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下午和晚上蘇酥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緊張的複習當中。
她現在是能學多少學多少,不說擺脫全班倒數五名的成績,至少不能考個全班倒一的名次丢人現眼吧。
明明她重生前還是倒三倒四來着。
蘇酥都不敢想如果她真考了全班倒一薛晴晴會在背後蛐蛐她多久。
這簡直太可怕了。
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她趕緊低頭又做了兩條數學題。
晚自習第二節課的時候,自從下午年級主任走後就消失很久的許宏華忽然又轉進了教室。
大概是在校外剛吃完席回來,走過之處帶起的風都是一股濃烈的酒味。
臉皮吃得紅膛膛油亮亮的,口齒不清地讓各個大組的組長收一下暑假作業本,最後還要把沒有寫作業的人名字統計好報給他。
雖然坐在最後一排但還是被沖天的酒氣給熏到的蘇酥皺眉扇了扇鼻下的空氣。
然後低頭在抽屜裡翻找自己的作業。
興許是新發的課本和暑假帶過來的作業混在一起塞在桌肚裡比較難區分,蘇酥一時半會兒沒找到。
許宏華又在講台上醉醺醺地教育着他們,“你們每個人語數英所有的作業我都會一頁一頁看過去,别想着跟我耍滑頭!”
“你們當我之前說着玩的是吧,我現在告訴你們,誰要要是讓我查到沒寫作業給我站到教室後面補作業啊,上課的時候也要站後面,直到補完才許回座位。”
說着不知有意無意,他又朝蘇酥的放向斜眼瞄了一眼,混濁的眸中劃過一絲精光:“噢對了,課間還是允許你們回到自己位置上休息的。”
蘇酥翻找作業的手一頓,心裡暗罵許宏華老奸巨猾。
其他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
畢竟剛剛才讓101幫她查找了中小學教育懲戒條例,裡面可是清清楚楚地寫着一節課堂教學時間内的教室内站立是被允許的。
所以許宏華才會讓他們課間可以回位置,這樣罰站的時間就斷開了。
下一節課罰站的時間從下一課重新算起,不會累加上節課罰站的時間,進而就不存在違背中小學教育懲戒條例這一說,也就算不上體罰了。
這明擺着就是鑽法律條文的空子,可偏偏還拿他沒有辦法。
蘇酥歎口氣,一本一本地把新發的教材重新壘到椅子上,自己蹲下身翻找桌肚裡的其他東西。
終于,在大組組長走到她這一排收作業的時候,翻到了書桌裡的硬面長條狀的本子。
然而掏出來的作業卻讓她心裡一沉,隻有語文作業本和英語作業本。
數學作業本蕩然無存。
大組組長站在她旁邊不耐煩地催促:“找到了沒有,我收完作業還得回位置複習呢!”
“不好意思,稍等,我再找一下。”蘇酥内心其實也很焦急,但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隻是略帶歉意地讓組長再等她幾分鐘。
這下她把桌肚裡的所有東西都倒了出來,攤在在桌面上一一翻找,數學作業本還是不見蹤影。
怎麼回事?今天上學的時候她還特意檢查了一遍,十分确信是把作業帶到了學校的。
總不可能數學作業本自己插着翅膀飛了。
大組組長也看出來她的作業估計是不可能找到了,兀自收了她的語文和英語作業就走了。
“什麼?數學作業沒了?我看是沒帶吧!”意料之中的,講台上的許宏華忽然大着舌頭怪叫一聲,嘲諷的眼神掃向蘇酥。
蘇酥勉力忍住心裡的焦躁,很淡定地站起來和他對視:“老師,我是寫了數學作業的,隻不過一時半會找不到了。”
“哈,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我看啊再給你一個暑假你恐怕都找不到!”許宏華道。
“撒謊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既然找不到作業,你就把别人的作業本連題目帶答案都抄一遍交給我。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可以回位置!”
“啊,不會吧。”下面有人震驚地倒吸一口氣。
暑假作業本本來就厚。
如果隻是單純補作業本上的填空選擇解答題還好,快的話兩天也不是不可以寫完,但要是拿着作業本從頭抄到尾那可是個大工程。
估計等蘇酥抄完的時候期末考都結束了。
底下的同學們神色各異,蜜蜂一樣嗡嗡地低聲讨論許宏華剛剛布下去的懲罰是否太過苛刻。
本該靜谧的晚自修忽然就沸騰了起來。
許宏華可能因為被酒精暫時麻痹了思考的速度,竟然也沒有立即跳出來制止班級裡的人心浮動。
蘇酥趁此機會注意地看着周圍人的表情。
數學作業本不翼而飛,她很懷疑是應該是有人故意做了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