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稍稍用力,把她扯進自己的懷裡,直到讓她的臉靠在自己的胸前,才把她整個人禁锢在自己的懷裡。
連日來那些苦悶煩躁的情緒,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嘟嘟,對不起,都怪我,怪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别生氣了,好不好?”
他的右手,來到她的腦後,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她的發絲,緩緩的安撫她的情緒。
她的淚,再也忍不住,如同開了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她向來開朗,這幾年,即使最難的時候,也隻是眼含淚花,從來沒有哭的這麼傷心過。
這麼支離破碎的樣子,顧景然是第一次見到。
她的淚,溫熱滾燙,隔着薄薄的一層衣服面料,像針一樣,密密麻麻的紮在了他的心裡。
他的心,又痛又緊,失了魂的般難受。
他從小精心呵護長大的女孩,第一次哭的這麼傷心,
痛依舊痛,從裡到外。
但,隻是瞬間的工夫,他好像就清醒了。
有人說,他慕強,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慕的隻有她,從始至終,隻有她這個人而已。
不管是他有的,還是他沒有的,隻要她想要,他都會拼盡全力,去把這些捧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面前。
這樣的她,早已成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甚至,有些時候,她在自己這裡,遠遠超過了自己本身。
她仿佛已經刻在了他的骨血裡,與他已經融為一體了。
這幾年,他就像拼了命一樣,努力訓練,在每場比賽中争奪冠軍,一步步把自己打到世界排名第一的位置,隻是為了自己更有資格站在她的旁邊。
她就像飛鳥,自己是夏蟬。
她總想飛去更高更遠的地方。
他隻有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努力去夠上那隻飛鳥的軌迹。
可是,他怎麼舍得把自己精心呵護的人兒,交到别人的手裡。
“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嘟嘟,原諒我,好不好?”
“我從來沒想過拆隊,我的混雙隻能是你,也隻有你。”
他把她往自己的懷裡按了按,抱得更緊密了一些。
曾經,那些傷那麼痛,他不想再經曆一遍。
18年的時候,他們曾被迫分開一年。
沒有人知道,那個時候的拆隊,簡直要了他的半條命。
18歲的少年,稚嫩莽撞。
第一次與她拆隊,他單打的時候,情緒失控了,腦袋一片空白,他把手上的拍子一甩,球拍徑直越過了球網,哐地摔到了地面上,差點砸到了球桌對面的隊友。
他被處以禁賽三個月的處罰。
那是第一次,他品嘗到痛苦銘心的苦澀。
也是那個時候,18歲鮮衣怒馬的少年,才徹底明白,隻有強者才有選擇的機會。
以前,他并不想當王者,對于未來也沒有太多的籌謀規劃。
他家世優越,父母從來也沒給過他太多的壓力。他從小到大,一直肆意灑脫的活着。
可是,她說,想成為冠軍,想讓大家都記住自己的名字。
于是,這幾年,他一步步前進,登頂,隻為了與她并肩而行。
從寂寂無名到名揚天下,他用了三年的時間,這其中酸甜苦辣的滋味,隻有他個人知曉。
對于自己來說,她永遠比前途更重要,可是,後來他才明白,對的人會站在你的前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