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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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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當前載于玉牒的宗親有二千多人,宗親爵位可傳襲七代,第一代得封親王爵,第二代承襲親王爵,第三代降為郡王爵,第四代降爵為郡公,第五代為侯爵,第六代降做伯爵,第七代子爵為末等,再往後泯然于芸芸衆生,然七代爵位足以保百年富貴。

目前除太上皇的皇子、正徽帝的兄弟之外,還有親王爵祿的宗親有六家:秦王、代王、虢王、谷王、恒山王和滕王。當中,秦王之父老秦王乃太宗皇帝幼子,是太宗皇帝衆兒女中唯一還在世的孩兒,在宗室的輩分最高,隻是威望低了。

太上皇十多年來不斷疏遠秦王府,反而虢王府近年來愈發得太上皇重用,虢王之父,已故的先虢王是太宗皇帝的第十子。太宗皇帝共有十三個兒子,惠宗皇帝乃太宗皇帝第八子,肅宗皇帝——今太上皇之父、正徽帝的祖父乃是太宗皇帝第十一子。

太宗駕崩時,惠宗有七個兄弟在世;及至惠宗駕崩,僅餘四名弟弟。

代王則是惠宗遺孤,谷王乃肅宗皇帝幼子,恒山王四十五歲比谷王這小叔還大好幾歲,是肅宗皇帝的嫡長孫,循制應封郡王,太上皇在三十年前破格欽封大侄兒為親王。

至于滕王?

滕王年屆二十五歲和霍貴妃是同齡人,他爹在十五年前、在授康十八年、在他還隻有十歲時就過世了,故而滕王十歲就襲爵做親王了。

晏霁之回家碰到滕王在等他,不禁打趣:“王爺不會是來找我逛夜市的吧?”

“想是這麼想的,但怕你今夜沒空,”注意到他額頭的劃傷,滕王新鮮了,被迫扭轉:“你額頭怎麼了,你最近不是一個小妾都沒有嗎,還有誰會把你抓傷?”

滕王的眼神真不好,晏霁之糾正:“不是抓傷是砸傷,佟太太砸的。”

“佟太太?”滕王遲疑:“英王妃啊,你們府裡現在真的全管她叫佟太太了?”

“嗯。”晏霁之一臉不想多談,滕王識趣略過,轉回剛才的話:“我遠房表妹來找你了,我剛還跟她唠嗑了會兒,跟前兩年大不同了,跟着她哥哥全國各地跑一年果然沒白跑,她去給湘王送過份大禮剛回來,還給我送了塊南紅瑪瑙,看來是要揚眉吐氣來了。”

“宜春縣主?”晏霁之了然,湘王順嘴說過她:表姐你還年年來打秋風啊。

“瞧着王爺像是找我有事。”晏霁之的語氣偏肯定:“不然,您犯不着在晏家等我,您的首選該找薛述聰和晉王爺。”滕王和薛述聰是晉王的童年伴讀。

“寒碜我是吧,好像你不知道我已經很少跟他倆湊堆了,我現在都跟大侄兒湊堆了。”滕王說着哀怨:“我也不想淪落到跟大侄兒玩,可我還能有得選嗎?

小叔谷王家的娃小,湘王幼稚,恒山王雖然跟我是同輩,但他比我大二十歲啊,我不找恒山王家的侄兒玩還能找誰?總不能同個祖父的在,還往同個曾祖的找吧。”

“有是有道理,但你就不怕龐貴妃半夜來找你嗎?”晏霁之揶揄,滕王很看得開地着重舉出四根手指提醒:“四十年啦,多少物是人非都翻篇了,你家晏煦之不都娶桓家女了,你曾祖父是我祖母龐貴妃的嫡親舅父吧,咱倆是一表三千裡的表兄弟吧?”

桓國公府正是肅宗皇帝原配桓皇後的娘家,恒山王乃已故桓皇後的嫡長孫。

“是,是,來,表弟喝茶。”晏霁之親自斟茶給他,滕王險些被肉麻到,保持點距離再閑侃:“不過桓國公是真夠舍得了,桓國公的爵位三代而斬,他可都已經是第三代了,一個國公的爵位啊多少人垂涎,他竟然都不撲騰下就放手了。”

“怨不得恒山王不待見這表叔。”晏霁之不懷好意笑:“是不待見吧?”

