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華子捂着新添一顆暴栗的頭慘叫一聲，委屈巴巴道，“老大你為什麼又打我？”

“打的就是你。”顧琛面無表情道，“我在很認真地問你問題，你瞎起什麼哄？”

“老大，冤枉啊，我沒有瞎起哄啊，我發誓這隻是發自内心的祝願啊！”見顧琛一副不信的表情，華子更委屈了，癟着嘴解釋道，“你看，我給你分析啊——”

“已知老大你，哦不，你那個朋友成績差，想請那個女生給他補課，那個女生雖然拒絕了，但是過了幾天又給他推薦了一個年級前五的學霸，甚至為此還犧牲了一個可以實現她願望的賭約。”華子嘴皮子掄得飛快，侃侃而談。說起跟學習無關的事情他總是這麼神氣活現。

他豎起一根手指頭搖了搖，壓低聲音神秘道：“老大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華子搞得像地下接頭工作一樣，顧琛也忍不住壓低聲音問：“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愛情啊！”

“為了讓你努力上進，為了讓你奮發圖強，為了不給你拒絕學習的機會，她的願望竟然是讓那個學霸給你補課！”華子激動地一合掌，音量不禁提高些許，在周圍的朗讀聲中顯得格外突兀，“老大你說，這不是愛情是什麼！遇到這樣的女生你就嫁了吧！”

“……”

顧琛不想說話了。他就不該浪費時間在這裡聽這家夥胡說八道的。

他頂着周圍同學奇異而探究的目光，臉色愈發黑沉。于是擡手又給華子一個暴栗，咬着牙一個一個字道：“你聲音敢不敢再大一點呢！”

“還有，我都說了那不是我，是我朋友！”最後一句話，顧琛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啊？我說的是你嗎？哦哦哦！好像真的說錯了。”面對顧琛黑如鍋底般的面色，華子決定裝傻到底。

他鹌鹑似的縮了縮腦袋，麻溜兒地認了了錯，“騷瑞啊老大，是我說快了沒注意，我不是故意的哈，口誤，嘿嘿，純屬口誤！”

當然，不要問他為什麼認錯認得那麼快，不是他慫，他華子其他幹啥不行，看眼色可是一流的！

看眼色一流的華子觀察了一下顧琛的臉色，機靈地轉了轉眼珠子，小聲試探道：“不過老大，我剛剛說的話可是真心的，那個女生那麼做肯定是對你朋友有意思。你聽我一句勸，你那個朋友要是也恰巧喜歡那個女生的話，可一定要抓緊機會啊……”

蘇酥那丫頭喜歡他？

顧琛垂下纖長的睫毛，仔細想了想蘇酥故意用自行車溜他溜了兩條街後似笑非笑的模樣，然後立馬搖了搖頭，擡起頭斬釘截鐵看向華子道：“你想多了，不可能的事兒，她怎麼可能喜歡我……咳咳，我是說她怎麼可能喜歡我朋友！”

中間雖然打了個磕巴，但這不妨礙他比入黨還要堅定的眼神和聲音。

“怎麼不可能！”華子怪叫起來，“老大你那個朋友要自信啊！”

他趁機拍起馬屁：“既然是老大你的朋友，肯定是像老大你一樣玉樹臨風，英俊逼人，風流潇灑，一柱擎天，狼狽為奸……”

顧琛：“……”

“行了行了！”顧琛不耐煩地打斷他，“你有空就多學點語文，後面幾個成語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是形容人好的嗎？”

“哦。”華子再次被訓，委屈得不能再委屈，“那為什麼不可能嘛，老大你又不說理由，我怎麼幫你分析嘛？”

“因為她……”顧琛神色糾結，欲跟他說一說蘇酥面對他時十萬分沒好氣的态度，忽然瞥見身旁華子燈泡般乍然亮起，明晃晃閃着“我要聽八卦”五個大字的眼睛，又謹慎地閉上了嘴巴。

他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就沖眼前這家夥大嘴巴的程度他也不能把他和蘇酥之前的事告訴他，不然傳出去多丢人啊，絕對會有損他校霸的偉岸形象！

“得了，這事兒你就先别管了，背你的課文去吧。”顧琛懶洋洋垂眼不欲多說，趴在桌上翻了個身，語文書往頭上一攤一蓋就陷入了黑甜鄉。

等着他開口，被八卦吊得不上不下的華子：“？”

可惡！八卦隻說一半就是天底下最缺德的事兒了好嘛！

華子在語文書上無聊地畫着圈圈，心情尚還郁悶着，耳邊卻很快傳來罪魁禍首清淺均勻的呼噜聲——不僅充分記錄了顧琛和周公友好會晤的過程，還強有力證明了他良好健康的睡眠質量。

古有王充鬧市讀書，現有顧琛早讀睡覺，此二者皆不易行，乃奇觀也！乃奇人也！

華子一邊感歎于他嬰兒般的純淨睡眠，震驚他竟然能在吵鬧的早讀課上秒睡，一邊又忍不住在心裡暗自腹诽——

不是，之前還攔着人女生說要補課要好好學習呢，早讀課公然睡覺是怎麼個事兒嘞？

*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去，很快就到了第一次月考。

經過一個月以來夜以繼日的努力學習和在此期間101陸續發布的幾個周考名次進步任務積攢的聊勝于無的10智慧值和10記憶值的加持下（或許有？），蘇酥的第一次月考再次考出了驚人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