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便邊吃邊聊着,不多時,話題聊到了柳清舒下月去江南的事。狄明遠時不時會跟着家裡了的商隊出門,江南也去過幾次,對那邊的風土人情還是又一定了解的,七七八八講了一些那邊的習俗、天氣環境,需要準備哪些必需物品、藥品等以備不時之需。
“江南雖遠,但趙家商隊常年往來江南,路途之上算得上熟門熟路,弟妹與他們同行,安全自是無虞。”
“嗯,我心裡有數,”傅琛點點頭,他心裡是有些擔心,但對趙文遠家商隊還是有信心的,不然,也不會求他們帶柳清舒一路。
“那就成,不過,弟妹這一去,怕是最快也要下月底才能回來咯,”狄明遠笑笑,打趣道,“從前傅兄在鎮上讀書的時候,一放假就往家裡跑,你這一去江南少說要小一個月,獨留傅兄一人在家,他怕是要相思成疾咯。”
柳清舒聞言,臉上泛起不易察覺的紅暈,像傅琛投去求救的眼神。
傅琛見狀,朝她點點頭,輕咳一聲,抿嘴笑笑,“狄兄就莫要再紮我的心了。”
“夫君!”柳清舒的更燙了,她哪裡能想到,傅琛竟也跟着狄明遠起哄,實在讓她又羞又惱。
狄明遠見狀哈哈大笑,“就是要狠狠紮你的心,”傅琛快放農忙假前,他便想着等傅琛放假了,約他好好喝一杯,哪成想,傅琛直接拒絕了,說已經跟家中的娘子說了,放假當日就直接回家,若歸家晚了,娘子恐要擔心。話都說道這份上了,狄明遠哪能再留人。好不容易,傅琛将人接來了綏陽,哪知,才安頓下來沒幾天,人就要急吼吼的去江南,一去小一個月。狄明遠越想越覺得樂,這不找着機會,就故意紮他心了嘛。
張氏在哪裡不知道丈夫的小惡趣味,嗔怪道,“夫君,快别說了,人家小夫妻即将分别,你還故意紮人心的,你壞不壞!”他突然想起一個事兒,柳清舒下月去江南,縣學也是下月開學,那到時候,傅琛白天在學堂上課,春雨豈不是隻有周奶娘一個人照顧了。
“清舒,下月你去江南,傅秀才去學堂上課,春雨怎麼辦?送回家嗎?”見柳清舒點頭,張氏不由歎了一口氣,“清舒,春雨這才适應了綏陽,你又送她回去,我覺得不太妥,”她笑笑,“我有個想法,你聽聽看行不行,就是,到時候讓周奶娘帶着春雨去我家,讓春雨給小禾苗做伴。”
“小禾苗喜歡弟弟妹妹們,每次看見族裡的弟妹們,都恨不得抱回家,春雨過去,她肯定開心的很。”
“張姐姐,這太麻煩你了!”
張氏立刻打斷她的話,“清舒,你聽我說,春雨現在已經适應了綏陽的氣候環境,你現在又讓她會清河村,不是折騰她是什麼,你這個當娘的也忍心?”
“至于麻煩一說,大可不必這麼想,小禾苗小時候鬧騰,我給她請了三個奶娘,除了周奶娘,家裡現在還有兩個奶娘,另外還有丫鬟粗使婆子幫忙,都不用不着我動手,何來麻煩一說,”她皺了皺眉,話音一轉,繼續說道,“還是說,你不放心将春雨交給我?”她憋了憋嘴,“如果是這樣,那我可要生氣了!”
聽張氏這麼說,柳清舒急了,“張姐姐,我沒有不放心你,隻是,隻是太麻煩你了。”
“都說不麻煩了,”她大手一揮,“事情就這麼定了,”她腦中靈光一閃,繼續說道,“傅秀才,到時候,你和春雨一起搬過來小住一段時間吧,有你在,清舒也能更放心。”她推了推身邊的狄明遠,“夫君,你說是不是?”
“還是夫人想得周到,”狄明遠笑笑,“傅兄,弟妹,就按我琴瑤說的辦吧,小禾苗有伴兒,咱們也能好好喝一杯,上次跟你說的好酒,我還一直藏着,就等你有空一起喝呢。”
“是呢,”張琴瑤趕緊附和道,“傅秀才,夫君跟我說好幾次了,好不容易找的百年好酒,就等着約你一起喝,你學業重,夫君不好影響你學業,想着等你放假再說,哪知,你一放假就着急歸家,”張琴瑤笑意更甚,“你歸家心切,夫君也隻好作罷,這次,借着這個機會,你們總算能好好喝一場。”
狄明遠張琴瑤這夫妻倆一唱一和,軟磨硬泡好一會兒,事情總算是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