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寥寥幾句,便讓許君安一瞬通透許多,她再一次将視線投向那個止不住點頭的腦袋,嘴角微微上揚。
“話說回來,你倆上午去了哪裡?”參叔找了地方坐下,悄聲詢問。
許君安和楚昱兩人均對視一眼,表情都很無奈。
……
…………
“所以,你們想去詢問車隊的人是否和清南有什麼共同點,想找出發病原因,但是幾乎每個人做的事是一樣的,對嗎?”
參叔用手撐着下巴,腦中思緒萬千,思來想去自己沒有回想出什麼關鍵線索,又看到眼前兩個年輕人一臉沉悶,率先擺擺手活躍氣氛。
“沒有什麼,這的确是一個好方向,隻是有些端倪發現需要時間。”
楚昱和許君安兩人還在支着頭皺着眉頭,回想之前班青陽和其他人說過的話。
(回憶)上午。
“當天晚上頭一次借宿時,王大哥幫我們安排好了歇腳的地方後,被她媳婦柳大娘叫過去,後來我們發現他們村裡人幾乎都信一些鬼魅魍魉傳說。”
班青陽帶他們去房子的後院角落,那裡粗略搭了一個涼棚,低矮木桌上供奉着一個遮面小石像,石像面前擺着插香的香灰爐,桌子下摞放三兩蒲團。
“為什麼遮着面?”
總不能是這個神長着一張不能見人的臉吧?
許君安嘴角抽搐,楚昱左看右看,最後将疑惑的視線投向班青陽。
“這是什麼神?”
“據村民說是一種轉運神。聽他們說,之前墨州的縣令壓迫百姓,然而當時皇上下旨免除受水旱災害的地方賦稅,他們卑鄙地會變着法的讓上交銀兩,可以說那時候摸走人苦不堪言,”班青陽的手指點點木桌,狹長的眼睛裡滿是不屑,“墨州作為附近村子的表率,也帶動周圍村子作惡。”
“當然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即便瞞得再好也終有被發現的那天,而恰好墨州前縣令被抓的那天,”班青陽笑睨一下那個遮面小石像,意味深長地開口:“類似這個東西的小泥人正好出現在當日的行刑現場,背後刻着惡有惡報四個字。”
他無奈地将雙手攤開,聳聳肩,“之後這個轉運使傳說也就被傳開,家家戶戶百姓也不再叫苦連天。”
話音未落,許君安猛然搖頭,“但是!明明這邊的情況并沒有好轉啊?不然怎麼會有人願意吃人呢?”她指了指東邊靠牆的米缸,裡邊米糧幾乎見底,“而且我剛才留意到,這裡的糧食和參叔家一樣少得可憐啊,幾乎是沒有下頓,有時甚至都見不到鹽!”
參叔家和其他人一樣,以農作為生,如果連鹽都緊缺的話,怎麼會有力氣下地幹活?
楚昱忽然像開竅了,擡頭将視線直直投向笑着的班青陽,好似要确認什麼。
“是不是新上任的縣令,才是如今這些問題的關鍵?”
班青陽卻沒作聲,不同意也沒反對。
許君安卻想起她倆過來的目的,斟酌了下,試探開口詢問:
“話說,為什麼你和湯氏兄弟兩人同吃同睡,他倆病倒,為何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