滕王差點白他:“沒瞎的都看得出來好吧,我那五伯在世時就怨聲載道了,桓皇後生前多強橫,想把後宮變成她的一言堂不算還想在前朝跟你曾祖父扳扳手腕,我爹活着時都說,若非桓皇後性格那麼強橫,我祖母龐貴妃也不可能寵冠後宮十八年。”

“是呀,太強橫,肅宗皇帝性情好,做王爺時府中大小事能全讓給王妃做主,可做皇帝與做閑散王爺又豈能等同?桓國公大概是汲取姑母的教訓了吧。”然晏霁之話鋒一轉又道:“但也沒準兒,桓家若是能再出位桓皇後,爵位能再傳幾代都沒準兒。”

“你家爵位世襲罔替,你當然能随意說風涼話。”滕王看不慣地對嗆:“聖人立霍皇後,授康年間霍皇後鬧過幾回想讓穆國公的爵位世襲罔替,有用嗎?

霍皇後的八公主殁了,聖人都沒讓穆國公的爵位多傳襲一代。再看朱家,這十多年來,聖人多恩寵朱家,可昌隆侯的爵位還是三代而斬,桓國公還不夠舍得嗎?”

夠!但晏霁之就是嗅出絲古怪,桓國公當真如此舍得嗎?他的印象中桓國公就是從商,以前從未想過有何不妥,這會兒談論起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落到你頭上,你能這麼舍得嗎?”

“還行吧,榮華富貴也得有命享不是?”滕王藏着眼底的落寞,豁達地攤攤手:“我爹生前可是宗室第一聰明人,我爹不到三十歲就走了,多少人看我們家笑話。

結果四伯造反,多少宗親被清剿,連二伯家、五伯家、六伯家都全沒了,我家反倒因為我爹已經過世而保住了全家,這世事無常的,何必太強求。”

“授康二十六年,聖人給昌隆侯的嫡幼子和恒山王的嫡女賜婚之前必定問過恒山王,你曉得恒山王何以會願意跟朱家結親嗎?”晏霁之重新審視,越想越可疑。

滕王豎起食指和中指表示:“二十萬兩,昌隆侯許諾每年給他送二十萬兩銀子。”

“我爹生前還說呢,桓皇後和五伯疑神疑鬼得都懷疑過是不是朱家害了大伯,我就不信這堂兄不知道,居然也能跟朱家結親,真服了他了。”滕王受不了地吐槽:“他又不缺錢花,桓國公每年送給他多少銀兩啊,至于為點錢就跟昌隆侯搭上嘛。”

“他們兩家的親事不是聖人有意撮合,是恒山王和昌隆侯有意向後反請聖人賜婚嗎?”晏霁之敏銳地意識到,滕王應是啊,晏霁之仍追問:“你确定?”

“請你謹記我爹生前是宗室第一聰明人,我纨绔不代表我腦子不好使。”滕王嚴正告誡:“我跟我那大侄兒湊堆玩都快三年了,我還能連這麼點小事都不清楚嗎?”

“你爹過世時你才十歲,你爹怎麼會跟你說:桓皇後生前懷疑過朱家暗害愍文太子?”晏霁之繞回追溯疑點,先滕王特意提及應該是想借此引出些什麼吧?

滕王渾然沒多想:“閑聊呗,我爹當時重病在床,閑着就追憶追憶往事。”

晏霁之執起茶壺将兩人的茶盞斟滿,端起茶盞淺啜兩口,順理成章質疑:“倘若桓皇後懷疑過是朱家暗害愍文太子,她第一個懷疑的難道不該是晏家和龐家嗎?”

滕王怔住,對啊,他六伯伯當年跟五伯為争儲都鬧到你死我活了:“你是說,我爹生前想交代給我的不是桓皇後生前懷疑過朱家,而是懷疑過晏家和龐家嗎?”

“我相信是,但這應該也沒必要特意交代給你啊,除非你爹還有深意。”先滕王病逝于授康十八年,授康十八年有什麼不同尋常嗎?晏霁之猛地注意到個症結。

“虢王府的世子妃是昌隆侯的嫡女吧,虢王府怎麼會願意和昌隆侯結親?”

“是聖人賜婚,授康十八年,先昌隆侯病重,聖人為提攜外祖家而特意賜婚,你不是這都不曉得吧,你沒看見虢王府對這門親事再不情願都隻能把世子妃供着麼。”

滕王捧着茶盞喝茶,晏霁之隻覺得裝腔,甚至是不經思索就從腦海中蹦出來了。

“提攜?你确定用提攜二字合适嗎?授康十八年,論在宗室的威望是秦王府,論親疏,聖人有的是親兄弟,聖人若是真想提攜外祖家能輪得到虢王府和朱家結親嗎?”

