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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雙重欺瞞,一心割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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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袋在她的脖頸處蹭着吻着,嗅着似有似無的香氣。這氣息,早在清微山莊,她為自己上藥之時便聞見過,起先還以為是什麼香粉,現下想來,原是情動。

情動?不可!

他有些回過神兒來,手臂撐着起身,看着她因着一身盔甲,故而隻能略略被扯松了的衣領,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她閉着眼睛,鼻息高低起伏,迷迷糊糊伸出手來摸索着。

“嘴呢?李夫子,我還要親。”

“親什麼親,下課了。”他佯裝着生氣,撐着手臂便要下榻,離她遠些。

她聞此,手慌張摸去,正欲扯住他衣袖,卻松脫了手,勾住了腰帶:

“不成,拖堂。”

他吧唧吧唧,抿了抿唇,摸着已然麻木微腫,心慌地道:“我教具都腫了,下次。”

氣氛驟變。

她睜開眼睛,勾着腰帶便借着腰力坐起了身,一腔怒火:“下次?”

“你我還有下次?不是打算流放嗎?不是打算自己去死嗎?”

李焉識望着她的怒火,理智漸漸回籠。

他推開了她的手,搖了搖頭,淡漠冷情地道:“你不願旁人因你而死,我更不願你為我而死。同生共死……豈可輕易與人許下。”

她顫抖着唇哽咽道:“那你吻我!上回在火堆前頭,還有這回,為什麼要吻我!”

他隐忍不發,垂下睫毛,别過臉,不去看她心碎的追問。

“躲什麼!旁的我都不問,旁的我都不管,我隻問你一句,為什麼要吻我!”

面對着他的沉默,他烏黑沒有一絲光點的眼眸,她愈發地憤怒。

憤怒他的懦弱,憤怒他的遮掩,憤怒他分明喜歡卻不敢承認,憤怒他獨自承擔,撇下自己,未同自己商量便定下他自己的生死,憤怒他自以為是地對自己好。

“你說啊!”

“不說是嗎?”

她的怒火達到了頂峰,她一定要他坦白,他為何連死都敢,卻不敢說一句喜歡。不管這坦白刺耳或動人,戳人刀子還是暖人心窩子。

她聲嘶力竭的追問叫他的心愈發撕扯。

他狠狠心,驟然蹙眉擡眼望向她,眸中亦是蒙上一層薄怒。

“因為我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我是男人!美人入懷,為何不吻?我可沒有你那個戴黔高尚,你若甘願獻身,我也定當笑納!”

她冷笑一聲:“又是爛計!李焉識你當我蠢?老子現在就在你面前,你解我衣裳一個試試,你來啊!不是會系嗎,怎麼不會解了!”

她見他攥緊了拳頭,分明不敢伸出手來,索性握住他的手腕,朝自己身側扯了一扯,更是感到他亦使着勁兒向後縮回僵硬的手臂。

“連猥瑣男都不會裝,還想蒙我?”

他心髒痛得要死,一收一收得喘不上氣兒。為何上天總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真結果了他,倒也幹淨。

長痛不如短痛,他不得不為。

他望着她滿眼的怒火,緊緊抿着嘴唇,死死閉上眼睛,又驟然睜開,攥緊的拳頭重重揮開了她的鉗制,劃過一道弧線,微微一道風拂起他額邊散亂的發絲,顫動她怔愣的睫毛。

“你不是要聽嗎?好,我告訴你!因為你像她!滿意嗎!夠了嗎!”

她錯愕地望着面前滿眼血絲,雙目之中淚光隐隐閃動的男人,他憤慨的神情那樣堅定,狠絕,甚至帶了幾分破罐子破摔,幾分終于吐露心聲的松快。

他不想用她的自尊傷害她,可他必須用她的自尊傷害她。隻有如此,也唯有如此,才能叫她心底的火堆熄滅,叫她的幻夢破碎。

正如他還是師硯時,蕭影告誡他所言:兩害相權取其輕。

那時的他太固執了,自以為是地覺着對她好,照顧她,守護她,于她而言便是真的好。殊不知正是他的好,一手造就了她今後無窮無盡的苦難與心傷。

如今,他明白了,他李焉識就是她命中一劫,自她出生那日,到今日,這劫從未化解。

就像白绫的兩頭,結下了第一個結,越解越纏,越纏越解,最後的結局隻能是纏死了解不開,倘若無法分道揚镳,不如在團成死結之前揮刀斬個幹淨。

她就這樣愕然地望着他,都不會眨眼了。

好半晌,她才微微斂下直挺挺的睫毛,口中還嗫嚅着,重複着擦藥那日他說的話。她不信,她不信的!

