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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南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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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無根水潑得愈發酣暢,散兵認認真真在庭院四周畫符布陣,無法撐傘,他不多時就被淋得濕透,四肢百骸一陣陣發冷,關節幾乎要被鏽蝕。

說實話,他也是頭一次對上這種千年的大妖,心裡沒多少譜,遠不如表面上表露出來的那麼鎮定從容。他所能做的隻是做好準備應戰。

當他在院子東南方畫完最後一筆陣法時,冷霧驟然加濃,陰風乍起,夾着雨絲狠狠刮過他的臉頰,如戰旗揮動。

可就算如此大風也沒有刮散濃霧,三步之外,人物皆不可見。

散兵凝眉辨認,向北揮鞭一抽,雷光劈開稠夜,冷亮到刺目的白光中逐漸浮現出一個細腰寬胯的曼妙身影。

“修道之人,為何不知死活呢?”聲音空靈又嬌媚,仿佛來自四面八方。

散兵嗤笑一聲,又是一鞭:“非人之物,我瞧你才是不知死活。”

夢娘的身影失去濃霧遮掩,清晰地暴露在滾滾怒雷之下。女人望向他的眸光閃了閃,柳葉似的眉一挑,嘴角勾起耐人尋味的笑:“沒想到……居然是故人之子啊。”

“哦?”黛藍色中浮現絲縷危險的冷意,“你認識那個女人?”

夢娘刻意歪頭,咯咯嬌笑一聲:“唔……其實也算不得故人啦,畢竟也隻有幾面之緣。不過我同她身邊那隻狐狸交情尚可,也算幫過她們一次,那時候你還是三歲左右的光景呢,不及我腿長。”她笑眯眯地伸手在大腿根處比劃了一下,惹得少年臉色愈發陰沉。

散兵沉沉出聲,打斷她的喋喋不休:“你到底想說什麼?”

夢娘被打斷也不惱:“诶呀,真是無禮呢。若她們還在世,你應叫我一聲夢姨,我一個做長輩的,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可小國崩卻是要來殺我……”

“那個名字早已被我舍棄了。”冷雨浸淬少年精緻的眉宇,散兵不耐煩道,“妖物就是妖物,我可沒那麼多七大姑八大姨。”

“妖物就是妖物?哈哈哈哈哈!”夢娘粲然笑開,鼓起掌來,“說得好呀!但妖物尚且存于六界之中,不為惡時也受天道庇護,可若有人本不該存活,連妖物都不如呢?”

“雷電影請我教她一個夢貘一族的術法,你猜猜,她學那個做什麼呢?”

夢貘一族善借夢境篡改他人記憶……散兵擰着眉眼一言不發。

夢娘見他沒有理會的意思,隻好遺憾地搖搖頭,嘴上還不住地嫌棄:“想那狐狸性子有趣,雷電真也算得上溫柔體貼,怎得你偏生像了那個呆闆沉悶的雷電影?那我告訴你吧,她都是為了你哦——啊!”

雷光隐隐的長鞭在女人姣好的臉頰上烙出一道形似蚯蚓的血色長痕,因為出手過快過狠,甚至未見出招收式,空氣中就彌散開皮肉焦灼的氣味。

“别跟我提她。”散兵眸中冷意和怒火乍現,“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夢娘被抽中的半邊臉頰迅速腫脹扭曲,人面和獸首不斷變化着,好似在争鬥一般,最後定格成半人半獸的猙獰。

雨越發大了。

狂風怒号裡,她咧開嘴,女人的半邊是盛怒,妖物的半邊是陰毒:“真的嗎?小國崩,你是真的不想别人提起她嗎?”

松垮盤起的發絲被吹漫,夢娘那幾乎要垂到腳踝的青絲在風中獵獵如網。

“讓我來幫幫你吧……”

“幫你看清,你内心深處最悲恸,最不願醒來的美好。”

窗外忽然傳來渺遠空靈的歌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熒下意識想開窗看看發生了什麼,但又想到自己隻能給散兵添亂,伸出的手臂僵在空中。

“叮咚!夢娘已經現身,在此友情提醒宿主,劇情正式進入中期,原著中女配在中期與後期過渡之時死去,請您合理安排任務進度。”

“您目前的任務進度為:主線任務(25/100)支線任務(20/100)”

“夢娘是您面臨的第一個帶有危險性的妖物,鑒于原身沒有在此喪命,所以此次危機中我們會為您全力提供幫助。”

熒:“全力幫助?那你能不能直接幫我搞死這個夢娘?”

