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溪拍拍梁淺的背,笑着打趣道:“都結婚了,還跟小孩一樣撒嬌呢。”
梁淺也笑着回:“我在您這永遠都可以是小孩啊。”
“在你老公那也可以當小孩。”魏越溪握住梁淺的手,又看了眼後面的溫澤深,問他,“你說是吧,小溫?”
溫澤深笑着點頭:“您說的是。”
梁淺聽到兩人對話,不知道說什麼,隻是假裝淡定,然後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
進門後,梁淺就像個小跟屁蟲,魏越溪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
走到廚房的時候,魏越溪搖搖頭,把梁淺趕走了:“我給你們鋪晚上睡覺的被子,你帶小溫在屋子裡還有附近看看,等會兒回來吃飯。”
梁淺說了一聲“好”,聽話地離開。
客廳内,溫澤深剛放下帶來的水果,看到走出來的梁淺,正疑惑着,就聽見她說:“外婆讓我帶你轉轉。”
溫澤深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故意問梁淺:“怎麼了?來外婆家都不願和我待一起了?”
梁淺着急解釋:“沒有,就是感覺外婆沒有我結婚前喜歡我黏着她了。”
溫澤深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說道:“因為相比起你黏着她,她更想要我們感情好,看到我們恩愛,她才會更安心。”
梁淺主動牽着溫澤深的手:“我知道的,隻是心裡有些落差。那你想先去哪看看?”
溫澤深反握住梁淺的手,笑着回答:“就從你經常去的地方開始吧。”
經常去的地方……梁淺想了幾秒,知道要帶他去哪兒了。
兩人慢慢散着步,沒幾分鐘就來到了村小。
梁淺看到重新裝修過的學校,眼前一亮,驚喜道:“上次來這裡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現在裝修後簡直太好了。”
溫澤深忍不住問道:“這麼高興?”
“是啊,這下很多留守的小朋友就不用跑到很遠上學了。”梁淺笑着回他。
溫澤深也笑,他認識的梁淺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總是會因為别人的生活幸福感到快樂。
門口隻有一個守門大爺在值班,因為梁淺是熟面孔,大爺就直接讓他們進去了。
兩人慢慢逛着,梁淺給溫澤深介紹學校裡面的建築,還說自己經常在哪兒和小朋友玩,看他們成群結伴的玩遊戲,有時還會去小賣部給他們買吃的玩的。
大概都逛了一遍,梁淺要帶着溫澤深原路返回,隻是沒想到出了點意外。
回去途中必須要經過一個岔路口,梁淺看了一眼另一條小路,和溫澤深說:“其實這條小路更近,但是外婆不讓走,要是被發現一定會被她罵的。”
溫澤深果然好奇,問道:“是因為什麼嗎?”
梁淺正要給他解釋時,兩人都聽見了小路傳來了好幾聲“救命”,聽上去還是小孩。
來不及多想,梁淺和溫澤深對視一眼,都跑了進去。
是有一個小男孩掉進河裡了,看着不深,河底能見到,溫澤深四周觀察了一下情況就脫下外套,準備要往水裡跳,卻被梁淺拉住。
梁淺眼角帶着淚,搖了搖頭:“溫澤深,你别下去,我們找人來吧,我不想你去冒險……”
溫澤深理解梁淺的擔心,但是他也清楚自己可以把小孩救上來,隻給梁淺丢下一句:“沒事的淺淺,你先給小朋友打120吧。”
看着溫澤深的背影,梁淺強行讓自己鎮定,拿出手機打了120,告訴接線員具體地點和基本情況。
挂了電話之後,梁淺看到溫澤深已經到達男孩處在的位置,男孩在水裡撲騰着,梁淺替溫澤深捏了一把汗,後背湧上一股寒意,不知想到什麼,恐怖的感覺瞬間在她心頭纏繞。
梁淺腿軟到站不住,隻能蹲下,像是困在恐怖的牢籠裡,她整個人不自覺地發起抖來,梁淺披着溫澤深的外套緊緊抱住自己,仿佛這樣能夠帶來安全感。
不知過了多久,溫澤深單手抱着男孩,另一隻手撐在岸邊,梁淺終于回過神來,幫忙抱着已經失去了意識的男孩。
溫澤深上來之後渾身都濕了,但他也沒有躺着休息,而是給男孩做心肺複蘇,好在這時救護車到了,鳴笛的聲音讓梁淺安下心來,兩人也跟着救護車到了村裡的醫院。
小孩子的問題不大,就是嗆了點水,受了點驚吓,需要住院觀察一下,醫生也給溫澤深看了下,一點事情都沒有,以防萬一還是給了幾盒感冒藥。
等男孩醒了之後,醫院幫忙打通了他家裡人的電話,因為急着回去換衣服,溫澤深和梁淺在他們到來之前就離開了,好在醫院離家并不遠,走路十分鐘就能到。
路上,梁淺看都不看溫澤深一眼,任憑溫澤深怎麼說好話都沒用。
“老婆,你理一下我,你忍心看我我這麼慘嗎?”說完,溫澤深像是真的感冒了一樣打了個噴嚏。
梁淺聽到他打噴嚏的聲音,态度也軟了許多:“溫澤深,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中午還喝了酒,我很擔心。”
梁淺不自覺加快了走路的速度,想着早點回去換衣服,溫澤深卻是以為她還在生氣,隻能跟上她的速度。
“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中午沒喝多少,一直很清醒的。當時下去之前冷靜分析了情況,要是不行的話,我也沒那麼傻,不會逞能下去救的。”溫澤深解釋說道。
“你不知道,外公他……他就是因為在那條河裡救人才……”梁淺說不下去了,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忍不住淚眼婆娑。
雖然梁淺沒有說完,但溫澤深也能懂,他沉默了,也明白了,怪不得梁淺當時會那麼害怕,怪不得梁淺說外婆不讓她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