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這次期末考試何萌萌和蘇酥都考得不錯,季阿姨很守信地履行了承諾,帶她們去淮省内一個風景很好的海島上旅遊。
平靜閃亮如藍寶石的海面,從灰暗的地平線處緩緩升起的蓬勃紅日,還有在稍冷的風中一邊吃着燒烤一邊漫無邊際地談笑的畫面……
這些從未有過的新奇的體驗、美妙動人的回憶和當時那快樂愉悅的情感全都被蘇酥深深印在了心裡。
雖然隻去了三天,但是幾個人都玩得很痛快。
從海島回清河鎮的路途需要在常甯市的某一個車站轉車。季阿姨便提出在市區逛逛,并順便去看望在某個藝術培訓中心工作的老朋友。
何萌萌和蘇酥正是愛逛愛玩的年紀,聞言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隻不過走到培訓中心門口卻發現人還不少,問了門口的保安才知道原來今天是大提琴10級考級的日子,門口擠擠攘攘的人群都是前來送考的家長。
熱心的保安看見季曉麗帶着兩個孩子,以為她也是前來送考的家長,看見她們什麼樂器都沒帶還埋怨季曉麗作為家長不靠譜,考級還是帶自己常用的樂器比較穩妥。
這位保安大哥不僅武力值不低,口才似乎也很不錯,季曉麗還沒來得及張口解釋就被他叨叨叨指責了一堆,表情囧得不行,何萌萌和蘇酥在旁邊偷偷憋笑。
等到保安大哥說得口幹舌燥不得不停下來,季曉麗才有機會插話:“大哥,我不是來送孩子考試的,我是來找我朋友的,她在這裡當老師……”
等到保安半信半疑地核對了季曉麗嘴裡說的那個朋友的名字和電話号碼,發現他們培訓中心确實有這麼個老師,又打了個電話證實了一下,這才相信這隻是個烏龍事件。
季曉麗的朋友姓王,叫王鳳,是她年輕時在家鄉的朋友,在電話裡聽到季曉麗帶着女兒過來還特地到跑到門口接她們。
那位王阿姨一見面就熱情地給她們每個人都來了個擁抱,然後又高興地望向季曉麗:“好久不見了曉麗,還是像以前那麼漂亮!對了,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你的店不開了?”
季曉麗嘴角一翹,露出打趣的笑容:“怎麼,沒空就不能來找你了?王老師這是發達了就看不上我們這些老朋友了是吧?”
“诶呀呀!”
王鳳氣得用手拍她:“你這人,這幾年陰陽怪氣人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
季曉麗開過玩笑後便跟她道了實話:“店還開着呢,我隻是暫時關了幾天門。”
“我家倆姑娘期末都考得不錯,我為了獎勵她們,前幾天就帶着她們去海洲島玩了一趟,回來剛好要到市中心轉車,我就想着過來看看你,畢竟咱們倆也幾年沒見了。”
門口的人流越來越多,聲音也越發喧鬧,聊天聲喇叭聲混着小攤販渾水摸魚叫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場面越發混亂。
保安大哥不得不拿着警棍出面維持秩序,喝令面前的衆人安靜。
季曉麗好奇地看了一眼培訓中心内随處可見的紅色條幅,便順口問了一句:“聽說今天大提琴十級考級,門口都是來送孩子的家長嗎?”
王鳳無奈地點了點頭:“都是送考的家長,甚至有些學生是全家人都來送考的,每次一到考級的日子門口就會被擠得水洩不通。”
由于王鳳本人自己就是教大提琴的,今天考級評委裡也有她,所以沒辦法陪着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參觀閑逛。
但畢竟多年未見,她也不願意讓特地跑來見她的朋友撲個空,于是便和季曉麗約好,讓她們母女三人可以在附近随便轉轉,中午休息的時候她請客吃飯。
季曉麗本來不想讓好友破費,但王鳳表情和言語間都透露着深深的内疚和沒能招待好朋友的自責。她不忍拂了對方的情,便也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距離考核開始的時間還有半小時左右,幾人匆匆約好中午的行程後,王鳳便去考場坐着了。
而季曉麗則是帶着蘇酥和何萌萌在周邊閑逛。
隻能說這裡不愧是常甯市大型藝術培訓中心之一。景色比起公園都不遜色,假山疊嶂,流水淙淙,還有一兩個古色古香的中式小亭子供人休息。
周圍幾棵高大的常青樹挺拔矯健,郁郁蔥蔥,而在寒風中挺立的臘梅用力舒展着它每一朵明豔動人的花瓣,香氣撲鼻,經久不散。讓人置身其間便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曠神怡。
但是風景再美也有看膩的時候,培訓中心很大,很快季曉麗和何萌萌都覺得逛得有點累,腳酸腿軟,想回休息室看電視。
蘇酥倒沒感覺累,不僅臉上表情神采奕奕的,連腳步都輕盈靈活如初。
季曉麗看出她還想再逛一會兒,便沒有勉強蘇酥跟她們一起回去休息,而是讓她逛累了去休息室找她們。
于是蘇酥便又一個人開始在這陌生的培訓中心裡散起步來。
她順着道路一路欣賞沿途的風景。走着走着,便逐漸聽到低沉悠揚的音樂從前方傳來,并且随着她的走近,聲音越發清晰動聽。
一棟橙色小樓出現在蘇酥面前。
蘇酥好奇地又往前走了一步,才看到一樓大廳裡外面挂着的“候考廳”三個字,透明的玻璃門根本遮擋不了什麼,清楚地映出大廳内部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