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什麼時間知道治療你的兒子的人有問題的?”
真正關鍵的問題現在才開始。
“昨天晚上。”
“是誰告訴你的嗎?”
“有...告訴我的。”
“什麼?請麻煩你再重複一遍。”
“好像是一個人告訴我的。”鄭勝在進入軍部,看着眼前極具氣勢的詢問者,明顯收斂了許多。
“好像?那請問告訴你的人是男還是女?”
“好像......是男的。”
......
"怎麼一問一個好像?"坐在單向玻璃後的,翹着腿,玩着手上縮小量子獸九尾狐的金發男子懶懶地問道,“我沒記錯資料的話他是個B級哨兵吧?這就記不清昨晚的事情了嗎?”
司修弦糟心地看着聯邦第三軍團團長:“安斯艾爾,你能不能坐好?”
安斯艾爾一動不動,語氣慵懶:“我現在原本處于休假狀态,總該可以放松些吧?”
“既然你在休假,你就回去休息去!别在這賴着!”
“這可不行,畢竟我現在也比較好奇蟲族是怎麼突破聯邦主星的屏障的。”
司修弦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
“内鬼和傳說,總得選一個吧?”安斯艾爾語調優雅,但說出的話卻讓人有些發冷。
司修弦摸了摸自己所剩無幾的頭發:“你覺得呢?”
安斯艾爾順了順九尾狐的尾巴:“我其實是不太相信有傻子會把蟲族放進來,不然這500多年聯邦抓得這麼緊的普及教育就像個笑話。”
“另一種可能,更讓人不敢相信啊,那可是傳言。”
“傳言嗎?”安斯艾爾笑了笑,“可500年前那段曆史被斷了個幹淨,連星空都把資料庫封存,我們怎麼能确定傳言是假的呢?”
司修弦一想到另外一種可能,頭更疼了,明明身上的健康檢測儀沒有發出警報,但心髒又神經性的不太舒服:“總歸我們是要準備的。”
安斯艾爾打了個哈欠:“那可真得多準備點,說不準,就是我們最不想遇見的情況。”
*
墨紹鈞是在三天後拿到的問詢結果。
最後的結論也隻是鄭勝的确不記得到底是誰給他的資料,就像是一雙大手抹去了那段記憶。
軍部也讓擁有入夢能力的量子獸蜃來進行了嘗試,但結果确實是一無所獲,隻剩下幾句難辨的男子的聲音。
“你兒子被一個大一新生治療了,精神力廢了......”
“但那個大一新生可是個很厲害的向導,你們家要是有了這樣的向導,豈不是......”
竺源好不容易跑完最後一圈,看見墨紹鈞的臉色格外難看:“怎麼了?”
“鄭勝的問詢結果,你想看嗎?”
“奧,不用了吧?”竺源扶着膝蓋,緩過一口氣答道。
“不想知道是誰透露你給别人治療的?”
竺源擡眼,笑道:“我猜沒找到人。”
“嗯?”
“如果找到人的話,我猜教官你的臉色應該沒這麼難看。”
“為什麼這麼猜?”
“有問題可以解決問題,沒有找到問題源頭才是最麻煩的事情吧?”
“嗯,”墨紹鈞微微點頭,“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你覺得是誰想報複你呢?”
竺源聽這話就覺得“報複”這兩字用的妙,指尖微不可查地動了動,笑道:“我這麼優秀,得罪了誰我怎麼會知道呢?”
“那體質訓練要做好,為了防止你不知道你得罪的人報複你。”
竺源長長吸了一口冷氣:“你這話好像别人家父母,無論什麼話題都可以轉到學習上面,你現在就是什麼都可以轉到體質訓練上。”
墨紹鈞似笑非笑:“還可以更像一點,比如拿你和别家孩子比較?”
“這刺激不到我,”竺源非常有自知之明,“人各有優點,我覺得我的優點已經夠多了,不需要拿自己的短處和别人的長處比。”
“的确,你很優秀。”墨紹鈞毫無感情的附和道,“可以開始下一個項目了。”
“我突然覺得我沒有那麼優秀,再休息一會吧。”
“沒那麼優秀就更要努力,畢竟笨鳥要先飛。”
“......”
*
經過一周“殘酷”的訓練,九月三十号,恰好是個周五,竺源訓練完爬回宿舍後在沙發上趴了一會,沒有像往常一樣繼續在地下室制作或者研究藥劑,反倒是把最近制作的藥劑全部都收攏起來,放進了背包中。
“你要出去?”甘意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不是不想動,而是身體酸痛到更本沒辦法動。
“嗯。”
“真的太有精力了,”甘意喃喃道,“這就是精神力等級的加持好處嗎?”
“差不多,”竺源換好衣服,“我晚上晚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