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燃張嘴想說點什麼。
下一秒,沈夏深的唇舌再次抵了進來,吞沒她唇間的音節,勾纏着她的柔軟,輕輕吮吸,慢慢舔過她口腔内壁的每一處,動作溫柔又纏綿。
溫濕的間隙中,他退出來,嘴唇移動她耳邊,低聲問:“好不好?”
許燃被他吻得缺氧,腦袋昏昏沉沉的,下意識地“嗯”了聲。
在回沈夏深公寓的路上,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答應了什麼。
想到兩人正式交往到現在還沒一個月,這樣的進度似乎有些太快了,她心裡總感覺不太踏實。
吃完飯,收拾着餐桌,許燃開始找借口想溜:“我還是回家吧,我的行李箱讓司機送回家了,這裡沒有衣服可以換洗。”
沈夏深輕描淡寫道:“打個電話讓他送過來。”
許燃:“大晚上的,太麻煩人家了。”
沈夏深:“那就穿我的。”
“你的太大。”
“大才舒服。”
話落,兩人默契地一起沉默了瞬,都覺得這話有些不太對勁。
許燃的耳根悄悄紅了,輕咳一聲,假裝無事發生轉移話題:“我自己叫個網約車就行。”
“真要回去?”沈夏深擡睫看她。
正說着,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電鈴聲。
他看一眼來電顯示,是李圍。
“我先接個電話。”沈夏深說。
許燃點點頭:“你接。”
她将碗盤拿進廚房,整理進洗碗機裡,外面傳來沈夏深講電話的的聲音,隻聽見他“嗯”了兩聲,又應了一聲“好知道了”便結束了通話。
許燃剛将碗筷放好,就見他走了進來,眼瞳漆黑帶光地看着她:“有個消息。”
許燃莫名有點緊張:“什麼?”
“有個受害人願意指認Edward曾經對她施加性侵。”沈夏深說。
“……”
許燃完全沒有想過,還有其他受害者。
乍一聽到這話,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是應該為有人願意站出來指控Edward的罪行而高興,還是應該為還有其他受害者而難過。
“李圍正準備跟公關團隊開會,你要不要留下來聽?”
許燃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書房裡,沈夏深打開筆記本電腦,加入視頻會議。
許燃坐在他右手邊,電腦攝像頭拍不到的位置,伸手接過他遞來的一隻耳機,戴到耳朵上。
這位受害者也是Laves的女員工,來自印度,現在已經離職。她在職期間曾被Edward多次性騷擾,包括在電梯裡被強吻,邀請她到酒店套房小酌,喝醉後強迫她發生關系。在她拒絕之後,三番兩次挑她工作上的毛病,威脅要将她開除,遣返回國。
她好不容易逃離了自己的國家,害怕失去工作被遣返,隻好忍氣吞聲被他侵犯,被他虐待,情況持續了大半年。
在此期間,她保留着各項證據,有醫院的檢查醫療清單,有聊天記錄,轉賬記錄,就想有一天能讨回公道。
看到許燃的視頻後,她覺得這可能是個機會,于是私信了發視頻的賬号,講述了自己遭受侵犯的經曆。
沈夏深的團隊收到私信後,迅速聯系上她。
聽完她的遭遇,許燃不自覺紅了眼眶,自己竟天真地以為,受害者隻有虞也一個人。
更沒想到的是,Edward虐待她們。
現在再想起找他對質時,他說的那句話,才明白他不是随便說說的,而是他的真實寫照。
許燃感覺毛骨悚然,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胳膊。
沈夏深胸口同樣堵得慌,拉過她的手,緊緊握住:“我們會幫她讨回公道的。”
“嗯。”許燃對上他漆黑的眉眼,“絕對不能放過他。”
“放心。”
會議結束時已經将近十二點。
沈夏深見她眉眼低垂,情緒看上去很不好,擡手摸着她的臉頰:“别回去了,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許燃擡睫看向他,明明她才是那個需要陪的人。
靜默幾秒。
在他深邃的眸光中,她輕微地點了下頭。
洗過澡,許燃躺在床上,沈夏深幫她掖好被子,吻了下她額頭:“晚安。”
起身時,許燃拉過他的手:“你去哪?”
她的聲音輕軟,眼神裡帶着絲難得一見的脆弱,看得沈夏深心口一緊。
他原本擔心一起睡會讓許燃的情緒更加不安,打算去次卧休息的,聽見這話,意識到自己想多了。
“不去哪。”
沈夏深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輕輕将她擁入懷中。
許燃順勢縮進他懷裡,閉上眼睛,感受他溫燙的體溫。他身上總是帶着股淡淡的雪天清晨的氣息,莫名讓人安心。
這一晚,他們相擁而眠,沒有作出其它更加親密的舉動,卻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親密。
許燃感覺自己對他,有種近乎純粹的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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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Edward被指控性侵犯讓警方帶走質詢的消息,傳遍國内外各大社交平台。
不到一個星期時間,就有另外三個人站出來指控他性侵犯。
許燃約李曉曉出來吃飯,将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告訴她,聽得李曉曉毫無形象地破口大罵,直言應該對這種人進行物理閹割。
而李曉曉也告訴她,自己最近跟男朋友分手了,因為對方太擅長冷暴力,自己實在受不了。
在沈夏深公寓過夜的第二天上午,許燃回了趟家,打算挑幾套衣服放到他那邊,方便偶爾過去住。
沒想到在家裡見到了久未歸家的母親。
許燃一進門就感覺家裡的氛圍不太一樣,空氣裡有股馥郁的花香。
陳媽笑着告訴她:“夫人回來了,在樓上休息。”
許燃往二樓望去:“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剛走,她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