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漓沒想到，她跟王俊凱下一次見面，隔了大半年。

“是你一直在組裡啊，不像我，這麼閑。”

甚至隻需要出歌就好，如果她想，完全不出門都沒關系。

但顯然，大好的時光不會被浪費在家裡。知道面前的女孩也是全國乃至世界各地到處飛，王俊凱笑了笑，卻并沒有反駁。

“你明天，要趕着回組裡嗎？”短暫的沉默後，羽漓垂眸。水沸騰的聲音，伴随着翻滾的水泡。羽漓捏着胡桃木的湯勺，在茶水沸騰的壺裡輕輕攪拌。

“是，明天一大早就走。”男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真忙啊。”羽漓感歎着搖頭，把茶水盛進裝有冰塊的杯子，遞到男孩面前。

熱水與冰塊碰撞，兩個人都耳尖地能聽見冰塊碎開的聲音。

這個2023年，算是她過的最舒服的一年。工作不算少，但相較之前，算得上少而精。每一個出現都是有效行程質量，私下的工作忙完，也可以有自己的時間。

不說多清閑，但比起先前無休的自己，好的多得多。

壺裡是冒着熱氣的檸檬烤紅茶，她放了點冰糖，也放了些代糖，但整體甜度不高。王俊凱嘗了一口，又香又醇，不苦不澀：“好喝诶。”

“那是，專門學的。”

“雖然下次不一定什麼時候能見到，但你這一口茶我會一直記在心裡的。”王俊凱抿了抿舌尖的味道，煞有其事地點頭。

羽漓抱着自己杯子的手在空中一頓，這句話，像是王俊凱說出來的：“……我的榮幸哈。”

“不要謙虛。”王俊凱的杯子主動湊過來碰了個杯。

他們下次見面，可能是在跨年。羽漓今年沒有簽師傅那裡，而是和王俊凱一起簽了江蘇衛視。這是麥姐綜合考慮的結果，雖說與王俊凱的決定無關，但也算是個讓人開心的好消息。

羽漓抱着杯子，在他旁邊坐下。抿了口熱茶，她目光閃了閃，吐了口氣。

“明年……你的生日……”

2024年。

王俊凱坐在旁邊，目光晦暗不明，似在思考，也似在掙紮。

他們都記得那個約定。

“沒想到那麼快，一眨眼，就要到2024了。”

“還算數。”羽漓捧着杯子的手指摩挲着，半晌後，她聽見了杯子輕磕桌面的聲音。

王俊凱把杯子放下了。

她擡頭，視線範圍從狹窄的馬克杯口移到身側。身旁的男孩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順着看過來。

四目相對，羽漓抿唇輕笑。

“要延期嗎？”

“……延期？”

“但我們的約定，還算數。”羽漓移開了目光，望向前方。

真的到了今天，他們才發現，原來25歲 沒有想象中那麼遙遠，而25歲的自己，也仍然有很多要做的事。

但如果要說，“戀愛”這件事的優先級低于“工作”，那麼在“戀愛”這件事本身裡，王俊凱絕對是第一，也是唯一順位。

“好啊，延期。”王俊凱一下想明白了。

正是要拼要闖的年紀，再過幾年……

蓦地，羽漓在這個約定定下後，突兀地出聲：“……其實，也算不上約定。”

王俊凱疑惑地望去。

“因為如果不是你……我确實想不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