嘎?滕王後知後覺意識到:“呃,對啊,朱家和誰家結親還能比皇伯伯的恩寵更有用?以皇伯伯這十多年來對朱家的恩寵,是朱家反而在提攜虢王府還差不多,我那四伯造反後,秦王府都沒落了,虢王若沒有和昌隆侯的這門姻親,他家能出頭才怪。”

“所以,他們兩家的親事到底是聖人特意撮合還是也如恒山王府那般,是他們有意向後再請聖人賜婚怕是很值得商榷了。”而虢王府是真會裝模作樣了,和昌隆侯做十多年親家,朱家的名聲再臭,他家還都摘得幹幹淨淨渾似和昌隆侯府全然是陌路人。

晏霁之玩味道:“你爹在授康十八年過世,聖人也于授康十八年、于先昌隆侯去世前,給現任昌隆侯的嫡女和虢王世子賜婚;授康十九年,嬴天漾他爹就造反了。”

滕王腦瓜卡頓下,領悟他的話中意,猛然一個哆嗦:“你瘋了,你想說什麼,虢王和昌隆侯合謀蠱惑我四伯造反,我爹生前就已獲悉,但是攔不住,因此用自己死來保住家眷嗎?你真瘋了是吧,我爹還能猜到皇伯伯會斬殺親兄弟嗎?”

“若令聖人斬殺親兄弟就是虢王和昌隆侯的既定謀劃呢,你爹生前是宗室第一聰明人,他生前會查到些什麼都不奇怪吧?”在此前,晏霁之從來沒懷疑過虢王的心思,現下想來,虢王若真不想跟朱家結親大可以拒絕,而不該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惺惺作态。

晏霁之困惑的是昌隆侯的心思,難道授康十八年時昌隆侯就有皇帝夢了?

霍然間,晏霁之想到彭山慘禍、姬家的寶物!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晏霁之忍不住笑了,以這位昌隆侯的性情,比起憂慮聖人是否願意一直保他安穩,當然是還不如自己做皇帝,而一旦帝王夢在他心底生根,自是,聖人後來對他再恩寵都消不掉了。

“我想,你爹生前想交代給你的是,倘若恒山王和昌隆侯結親,很可能意味着恒山王、虢王和昌隆侯都有反心,虢王和昌隆侯若想造反,名不正言不順,他們需要有人擋在前,而這個人再沒有比肅宗皇帝的嫡長孫、愍文太子的嫡長子更适當的了。”

滕王忒想送個服字給他:“你太太太能想了吧,虢王作甚想造反,昌隆侯又作甚想幫着虢王反他親表哥,虢王還能比聖人對朱家更好嗎?天塌下來都不要瞎想。”

晏霁之輕飄飄反問:“四十六年前,肅宗皇帝的十二弟作甚要造反?”

滕王心裡咯噔下,下意識不相信:“不、不可能啊,那個叔祖是不安生,虢王又不是,先虢王還是走在我祖父前頭的呢,我皇祖父和皇伯伯又沒虧待過虢王府。”

“惠宗崩逝時還有四個弟弟在世,兄弟十三人,就剩最小的這四位了。肅宗皇帝是太宗皇帝的第十一子,先虢王是太宗皇帝的第十子,先虢王還是肅宗皇帝的兄長呢。”

晏霁之直白地含沙射影,滕王頭疼:“都五十多年了,先虢王在世時都沒鬧出什麼事,難道反而現任虢王還不忿了?你不能這樣随意懷疑人家是吧,這是要掉腦袋的。”

“你又焉知先虢王在世時沒有不忿,隻是沒有他十二弟的膽量發作出來?”

