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奕,”
“嗯。”
“你為什麼要去賭錢呢?”
“我想還你的賬。”
“好,那我問你,我是你的什麼人?”
“債主?”
“不對。”
“朋友?”
“不對。”
“夫人?”
“姑且算你答對吧,可是翟奕,你與我季棠是拜過天地拜過堂,已經成婚的夫妻,我們是一家人,亦是最親密無間的人,你也要用對待别人那套來對待我麼?”
“對不起,可我總想着既然欠錢就該要還錢,為人處事當言而有信,朝乾夕惕需得自強,做人更應自食其力。”
“你是怕别人說你是吃軟飯,入贅的贅婿?”
“也沒有,嘴長在他們身上,我又阻止不了他們。”
“那你是因為什麼?難道爹今日為難你了?”
“我擔心對你的名聲不好。”
“嗯哼~”季棠聞言自己不免淺笑起來凝眸望向翟奕,她還真是撿到寶了,秉性純良,心思仁善,她真的要謝謝上天,把這麼好的人送到自己身邊。
呆子啊,人家說人家的,我們過我們的呀,流言蜚語又怎麼樣,謠言又怎麼樣,我從來在乎的隻是你呀,你是我選中的人,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呀。
翟奕目光怔怔地望着季棠,她從季棠的眼神裡獲取到别樣的情愫,暗自有些羞愧的偏過頭去,自己剛剛還有半句沒有說出去。“我擔心,我走之後會耽誤你的婚姻。”
她隻是一個窮酸,家徒四壁,沒錢,沒名,自己又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像季老爺說得,她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這麼好的季棠呢,何況兩個女子假鳳虛凰的成親,是被世俗所不允的,是律法之外的禁忌,她不能,也不可以。
“這幾日,你便在府裡幫我看賬簿吧,也不要去尋婁歡了。”
“為什麼?過幾日我還約了婁兄去避暑呢。”翟奕不解,她這隻是挨頓打,難道季棠怕她又去賭錢,自己連門也不能出麼。
“櫃上的事情太多了,我每日回來都已到晚間,若要再細看賬簿都已經将近三更,為妻也想晚間早些休息安眠,不知小相公願不願意幫忙呀。”
“可是季老爺-”
“嗯?”
“可是爹他不讓我碰賬簿,這麼做不好吧。”
“無妨,你在書房裡,我不說爹又不知道,若是事情都處理好,我陪你去鄉下走走?”
這個誘惑對翟奕來說實在心動,她此次約婁歡避暑,實則去想去打聽别的事情,可若是連府門都出不去,何談打聽消息,自回來這段時日,翟奕雖在生意之事上涉略甚少,可此前她代替季棠去相談的時候,生意之事真的沒有想象中的簡單,加上又有那個狗皮膏藥季垣暗中搗亂,她怎能不明白季棠的辛苦,一個女子要挑起家中重擔,要養活府裡的衆人。
“好吧,那我去書房幫忙你看賬簿,你可莫要讓爹知曉了,要不然他發起火來,少不得又要打我一頓棍子。”
“如此,多謝小相公。”季棠滿面笑意向翟奕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