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環似懂非懂的點頭,随後眼睛猛然一亮,迸發出鮮活的光芒,她快速行禮:“奴婢一定完成任務。”
宋家前廳早已亂做一團,宋林坐在大廳首座上黑着張臉,宋瑩在一旁哭鬧不止。
大聲嚷着若是治不好她的臉便不活了,說着便要往柱子上撞,丫鬟們前擁後簇的去擋,場面一度滑稽。
宋林瞬間冷了臉。
這成何體統,簡直太不像話。
霍氏心中也焦急,勸說不成,她提高嗓音,音色略帶不悅:“瑩兒,張大夫來了,别鬧了。”
宋瑩這才停止哭聲,不情願的坐到椅子上,臉上還挂着未幹的淚珠。
宋瑩對花粉過敏,全府皆知,幾年前她就曾起過一次紅疹,當時隻是胳膊上幾個紅點,并未傷及相貌。
那次起因是宋瑩要拿宋音外祖母差人給她送來的時興花粉與首飾,宋音不肯給,争搶過程不小心把花粉灑到了宋瑩身上。
她當場便尖叫起來,沖過來便撕扯她,那時的宋音天真爛漫,且剛被宋林從禦史府接回宋家不久,不知宋瑩的脾性,便未有所防備,臉上被她抓了好幾道。
宋林忙生意回來後,宋瑩告狀說是宋音打了她。
為此,父親狠狠罰過她,說她在禦史府養的嚣張跋扈自私的性子,不懂得與人分享,讓她好生改一改,罰她跪在祠堂兩天不給飯吃,那次她險些丢了性命。
若不是銀環與母親拼了命的闖祠堂救她,她怕早已不在人世。
後來宋林知道宋瑩身上的紅疹是原于過敏而不是她的過錯,他也并未做出任何補償她的行為,就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後來,在宋家呆的久了,她的身子也被磋磨得不好,一不小心就容易風寒,有時甚至還會缺營養。
日漸地,她便想通了,原地等待唯有死路一條,主動出擊才有一線生機。
她,要讓宋家自此不得安甯。
上次宋瑩就是吃了幾劑張大夫開的湯藥沒多久便好了,這次她更是把希望寄托在張大夫身上。
宋瑩心裡煩悶的緊。
她過幾日還要去洪府賞菊,屆時正是她結交權貴的好時機,她的臉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
張大夫拿出備用帕子墊在宋瑩的腕處,又瞧了瞧那些紅疹,眉頭緊鎖道:“宋老爺,老夫以前就交代過令千金花粉過敏,斷是不能碰的,不知令千金這幾日可碰了花粉?”
宋瑩努力回想這幾日都老實呆在閨房沒有出去,不知怎地就起了紅疹,她頓時哭喪着臉:“我這幾日都未出門,碰到花粉我都躲的遠遠的,哪還敢碰啊。”
宋林順着話客氣問:“張大夫,我女兒的臉還能治嗎,隻要能治好,多少銀錢我宋家都出了。”
張大夫聽聞隻是搖頭歎氣:“這不是銀錢的問題,不滿宋老爺,令千金的病相比上次而言更加嚴重,尋常的藥物對令千金的病怕是沒有作用,我醫術有限實在無能為力啊。”
原本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張大人身上的聽到宋瑩愣住了,回神後眼淚嘩嘩往下流。
宋林煩躁,怒瞪她一眼:“給我閉上嘴。”
宋瑩吓得渾身一抖。
張大夫欲言又止道:“除非....”
霍氏連忙問:“除非什麼,張大夫但說無妨,隻要治好我女兒,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張大夫摸着胡須,徐徐道來:“除非你們能請來宮裡的李太醫,老夫聽說這李太醫最擅長治療疑難雜症,有妙手回春一說,如若請到他,令千金便有救了。”
這........
宋林一臉為難:“這宮裡的太醫我們如何能請的到。”
霍氏抹着眼淚,邊哭邊看宋林的臉色,試探着問:“老爺,夫人那邊不是有人嗎。“
見宋林皺眉,似有些不願,霍氏索性也不裝了,哀嚎道:“我就瑩兒一個女兒,瑩兒若是治不好,我也不活了。”
張大夫搖頭,在一旁默默收拾好東西。
宋林狠狠瞪了霍氏一眼,上不得台面的東西,霍氏頓時噤了聲。
半響,宋林對守在一旁的丫鬟開口道:“去看看夫人與音兒在做什麼,瑩兒出了事,也不見她們差人來問候。”
話剛落。
門口便傳來了陣陣腳步聲,是劉氏與宋音。
“父親不用差人請了,女兒與母親已經來了,方才聽聞妹妹這邊出了事,女兒與母親撂下手頭的活便趕了來,怎麼樣了,妹妹如何了。”
宋音溫婉悅耳的聲音由遠及近傳入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