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願相信那個離譜的謠言,相信她眼瞎了喜歡老男人,因為他媽的缺愛!
真是太好笑了。
許燃抑制不住地笑起來,越笑越覺得好笑。
“什麼事這麼開心?”有個男人拎着酒杯走到她旁邊。
許燃懶得搭理,連眼皮都沒有擡,抿了一口酒。
“别這麼小氣,分享一下嘛。”男人說,“我請你喝酒。”
他對着酒保打了個響指:“再給這個美女來一杯一樣的,我請。”
“可以滾開嗎?”許燃現在沒心情應付任何人,特别是這種渾身渣男香的油膩男,她盯着酒杯裡琥珀色的液體,臉上的表情很冷,“你的香水吵到我了。”
“别這麼冷漠嘛。”男人拉開旁邊的椅子,準備坐下去。
許燃一腳把椅子踹開:“我說滾開!”
男人怔了下,像是沒想到她脾氣這麼大:“有點脾氣啊,我喜歡。”
許燃覺得惡心透了,這男的跟牛皮糖似的,怎麼趕都趕不走,她拎起包包打算換家酒吧。
一拿起來,感覺包包裡的手機在震動,她拿出來一看,是沈夏深的語音電話。
盯着屏幕看了幾秒,她按了鎖屏鍵,沒有接。
“沈狗是誰啊?”男人看到她的備注,“你男朋友?”
許燃:“關你屁事。”
“别走啊,聊聊天嘛。”油膩男見她要走,攔住她的去路,“跟男朋友吵架了?跟我說說,他不疼你,我疼你。”
許燃真想一巴掌呼他臉上,又怕把他打爽了,髒了自己的手。
包裡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她幹脆接起來。
下一秒,清冷微磁的聲音震在耳邊:“你在哪?”
沈夏深應付完徐女士的朋友們,一轉頭發現她不見了。
找了半天沒找着人,于是給她打電話,打到第八個她才接起來。
沈夏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音樂聲,是旋律感極強的電子音樂。
隔了幾秒,沒聽到回答,他又問了遍。
許燃才出聲說:“在酒吧。”
酒吧?
怎麼突然跑去酒吧?
沈夏深聽她聲音像是又喝了不少:“你發個定位給我。”
許燃想也不想:“不要。”
她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人。
許燃想到向泱說的那些話,她明明知道不是真的,徐露從小對她很好,才不是因為什麼利益。
沈夏深也不可能是因為許盛投資了他演的電影,為了什麼所謂的商業合作,才跟她關系變好。
明明不是真的,可她卻好難過。
她甚至開始懷疑這一切,懷疑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而向泱說的才是真的。
就像她明明做了正确的事,幫虞也出頭,卻換來她哭着說:“我不會幫你作證的,我需要這份工作,我跟你不一樣。”
她不理解,但尊重她的選擇。
她甚至不敢問虞也知不知道是誰造的謠,她害怕知道答案,害怕自己做了好事,還被對方背刺。
沈夏深:“你跟誰在一起?”
許燃:“沒誰。”
沈夏深:“在哪間酒吧?”
許燃酒勁上來,腦袋昏昏沉沉的,沒有回答。
旁邊的油膩男還在糾纏不清:“别理他了,我們去喝酒。”
沈夏深聽到男人的聲音:“那是誰?”
“蒼蠅。”許燃語速很慢,“趕也趕不走,煩死了。”
“我去幫你趕好不好?”沈夏深說,“你發個定位給我。”
許燃:“……”
她思考片刻,挂斷了電話。
蒼蠅還在耳邊嗡嗡叫:“咱别理他,走,繼續喝,我請客。”
許燃感覺胃在翻滾,頭更加暈了。
她點亮屏幕,發了個定位過去。
蒼蠅一看到手的鴨子飛了,撇了撇嘴,沒再浪費時間,順手把剛點給她的酒端走。
沈夏深趕到的時候,許燃趴在吧台上,像是睡着了。周圍沒有看到什麼男人。
“醒醒。”沈夏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許燃慢慢睜開眼睛,纖長漆黑的睫毛翕動,看見是他:“你來啦。”
沈夏深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味,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
“自己能走麼?”
許燃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擡起一隻手搭到他肩膀上:“你背我。”
沈夏深将身上的長款大衣脫下來,披到她身上,将她整個人包裹起來。
而後,背對着她彎下腰:“上來。”
許燃趴到他背上,摟住他脖子,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聞到他身上獨有的雪天清晨的氣息,莫名覺得很安心。
腦袋不由自主地,往他溫熱的脖頸間貼了貼。
沈夏深回頭看她,像隻柔弱的小貓趴在他肩上,心像被什麼撓了下,軟得一塌糊塗。
他的車就停在酒吧門口,一見他出來,司機上前打開車門。
附近隻有這家酒吧,還沒到熱鬧的時候,門口沒什麼人。
上了車,許燃看了看車窗外:“我們要去哪?”
沈夏深看她沒有完全醉得不醒人事,還知道自己關心自己在哪。
“回酒店。”
許燃:“不回酒店。”
沈夏深:“那你想去哪?”
許燃沒回答,隻重複了遍:“不回酒店。”
沈夏深在上海市區有一套公寓,有通告的時候會住那裡。
“要不要去我住的公寓?”
許燃看着他,用亂成一團麻的腦袋想了下,點點頭:“好。”
雖然沈夏深覺得這種趁人喝醉,把人拐到自己公寓的行為不太厚道。
但許燃現在醉成這樣,還跟他一起,回酒店萬一被那邊蹲守的記者拍到,大作文章,可能會讓她這幾個月的辛苦化為烏有。
去别的酒店入住,也有被人認出來的風險。
沈夏深吩咐司機:“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