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麼束縛住他,讓他沒有辦法發聲。
但他極度厭惡就這麼無法抵抗地被.操控。
他虛軟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攥緊身下的觸手,用盡渾身力氣滾動艱澀的喉嚨,竭力震動聲帶。
“你……是誰?”
“乖孩子,你不記得我了嗎?”
似乎是沒想到喻獨活居然能說話,那聲音有些訝異,但随即反應過來,透着笑意,“不要着急,你總會想起我的。”
觸手亂纏,喻獨活不受控制地洩出聲細纏着的哽咽,好似被叼住咽喉命脈的脆弱雀鳥。
“他要生氣了,乖孩子,快回去吧。”
那聲音輕快又帶着不可抵抗的強制力,“好乖,很努力,給你一點小獎勵吧。”
喻獨活陷入昏厥,再睜開眼,已然回到阿諾德懷裡。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腺體痛楚減輕了很多,已經可以保持正常思考了。
“快别愣着了,小少爺,叫你的那個Alpha來幫忙!”歐文喘着粗氣大喊。
喻獨活聞聲望去,發現他們已經撤離到了其他地方
在剛剛短暫的休息時間中,對面的那個“酒店”已經完成了異種之間的融合,變成了巨大、猙獰、扭曲的肉塊聚集體。
現在它完成吸收,準備完畢。終于又要開始向喻獨活他們發動攻擊了。
歐文的話讓他想起了最開始的時候,他跟弗裡德在奴隸“貨艙”中遇到的那個蜥蜴異種。
“異種自溶,你可以做到吧。”
喻獨活像被突然點醒般,滿懷期待看向阿諾德,“異種之間的等級制度非常殘酷森嚴,如果要是有更高等級的異種在場,次級異種就會選擇自溶。”
喻獨活說着說着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如果要是次級異種會自溶的話,那為什麼剛剛他們還會陷入那種危險的境地?
阿諾德明明不可能會比那些,連他和弗裡德他們幾個都能應付的異種的等級要低。
他想着,心裡又帶了些緊張,指尖輕輕抓住阿諾德前胸的衣料。
“可以做到。”
阿諾德以極輕的力度握住喻獨活抓上他的那隻手,垂下眼睫,微微低頭印下一吻,語氣纏眷,“你在抖,不要害怕。”
“我沒有……”
喻獨活的漂亮臉龐上隐隐約約顯出酣紅濕潤的顔色。
他還沒說完話,就感受到阿諾德抱起他邁動了步伐。
“喻獨活……你們要幹什麼,太危險了,走遠一些!”
尤利塞斯捂着後頸腺體,眼睜睜看着阿諾德抱着喻獨活毫不猶豫,直直走向那扭曲恐怖的肉塊山。
所有人都停住了攻擊。
阿諾德在那個巨大的怪物面前站住。
這麼畸形又龐大膨脹的東西,說一點兒影響都不會受到是假的。
喻獨活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脊梁直竄上心頭,那粘膩的肉塊仿佛随時都會剝落,滴落的液體都帶着令人膽寒的溫度。
“會有髒污,這樣不會髒。”
阿諾德脫下身上的外衣,虛虛罩在喻獨活身上。
Alpha信息素的味道撲面而來,盡管喻獨活的腺體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作用,但他的腰和腿還是軟得像是沒了骨頭。
阿諾德安頓好懷裡的Omega,他眼角裂出血痕,轉身向那“肉山”伸出了手,從掌心擠出無數觸手。
一瞬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無法形容的力量從阿諾德身上傳來,瞬間撕裂了這些肉塊。
肉塊尖叫着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整個卡達格阿星都在這一刻顫抖。那些肉塊在巨響中迅速崩解,化作無數碎片四散飛濺。
空氣中彌漫着令人作嘔的惡臭和血腥的味道,幾乎鎖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阿諾德早在肉塊開始分解時就抱着喻獨活離開了近處,沒有被髒污沾到一點兒。
與此同時,喻獨活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地圖。
那正是他們苦苦尋找的實驗室的所在坐标。
他這才意識到之前在幻境空間中,那個聲音所說的給他的“一點兒小獎勵”并不是削弱腺體處的疼痛。
喻獨活琥珀色眸子中仿佛有犀利的鋒芒閃過。
那個聲音到底是什麼什麼東西。
不過目前比那個聲音更重要的還有别的事情。
他頭顱輕輕地靠在阿諾德的胸膛,指尖在異種Alpha的心髒處緩緩劃動,猶如在平靜湖面上輕盈點觸般攪動着異種Alpha的心。
“阿諾德,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該想想要怎麼報答我?”
“先給你個提示,我想知道你的身份,我要知道愛着我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