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墨紹鈞回話，竺源抱着洞螈快速離開。

竺源的心思完全不在武器展廳上，滿腦子都是各種疑問，但身體卻不讓外人看出些什麼，在每個展品前都會停頓幾乎相同的時間。

在外人來看是竺源在認真欣賞每一個展品，但在觀察力和精神力都足夠高的埃玲娜和墨紹鈞看來完全不是如此。

埃玲娜站在門口，挑眉看着筆直立在另一邊的墨紹鈞：“你給他說什麼了，感覺他心思完全不在這。”

墨紹鈞回憶了一下之前的談話：“沒說什麼。”

埃玲娜回憶了一下他們剛剛的站位，猜道：“不會是星空沒有記載的那段曆史吧？他是個崇拜星空全能的人？”

墨紹鈞頓了一下。

埃玲娜笑道：“看來我猜對了，那就是他聽你說星空不是全能的時候，長期的幻想被毀了？”

墨紹鈞神色微動，但總覺得并不是埃玲娜說的答案。

竺源在思考的不是星空是不是全能全知這個問題，而是為什麼星空會封鎖那段曆史。

沒錯，就是“封鎖”。不是“沒有記錄”，也不是“遺忘”，而是“封鎖”。

星空在一定情況下是有權限封鎖一些事件的，這個“權限”的基礎要求很多，竺源現在也不能完全回憶起來。

“封鎖”的權限要求多，“解鎖”要求更多，也就是說，想要知道所有事情，還得去帝國一趟。

竺源回憶起在柳婉白哪裡聽到的如今帝國的狀況就覺得頭疼。

等等！

竺源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帝國人了，管帝國幹嘛？竺源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輕輕一笑。

*

埃玲娜看着參觀完還意猶未盡的學生，帶着點危險的意味笑道：“參觀的代入感還是有些弱了，我們等會來體驗一下軍部的一些特殊訓練如何？”

“好！”有學生毫不猶豫地捧場。

甘意咽了下口水，銀星白花竹鼠的危險預感已經開始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竺源擡擡眉：“你預感沒有錯。”

“源，你什麼意思？”

“那位埃玲娜中校，她的量子獸是蜃。”

“哪...哪個shen？”甘意一時間有些腿軟，但還是想掙紮一下。

“海市蜃樓的蜃。”

“那...那特殊訓練豈不是......”

竺源的笑中待着憐憫：“十有八九就是幻境訓練，更大概率幻境是你最恐懼的事或者物。”

甘意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來：“那我...我怕蛇...不會...到處都是蛇吧？”

“你現在越想，等會大概率越是。”

竺源看甘意的臉色還是格外難看，再努力安慰道：“就當提前體驗了，我記得第一軍校後面的學習中好像也有幻境訓練。”

“你别說了。”

埃玲娜把學生們帶到一個房間中，然後點了點房間中的另一扇門：“等會門開了，就可以進，一個一個進，上一個結束後我們會再開門讓下一個進來。”

“順序我就不排了，你們自己看着來吧。”埃玲娜說完最後一句，就和所有教官先從從房間中離開了。

沒等幾分鐘，門開了。

一個哨兵顯然很想先表現自己，毫不猶豫地站出來：“我先進！”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還不到一分鐘，門就打開了，比之前等待教官進場的時間還快。

在場的都是高分考入聯邦第一軍校的，沒有人是真的沒腦子。銀色的門在眼前泛着些危險和不詳的光芒，一時間，在房間中留下的哨兵向導寂靜無聲。

“下一個。”墨紹鈞的聲音在房間的廣播中冷冰冰的響起來，“動作快一點。”

甘意此時已經相信竺源說的全是真話，顫抖着開玩笑道：“你覺得墨少将說下一個像不像賣西瓜的商販，一秒切一個？不過我總感覺他是要切我們的頭......”

旁邊的同學聽到甘意的比喻同時打了一個顫。

有哨兵咬咬牙，進到門裡。

1,2,3...20...31,32。

門開了。

“32秒。”紮着高馬尾的向導報出時間，同時放出自己的疑問，“什麼特殊訓練可以這麼快？”

“一個人參加的，不允許其餘人觀摩，能快速結束的特殊訓練......也...也就剩下幻境訓練了吧？”

“嘶！”吸涼氣的聲音出現在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