系統:“……”

系統:“夢娘是您面臨的第一個帶有危險性的妖物,鑒于原身沒有在此喪命,所以此次危機中我們會為您适度提供幫助。”

熒:“……”

她揉了揉額角:“你還是閉麥吧。”

系統靜音了,房間裡又隻剩下熒和那個昏睡不醒的千金大小姐,一時間寂靜得呼吸可聞。

夢娘現身,劇情走到中期了……熒晃了晃神,開始回想原著的劇情。

原著中,除了空和刻晴、熒和散兵這兩對搭檔的目标是夢娘,其實還有很多同門也被指派了絞殺夢娘的任務,男主角在誤打誤撞找到夢娘後給同門發了消息,前來的人不少,但他們無一例外都深陷夢境,最後隻有空一人醒來單殺了夢娘。這是因為在《凱風引》的世界中,結界陣法之類的咒術以氣息來區分闖入者。空墜入美夢無法自拔,而刻晴在此之前受過傷,空曾輸送功力給她療傷,緻使她身上沾染了空的氣息,她才能潛入空的夢境結界而不受排斥。

這方法聽起來簡單,但尋常修仙之人——哪怕是親密無間的夫妻,也幾乎不會讓自己體内存留他人的功力和氣息,故而夢娘手下無人生還。

那現在,空和刻晴換成了她和散兵,她能進入散兵的夢境,然後成功地喚醒他嗎?

“叮咚!能哦,宿主不用擔心。”系統突然冒頭,“經過系統檢測,您身上有散兵的氣息哦^_^”

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熒愣了愣,餘光瞥到手腕上一閃而過的銀光。

是因為塵響嗎?

她下意識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系統适時出聲:“經檢測,角色「散兵」已經進入夢境陣法,請問宿主是否前去喚醒?”

不是吧,她還以為他能多撐一會兒的!好歹也是殺穿了槐妖加一座樓的人,怎麼轉眼就挂機了!?

“我要去。”她想都沒想一口應下來。廢話,他現在隻有她一個隊友,她不去救他,他不就得等死嗎?

“好的^_^正在為您傳送……介于您的主線任務進度大于等于四分之一,系統将贈送您一次觀察機會,助力您破陣。”

等等,觀察是什麼意思?!熒剛要提出疑問,可惜系統效率極高,白光一閃,再次睜眼,閨房已然變成了露天演武場。

這系統的升級真的很像南極賤畜的升級,優點也給優化成缺點了,熒無語了幾秒,很快收拾好心情開始打量四周。

浩蕩無垠的落雨被清淺日光代替,雖說看得出這裡是演武場,可四隅卻栽種了連綿的櫻樹,落英缱绻飛舞,沖淡了莊嚴的肅穆。萬籁俱寂,隻有演舞台上站了兩個紫色的人影,一大一小。高挑的女人她曾經在恒常一夢裡見過,孩童一看就知道是小時候的散兵。

熒剛被傳送進來,大咧咧地暴露在台下,她連忙找了棵樹躲藏,結果發現台上那兩人根本連個眼風也沒給她。

他們好像看不見她。

熒試探着走出樹蔭,朝演武台那邊小小揮了揮手,發現的确如此。

這就是系統說的觀察?那她還躲個什麼勁。熒直接大大方方湊到演武台下,近距離仔細看那一大一小。

小散兵脆生生開口:“母親,叫我來這兒做什麼?”

