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萊斯莉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微微側頭,“那西弗應該不會對我發火了。”
“來校長辦公室的路上,西弗勒斯應該能夠完全冷靜下來,不過西弗勒斯有對你發過火嗎?”鄧布利多輕輕拍拍萊斯莉的腦袋,“據我了解,他應該很慣着你吧,萊斯莉?他對‘自己人’很偏心,尤其是你,孩子。”
“唔,西弗還是兇過我的……偷吃凍幹……還有偷吃冰淇淋的時候……我說想抱着塞德裡克睡覺也會兇我……特别兇……”萊斯莉的聲音越來越小,臉幾乎埋在了福克斯的羽毛裡,似乎還有輕微的鼾聲傳出。
“是嗎……”鄧布利多輕聲說道,眼裡含笑,聲音也不由放輕,“是呀,這種情況西弗勒斯當然會生氣了,在他眼裡你還是個小孩子。”
不過萊斯莉應當是沒有聽進去的,這次她是真的睡着了,呼吸變得悠長而深邃。
“做個好夢。”鄧布利多說道。
不過斯内普等一會就會來校長辦公室了,萊斯莉必須要喝完藥才能好好休息。
福克斯歪着腦袋看着鄧布利多,它似乎有點不大開心。
這女孩把鼻涕眼淚蹭在它羽毛上了!
“怎麼了,老夥計,”鄧布利多摸摸福克斯的腦袋,看出了它的不滿,不過這是正針對他自己的,“我可沒有置身事外,我剛剛可是被西弗勒斯訓斥了呢……”
他樂呵呵地撫摸着胡須,笑着搖搖頭:“噢,這可真是少有的經曆。”
……
萊斯莉感覺自己好像沒有睡多久,就被輕輕搖醒,還有熟悉的聲音呼喚着她的名字,她朦朦胧胧地睜開了眼睛,眼前沒有金色與紅色的流光的,不過福克斯沒有她離太遠,它正窩萊斯莉的背後,從抱枕淪為了靠墊。
眼前是一抹熟悉的黑色。
“西弗……”萊斯莉還沒有看清楚,就輕聲呼喚道,伸手抓住了斯内普的手指,就像斯内普第一次帶她逛街時那樣,“你還好嗎……他……他有為難你嗎?”
“我沒事,”斯内普言簡意赅地說道,語氣有點快,像是擔憂萊斯莉多問這個話題,“吃完藥再睡好嗎?”
萊斯莉還是能夠感覺到斯内普的聲音裡有着被掩飾起來的疲倦。
鄧布利多将萊斯莉扶起來,好讓她喝藥。
萊斯莉坐不太穩,還是依靠着福克斯才能夠勉強坐好,她無力地耷拉着腦袋,等着斯内普将帶來的魔藥打開,遞到她的嘴邊。
可是……
在福克斯溫暖的守護下,萊斯莉找回了幾分知覺,現在她能夠感覺到斯内普的手有些冰涼,他連臉色都有些蒼白,他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了額頭上,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身上倒是很幹爽,應該是來校長辦公室前施展了清潔咒和烘幹咒。
“西弗,對不起……”萊斯莉感覺胸口悶悶的,她的聲音也有着明顯的哭腔,她垂下頭,将額頭抵在了斯内普的肩膀,她垂眸的時候還能看見他沾滿泥濘的鞋子,褲腳上還有些泥點子和劃痕。
“我沒有生氣,但是下次不許亂跑了,”斯内普嚴肅地說道,“這次我就不批評你了,但是作為懲罰,這一周你都别想吃冰淇淋了,那些垃圾食品也不可以。”
她指的不是這個。
她明明能夠更加妥善地處理這一切,讓西弗勒斯面對黑魔王的時候少些……麻煩。
但是她被那個信息沖昏了頭腦,做出了很多不理智的判斷。
萊斯莉抿了抿唇,用鼻音應了一聲:“嗯……”
斯内普拍拍她的腦袋,似是安撫。
垂了垂眸。
他也不擅長安慰人。
斯内普将帶來的魔藥打開,小心地喂給萊斯莉喝掉。
除了治療的魔藥,還有補充營養的魔藥,和萊斯莉來霍格沃茲第二天斯内普給她的那個魔藥一樣,隻是分量更多一些,也更加濃稠。
現在時間已經将近中午,萊斯莉連早飯都沒有吃,龐弗雷夫人囑咐過她要吃些有營養的食物。
萊斯莉還喝了一些麥片肉粥,味道很清淡,不過壓住了嘴裡那股魔藥苦澀味道。
斯内普收起空魔藥瓶,将枕頭幫萊斯莉擺正,他擡頭看了一眼鄧布利多。
“西弗……”萊斯莉抓着斯内普的衣袍不肯松手。
“你該休息了,孩子。”斯内普說道,想要扶着她躺下。
萊斯莉固執地搖搖頭:“我……我要西弗勒斯陪着我,今天一整天都陪着我。”
然後她唰的一下,變成了貓貓萊,鑽到了斯内普的懷裡,半個身體躲進了他的衣袍裡。
斯内普很慶幸他來校長辦公室前用了清潔咒和烘幹咒,隻是他懷裡肯定沒有床褥舒适,現在萊斯莉是病人,應該好好修養才是,但是貓貓萊的爪子勾住了他的衣服,不肯松開。
斯内普看向了鄧布利多,似乎希望他能夠勸阻萊斯莉。
鄧布利多輕聲說道:“西弗勒斯,就讓她任性一回吧。”
“……這樣不好。”斯内普說道,不過說這話前,他擔心被萊斯莉聽到,還在她身上施展了消聲咒。
他看向窗外,從窗戶裡隻能看到溫暖的陽光,但是斯内普知道這隻是一個小魔法所帶來的假象而已,外面雷聲滾滾,傾盆大雨如銀河倒挂,鋪貼蓋地地傾斜而來,壓抑沉悶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沉着聲重複了一遍:“這樣不好。”
斯内普又看向鄧布利多:“鄧布利多,你明明知道,接下來我沒法陪着萊斯莉了。”
鄧布利多還是說道:“西弗勒斯,今天就讓萊斯莉任性一回吧,這有利于她的康複。”
斯内普默了默,許久後才似是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手上倒是在很溫柔撫摸着貓貓萊的毛發。
鄧布利多似乎笑了笑,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斯内普是在心口不一,他明明也希望今天能夠好好陪陪萊斯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