他分明說……

她微微蹙眉,微微偏頭。

不,不是的。他那日并沒有正面回答自己像與不像,隻是遮掩過去了。

是自己蠢,是自己想當然地以為了。以為他是喜歡梁驚雪,以為他對自己的好是因為梁驚雪這個人,而非沾了那位先夫人的餘光。

如今乍然聽見他這樣明确的答複,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終于解脫了。

她喉頭湧起一點點鹹澀,吞咽眼淚的滋味她了解了。

盔甲支撐着她的身軀,不至坍塌。眼角的淚光晃動着,她漸漸看不清這個人扭曲的面影。

“原來,你看着我的眼睛,看向的是她的倒影,原來,你吻着我的嘴唇,吞下的是對她的思念,原來,你對我的照拂,護佑的是對她離去的遺憾!”

她的聲音越來越悲怆,語速更愈發快了。

“你看向我,看的是她,想的是她,念的是她,夢的也是她。‘忘了’姑娘?嗬,你從來都沒有忘。”

“原來,你從來都看不到我,梁驚雪!”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她的破碎,支離瓦解,零落一地。

倘若說,正月初十那天的白梅盛極欲凋,那麼此刻,她是真正的凋零。

可他不能放任她,再度被自己碾進泥土裡。

“對!我之所以留你在府上,是想多見見她的影子,我之所以保護你,是不想讓她的臉在這世上再死一回!我所有的好,我所有的癡情,都是給的她!為了她!愛的她!與你,梁驚雪!無關!”

他以為她會咆哮,會怒不可遏,會潸然淚下,她卻沒有。

她也不曉得,怎的剛才還能沖他吼,沖他強硬,現如今卻失語了。好在,眼睛夠大,晃動的眼淚終究是盛住了,沒有流下來。

她解脫了。

她失神地點點頭,沉默了半晌,堪堪擠出一個并不算太好看的笑來,有些結巴又有些無措:“你,你早就該和我說清楚的,我沒那麼多銀子,付……付你這些時日……陪我角色扮演的工錢。”

她怎會不怨恨,怎會不憤怒,怎會不想捅他一劍,可此刻她不想給他這個機會,借自己,成全他對那人的癡情!

他休想!

她摳着盔甲的一角,死死抿着唇凝噎許久,才勉強挂住了那份笑:“這……這多不好意思。既欠了錢,便,便更不好叫你替我抵……抵這一命了。”

“我向來……不欠人情的。”

空氣裡什麼聲音也聽不到,她揚起臉來,終于将心緒與表情平複。

“你走吧,我的命,不需要别人來指手畫腳。”

她說着,平靜的臉上慢慢滲出一抹笑意,笑眼彎彎終究還是擠下了滿盛的淚。這笑雖帶淚,卻顫抖着和婉明媚,她死死咬着牙,叫他不寒而栗,背後發涼。

“我扛得住。”

他有些不明所以,更有些恐慌,還要開口,外頭傳來淺淺的腳步聲,聽着似有好幾人正在靠近。

他無暇多思她方才之語,一個箭步沖過去,掀開被褥拿起她換下的衣裳,便丢向她:“快把盔甲換下來。”

他轉過身去,忙扣上牢門的鎖鍊,假裝閑倚着屏風,無所事事,目光卻死死盯着通道的來處。

她擡手接住,利索地換好了衣裳,将盔甲塞進榻下,又扣上手上的鎖鍊,便靠去角落裡坐着,佯裝着打瞌睡。

默契,仿佛一旦他二人沒有任何關系,便不請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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