得知散兵就是恒常一夢的關鍵角色之後,她曾猜測過散兵同那個夢中女人的關系是母子。現在散兵的夢境正好印證了她的猜想。

此時的散兵一臉稚嫩,約莫五歲的樣子,小臉蛋白嫩嫩肉嘟嘟,大眼睛水靈靈圓溜溜,看上去又乖又機靈,熒簡直想仗着她可以隐身上去rua兩把親兩口。

“國崩,從今日開始,我教你雷電家的刀法,可好?”紫發女人出聲,打斷熒對小正太的狂熱凝視。

熒:……

熒:雖然我有心理準備但是聽别人一本正經念這個堪比狗蛋的名字我是真的會笑。

但是她還是忍住了,畢竟她在第一章裡發過誓了,哪怕他叫狗蛋她都不會笑他,更遑論國崩比狗蛋還略遜一籌。

小散兵,不,小國崩一彎眼,綻出一個軟糯的笑意來,熒剛要在心裡狂呼天使,卻聽見他奶聲奶氣道:“不好,我覺得用刀的人都好粗魯,我一點兒也不喜歡刀。”

熒:“……”

紫發女人:“……”

小天使模樣的小惡魔露出尖尖的虎牙:“我想學鞭,不可以嗎?”

女人哽了一會兒,臉上浮現出介于生氣和惆怅之間的神色。她好像在措辭如何與不講道理的小孩兒講理,但最後失敗了,歎了口氣冷硬道:“你可以兩個一起學。”

不講道理的小孩兒把五官皺成一團:“那我會很累的,我不要,我就要學鞭。”

“不可任性,你現在是少主,将來是雷電家的支柱,怎可不會刀法?說出去豈不是讓外人笑話?”女人手腕一反,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刀憑空出現在國崩面前。

他歎了口氣,大抵曉得自己今天無論如何逃不過這一遭,隻好無可奈何地提起快要和他一般高的刀,看着女人的演示,裝模作樣地比劃兩下。

這就好比一對一單獨輔導,結果名師對上一個笨鳥,這笨鳥不但不先飛,反而窩在巢裡鹹魚癱。

演示片刻後女人停下動作,轉身,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中薙刀攥得愈緊:“雷電國崩,你給我去神龛罰跪,一直跪到明日破曉,不許吃飯。”

“嘁,”男孩扔掉手中長刀,翻了個白眼,“去就去。”說完旋身就走,步履潇灑,稚嫩的臉上滿是賭氣和不情願。

隻剩一人的演武場霎時再次安靜下來,花瓣撕扯花萼發出萬千細密的尖叫,混着飒飒風聲,成為婆娑的缥缈。陽光乍薄,雲絲蔽日。柔風在繁密枝頭間湧動,演武場四周的櫻樹飄搖着,起伏成海裡一片粼粼的波濤,又似翩翩落雨一場。

女人站在他身後,在花團錦簇的虛妄中,凝望着漸行漸遠的小小背影,美麗如泊石的紫眸中逐漸流露出微不可查的迷茫和怅惘。

熒看着她的眼神,不知為何,心頭也跟着一緊。她看看女人,又看看小孩子離去的背影,咬咬牙,跑了上去。

雷電家很大,熒走得腳發酸才走到目的地,男孩倒是臉不紅氣不喘,推開門,從門後撿了張蒲團,騎車熟路地跪在上面,看樣子挨罰不是一次兩次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依然直挺挺地跪着,身前是黑壓壓一眼望不盡的靈牌,身後是濃稠到化不開的夜色,小小的身軀像是一道碑,硬生生劃開兩個世界。

熒在旁邊等了半天,終于忍不住想借着隐身好好蹂躏一下兒童時期的散兵,神龛的大門卻忽然被人推開。沉重的木門高調地吱嘎一聲,宣告着自己春秋已高。

她被吓了一跳,回眸定睛一瞧,原來是散兵的母親。她手上提着一個看上去分量不輕的食盒,還換了一身衣物,白底淡紫花紋的振袖讓她卸去了白日的威嚴,顯得溫柔可親許多。

唉,到底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剛開始話說得重,但是一想到寶貝在餓肚子,還不是巴巴地跑來送飯?

可是女人一開口就打破了熒方才的猜想。

她走到散兵的身後,笑着說:“國崩,姨母來給你送飯啦。”

女人的長相和音色分明與散兵娘親一模一樣,可是因為語氣柔軟,所以任誰也不會混淆二人。

方才還脊背直挺的男孩愣了一下,旋即軟趴趴地放松下來,轉身撲進女人的懷裡,摟着腰就開始亂蹭,一言不發地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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