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漓盯着遠方的海面,視線一片模糊。蓦地擡頭,看見了月亮。
“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做噩夢了。”
她是真實意義上的第一目擊者,那種視覺和感情的沖擊力,沒有經曆過的人,很難感同身受。
大腦的保護機制,讓那天所有的畫面都像今夜的海面一樣,蒙上一層模糊的霧氣。但在最初不間斷的噩夢裡,那些醒了就不再清晰的畫面,折磨了她一夜又一夜。
“但還是會難過。”
“我們團好像大部分時間都是四個人。”
“地獄笑話了朋友。”
“我的演唱會,有一站在加利福尼亞州,結束了可以去一趟聖地亞哥。”
“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
“好啊。”
……
張藝興知道羽漓愛吃辣,所以特意給她做了加辣版辣椒炒肉。專注辣椒炒肉多年的張藝興,已經将這道菜練到了一定的高度。
黃老師通過羽漓,知道她們三個愛吃辣卻不太能吃辣,做了微辣版紅燒排骨,和外國人都愛吃的酸甜口宮保雞丁。
傷感的氛圍,在彭彭和妹妹說笑着開來他們自制的鐵皮沙灘車時就被沖散。張藝興從廚房出來,帶來了羽漓想要的拍照道具——香薰蠟燭。七個年輕人,拍了很多浪漫又有氛圍感的照片。
節目播出那天,他們相約發了出去。一人三張最滿意的海邊夜幕寫真,每一張都拍得很好。
晚餐的飯桌上,熙兒和恩娜熟練卻又蹩腳的中文惹出一些無傷大雅的笑話,大家又恢複了熱鬧歡快的氛圍。
何老師和黃老師認可熙兒和恩娜的中文水準比肩大華哥,思琪的中文口音卻有些台灣腔。
“我鄰居阿姨就是台灣人。”思琪驚訝地瞪大眼睛,“我媽媽也是南方人,但我其實沒有什麼口音……”
大家面對有些明顯的咬字,發出善意的笑聲。
酒足飯飽,大家真正意義上開始“唱歌跳舞”。Accy所有的歌,版權都被她們四個拿在手裡,是以張藝興在節目裡,貢獻了一整場完美的女團舞。
她們四個也跳了張藝興的歌,羽漓和恩娜更喜歡《夢不落雨林》,熙兒和思琪則偏向《sheep》。
教妹妹跳《秘密花園》,再應彭彭的要求,教他學一下《Dracula》的招牌動作。幾次之後,看會了的何老師放下杯子站起來像仍然無法馴服手腳的彭彭展示。
知恥而後勇,不信邪的彭昱暢在何老師“示範”之後,迅速掌握了精髓。
院子中央,熱鬧非常。
“師傅。”
“嗯?”
何老師扭頭看向在一旁坐下的羽漓。
“我覺得您是對的。”
羽漓抱着自己的搪瓷杯,坐在桌邊。握着杯子的手上,那枚團戒十分顯眼。
何老師是一個很細心的人,自然留意到,四個女孩的手上,都有這個戒指。
“一定要你來蘑菇屋?”
“對。”羽漓笑出了聲,“向往的生活……從第一期到現在,我在慢慢感受。”
何老師微笑着拍了下羽漓的肩膀:“這樣才對,慢慢來。”
“你才多大,本來就不用着急。”
她或許,還沒有學會釋懷。亦或許,這輩子她都無法釋懷。
但總要放過自己,慢慢地,跟自己和解。
“漓漓,來跳舞啊!你的《How to love》!”
“怎麼跳這首啊?”
雖然這麼說着,羽漓還是起身,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