燈輝映入眼簾,晏霁之看眼天際,站起來走到涼亭前,在假山高處遙望着紅日将沉沒。下刻,奴婢們走上假山,掌燈、奉上酒水菜肴,而後告退離去。

滕王手執酒壺走到涼亭前,遞杯酒給他,勸他:“你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

“本來同是宗親,一朝整肅朝綱,本來同是宗親的兄弟突然甩下他們榮登天下至尊位,這落差小嗎?”晏霁之飲盡酒水,矚目着紅日愈發黯淡,他眼底的暗芒愈盛:“何況,這世間是給出好就能收獲感恩嗎?還有怨恨吧,認為這是在施舍。”

“我是絕不會因你三言兩語就胡亂懷疑誰的。”滕王表态。

“聖人的嫡長兄愍文太子是怎麼死的?”晏霁之拿過酒壺倒杯酒,滕王差點沒受不了:“病死的,正常病逝的,你有什麼好懷疑,你曾祖父和我祖母都是頂頂驕傲的人好吧,他們不屑用下作手段,我祖母和六伯想争儲是我那大伯薨逝之後的事。”

“我懷疑的是桓皇後。”晏霁之說,滕王:“……”他無語凝噎:“人家是親娘。”

“一個強橫至極的親娘對孩兒是慈愛多還是恐怖多?”晏霁之再飲杯酒,不憚推測:“我懷疑是來自于母親泰山壓頂般的壓力壓着你大伯,害得他病重而亡。”

呃?居然好像也不是沒點道理,強橫的親娘當然很恐怖,桓皇後有多嚴苛可想而知的。滕王模棱兩可:“嗯,據說我那大伯挺仁弱。”扛不住親娘的重壓是有可能。

“是故,我們可以合理地推想,四十年前你大伯病逝,桓皇後就恨得要除掉龐貴妃了,逼得龐貴妃不得不争儲君位。肅宗皇帝冊立新儲君,你五伯又想當然懷疑朱家乃至是朱家和晏家合謀;桓家有清醒,桓國公不想再蹚渾水,幹脆不入仕。

可饒是如此,你五伯和恒山王都沒想放過桓家,桓國公每年都得給他們送大把銀兩。恒山王和昌隆侯搭上後,他又要求桓國公把萬貫家财都獻出來,當時趕上太微宮營建被擱置,桓國公太清楚表侄兒的心思了,因此他甯可掏空大半家底營建太微宮。”

推論畢,晏霁之轉過視線看向滕王,滕王苦逼地發現他好像反駁不了。

“呃,天黑了,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你不用送了。”滕王想還是走為上策。

“你就不想知道今早聖人和陛下因何大吵嗎?”管他想不想,晏霁之爽朗地灌輸給他:“陛下收到密報,昌隆侯想害蜀王死在北境,你總清楚這意味着什麼吧?”

逼得滕王硬生生刹住腳步,不得不又往回走兩步走回涼亭,步伐還踩得賊重,他煩啊:“我是個纨绔!你總知道我是個纨绔吧,我不想做纨绔,可我有得選嗎?

阿漾還活着,我想去南疆看看他都不能,我想出趟遠門瞧瞧京畿外的風景都不能,我隻能在京畿在我皇伯伯的眼皮底下做個纨绔,我也不想活得這麼窩囊,可我身後有一大家人,若是我家就剩我一個,我就豁出去了,可我身後還有一大家子人。”

晏霁之注視着假山望遠的開闊視野裡燈火落錯,沒有恻隐之心地自顧倒酒喝。

滕王憋屈地握握拳咬咬牙,環顧圈四周,做賊心虛似的微微傾斜身體湊近他悄聲疑惑:“昌隆侯怎麼回事,虢王難道還能比聖人對朱家更好嗎?他不可能這都想不通吧。”

“所以,他不是在幫扶虢王。陛下登基以來,他又和晉王越走越近,昌隆侯是真會拉人來掩藏他自己了,虢王設想得好啊,殊不知他也隻是昌隆侯的盤中餐。”

晏霁之想想前世,恒山王和虢王沒現形應該就是朱家被滅門中斷了他們的謀劃吧。

“啊呦我頭疼,頭疼啊。”滕王糟心地退回石桌前坐,晏霁之慢兩步走到石桌前落座。涼亭外,燒紅的夕陽沉沒,黯淡天地間亮起數不盡的燈火溫暖人間。

虢王煩地連倒好幾杯酒灌下,他就算能信昌隆侯已經權欲熏心也不能信陰謀那麼深啊:“嗳不是,就算,就算虢王和昌隆侯可能有反心,授康十九年,我四伯造反又怎麼可能跟他們有關系?他們作甚要蠱惑我四伯造反,還要慫恿聖人斬殺親兄弟?”

“在授康十八年之前,宗親中老秦王深得倚重,你四伯是聖人的同母兄弟更當仁不讓,你五伯和六伯幾乎已經修好,你爹被譽為宗室第一聰明人,還有你二伯,聖人有虧待過嗎?單是宗親就有多少人擋在他們前頭,他們不得聖人重用如何積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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