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霜頭挨在赫連昭的胸前,眼神無光,嘴中喃喃道:“赫連昭,你不能抛下我......”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從殿内翻出一個小盆,引渡内力,用真氣将殿内的書全都點燃放于盆中,在床邊生起了一簇火。
又把内力不要命地往赫連昭的身體裡送,她不像赫連昭自小修習毒術,懂得怎麼運用自己的内力救人或是害人。
她的内力隻用在了武功上,修得了一身蠻力,可此刻已經顧不了那麼多,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自己的内力隻剩下兩成時,她感覺赫連昭的體溫開始回暖,李如霜似是看到了希望,又渡了一成。
最終李如霜累癱在地上,靠着床邊昏了過去。
那九成内力進入赫連昭的體内,把他體内的毒激得亂竄,赫連昭捂着頭醒來,感覺從頭到腳灼熱不堪。
他立馬打坐穩住遊走的毒,将真氣壓入氣海,赫連昭閉着眼睛,嘴唇發灰,出了一身冷汗。
不消多久,體内的毒和李如霜渡給他的内力便相安無事。平白無故多出這些内力,他的身體比之前更加強健,上古五毒體更是突破了第六重。
赫連昭緩慢睜眼,看到床邊暈倒的李如霜,她嘴唇發白,額上還有汗珠,自己身體裡的内力,定是她渡給自己的。赫連昭将李如霜抱起來輕放于床上,擦去她臉上的汗。
他記得那日被迫與李如霜分離,梅娘的眼睛已經大好,他執意要回去尋李如霜,便讓梅娘帶着孩子先去西漠了。
他還将自己的環鈴玉珏給了梅娘,把烈焰風的事托付給她,外祖看了玉珏之後一定會派人将烈焰風送到九原。
可沒尋到李如霜,他卻被一群雪狼伏擊了。雪狼纏人,一頭倒下另一頭又撲上來,咬得他血流不止,雪原上溫度奇低,他還受傷了,上古五毒體也保不住體溫的流逝。
赫連昭憑着一股勁兒一直撐着,要不是李如霜及時趕到,他怕是要和那群狼同歸于盡了。
想到這,他的頭突然又痛起來,赫連昭抽着氣,腦海中忽地浮過被李如霜用鞭子纏住的畫面,周圍還有煜哥,煜哥身邊站着一個搖着扇子長得很儒雅的男人,旁邊一人戴着面具,一人拿着長槍。
這根本不是一個月前李如霜大鬧王府的場面,他與李如霜果真以前就相識。赫連昭按着頭使勁搖晃,掙紮着想要回想更多,卻是一片空白。
李如霜迷迷糊糊中聽到赫連昭痛苦的聲音,醒了過來,見赫連昭這瘋狂的模樣,頓時上前環抱着他。
“赫連昭你怎麼了!”她見赫連昭抱着頭,似是頭痛,立即按壓着他的太陽穴,企圖緩解他的痛楚。
赫連昭感受到李如霜溫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在他頭上揉着,清醒不少,逐漸平息下來。
他一把抓住李如霜的手,迫切想知道以前與她究竟是什麼關系,眼裡冒火灼得李如霜臉上燙起來。
“我們以前相識,到底......”赫連昭頭又痛了起來,李如霜雙手回握住他,搖着頭清淚俱下道:“别想了,回憶過去讓你如此難受,不要糾結了好嗎。”
腦内的疼痛将赫連昭折磨得夠嗆,他點點頭,瞬間虛脫伏在李如霜膝上。
過了許久,赫連昭帶着鼻音,出了聲:“你把内力都給我,以後豈不是打不過我了。”
李如霜破涕為笑,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想點正經的,“内力還可以再練,若是能救你性命,全給你又何妨。”
她何等有天賦,小時候父親請了伯伯教兄長的武功,她就在一旁看着,偷師學藝。兄長不能掌握的功法,她練個幾遍就熟記在心,父親這才明白自己的女兒是個武學奇才,方讓她與兄長一起習武。
内力李如霜天生便有,不用費力便能聚氣。這次幾乎耗空了内力,她再修便是,左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琉璃殿雖然不暖和,但好歹避風,他們在此地歇息了幾天,赫連昭将莫從南存的糧拿出來煮了吃,估計莫從南回來又要破口大罵。
晚上為了暖和些,李如霜便抱着被子要與赫連昭依偎在一起,赫連昭有些惶恐,直道不合規矩。
聽了這話,李如霜捧起他的頭,強壓住自己的惱怒道:“你不是想知道咱們之前什麼關系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咱倆是宿敵,惡心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