然我就把貞貞丢下來。”
貞貞像是被吓到了,驚吓地要退出林婉懷裡,被她一把制住,又按回懷裡,她小聲跟貞貞說:“我們在跟貞貞的爸爸媽媽玩遊戲呢,這叫綁匪解救人質遊戲,貞貞扮演人質,奶奶扮演綁匪,爸爸媽媽來救你,好不好?”
貞貞顫抖着,懵懂地點頭,又在欄杆上晃了兩下。
邵子濯的心也跟她們一樣搖搖欲墜,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們,揮揮手,叫人撤:“還要什麼?”
關山月下意識地超前走了兩步,伸出手,想要接住貞貞。
貞貞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這個距離太過長,離媽媽太遠,她哇地一聲哭出來:“媽媽,嗚嗚,我不要玩遊戲了,我要回家。”
貞貞掙紮着要找她,在欄杆上打滑,林婉死命抱着她,大聲叫她:“别動!不想死就别動!”
關山月的心都要碎了,眼淚不要錢似地朝下掉:“貞貞,别動,貞貞!聽話貞貞,别動,媽媽一會就來找你。”
有人悄悄地潛上了二樓。
邵子濯餘光瞥見,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妥協:“好,我答應你,我會注資拯救邵氏,但我不涉邵氏的管理,能不能救回來,就要看你自己了。最好把你那個在國外的兒子叫回來,他可能比你專業。”
林婉冷笑:“當初你說自己爹是小三,造我的謠時,有沒有想過會毀了邵氏!現在你還想毀了我兒子!”她的聲音尖銳地回蕩在屋子裡,“我要讓你嘗嘗絕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