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窗外瀑布擊打在岩層，月光從身側穿過照亮後方大片地面，李堂風倒在他肩側瞳孔失真，沉浸在一陣無法控制的痙攣。

兩人大汗淋漓，李堂風脫力挂在他身上。趙驚鴻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冷風吹了進來。趙驚鴻關上了窗子，走到一旁的桌前坐在椅子上。

心髒挨的極近，黑暗中趙驚鴻向後仰過去，一手靜靜撫摸他的後背。

良久，李堂風想起身。

趙驚鴻感受到了動作，他扣住他的腰，沉聲詢問，“緩好了嗎？”

李堂風沒有出聲，趙驚鴻将他放在桌子上。

“不行”李堂風推着他的胸口，“書冊多，有幾個重要文件。”

趙驚鴻親他的唇角，向後摸索着将冊子往旁邊一堆。李堂風避過臉：“去床上”。

“就在這！”

趙驚鴻一朝開竅，席卷的熱火仿佛要将人燒盡。

李堂風終于還是發出細細的抽氣聲，他喉嚨幹渴，推着趙驚鴻的胸口，“等..等我喝口水”。

“完了再喝”

“完..不了”。

腰要斷了，他渾身不舒服，有些惱“我要喝水”。

趙驚鴻喘着氣，面對面抱着他走到床前小案邊，拎了水壺倒水。

“直接把壺給我”。

趙驚鴻沒聽，茶杯捏在手裡，語氣幽幽：“想殺你的那人，叫什麼名字？”

“水給我”！

趙驚鴻一飲而下，又倒了一杯。

“叫趙驚鴻嗎？”

李堂風有些煩躁，“是！怎麼了？水給我！”

趙驚鴻喂了杯水給他。

“我長得很像他？”

李堂風嗤笑一聲，“何止像，一模一樣！”

昏暗中趙驚鴻的臉色不是很好。喂他喝了水，将他放在床上，趙驚鴻伏下身子，李堂風連連往後縮。

“我做不動了。”

趙驚鴻沒出聲，強硬的将他拉回來。

李堂風扯起了被子，“你别動我，我不做了。”

趙驚鴻仿佛憋了口氣，也不聽他說話，伸手攬過他，一遍又一遍的親他摸他。李堂風暴走，掀開身上的人。

“你是不是想死。”

趙驚鴻手下重了幾分，就要壓着他趴在床上。魇鎖又一次收緊，趙驚鴻突然受激鉗住李堂風的下颌，“我像誰？”

“像趙驚鴻！”

魇鎖并未停止收緊，一種報複的快感湧上心頭。

趙驚鴻忽然埋頭咬向李堂風側頸，十成十的力道逼得床上人掙紮着開始大喊。

門外的護衛高聲道“尊主！”

李堂風咬牙罵道：“退下！”

身上人松口，腦袋耷拉在一側。李堂風忙去了魇鎖，又去探他脈搏。随後狠狠在他身上錘了兩拳。

翌日

趙驚鴻清醒，身側冰涼冰涼的。

仰頭望着床頂。他當初，幾乎是在混沌中蘇醒。李堂風給了他名字，跟他日日纏綿。每日要做的事情簡單又乏味。

從前的日子好似在夢中，随着時間流逝，一來模糊不明，二來他根本想不清楚。

這是他初次推開殿門，門口的守衛都愣了一下，他已光着腳走到了院子中央。

冬日的地面冷的發硬，他轉身看了看身後這座大殿。

周邊的人都圍上來，守衛面面相觑，尊主吩咐不讓人進去，但也不讓人逃出來。

這人也不跑，隻傻站着做什麼？

趙驚鴻左右看，對上一雙好奇的眼睛。

石聞青連日來日思夜想，今天終于知道偏殿裡住着誰了。

他聽過趙驚鴻名号，卻并未見過他。

這人眼中純稚，光彩琉璃，嬌面驚鴻，豔麗斐然。

由不得那日夜間百餘人封山圍找，他想起府裡那兩位孔武有力的夫人，心頭留下兩行清淚。

“在下石聞青”

“見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