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用過晚膳後便看起了桌案旁的書,想來應是徐之錫命人備的。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已過,徐之錫還未歸來。
窗外隻有冷風吹的窗框嘎吱嘎吱響,火燭輕輕晃動。
宋音讓銀環滅了兩盞蠟燭。
一盞茶後,外頭倏然響起嘈雜的腳步聲,下一刻有人砰砰敲門。
宋音心中立即警惕起來,可一想到這是将軍府,向來戒備森嚴,便稍放下心來。
“夫人,少将軍差奴婢傳話讓您今晚早些歇息,他今晚歇在大營。”門外的丫鬟氣喘籲籲道。
“好,我知道了。”宋音道。
銀環立即安撫道:"夫人,少将軍許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奴婢先伺候您休息吧。"
語罷,就要為宋音褪下外衫。
宋音笑着拍了拍銀環的手:“奔波了一路,你也累了,今日不必伺候了,你早些歇息吧。”
她清晰的瞧見銀環眉心的疲憊,宋音歎息,這丫頭跟着她一路奔波,毫無怨言,無論起初是在禦史府,還是後來的宋家,亦或者來了這幽州,她都是無怨無悔,永久相随。
銀環忍不住發了個哈欠,她歪着腦袋撓了撓頭,不由的點頭:“那夫人,您有事記得喊奴婢。”
翌日。
宋音用過早膳便攜銀環出了府,想去街上購置兩間門面。
她初來駕到理應去拜見徐老将軍,隻是聽府裡人說徐老将軍一直住在軍營,很少會回府。
宋音想想便作了罷。
幽州這兒雖不如東京繁華卻勝在溫馨,離了宋府,不用每日對着宋府一家子,她身心都愉悅了不少。
正欲要進一家裁縫鋪子。
倏然看到一群人朝一個方向紛紛跑了起來,男女老少皆有,那兒入目可見,那是個高地,由于下雪的緣故,上坡的路有些滑,但還是有很多人想要爬上去。
宋音與銀環趨于好奇也跟了過去,好不容易上去後發現這兒可以看到軍營的方向。
她們上來的晚,前面已沒了位置。
宋音踮腳看了一眼,那是...
徐之錫。
這兒離的稍遠,宋音隻得看到他一襲黑色盔甲,意氣風發。
銀環吞了吞口水,低聲道:“夫人,軍營重地是我們能看的嗎,萬一被抓到…”
宋音咳了聲:“這兒離得遠,應該…”
話還未落,便聽到一聲威嚴聲,由遠及近傳來:“爾等何人,膽敢擅闖軍營。”
“來人,速拿下。”
宋音根本來不及走,便被人團團圍了起來。
宋音:“……”
下令抓人的是蘇有,宋音本想與他招呼一聲,奈何他下完令便側過了身。
他揮了揮手,語氣冷漠:“全部帶走。”
宋音無奈。
銀環有些害怕的扯了扯宋音的衣袖,緊張道:“夫人,怎麼辦。”
這陣仗好吓人。
宋音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若這個時候出現叉子,怕是會被押送她們的将士一刀揚了。
他們被抓到一片空地上,旁邊便是将士們練武的地方。
蘇有跟厲行說了些什麼,厲行目光淩厲的掃了過來。
她被人群擋住,他并沒有看到她。
這時,來了一位衣着便衣之人,隻聽蘇有喚他葉統領,之後便退了下去。
葉統領目光冷硬,冰冷的視線冷冷掃過她們。
“你們這些人偷偷摸摸的想要做什麼?”
“如實招來,如若不然便按軍規處置。”
幾句話,把一群不懂軍法的老百姓吓得紛紛跪地求饒。
領頭的一個百姓雙腿不停打顫,驚恐道:“冤枉啊,我們都是這裡的地道百姓,今兒聽人說這裡可以看到軍營裡的大美人,我們知道擅闖軍營是重罪,就想着反正離得遠,也不算是擅闖吧。”
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
“是啊,大人,我們也是被冤枉的。”
“是有人跟我們說的。”
葉統領皺眉:“記不記得長什麼樣。”
衆人搖頭。
那人帶着面罩,看不清面容。
葉統領的視線緩緩落到宋音銀環身上,他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淡然道:“你二人也是如此?”
宋音立即回道:“回統領,我們是昨兒剛來的幽州,對這的地帶并不熟悉,今日剛上街便看到一群人往高處跑,我們是以為有什麼熱鬧看,便随他們一同上來了,誰知這裡竟然能看到軍營,等我們想要下去的時候就被你們發現了。”
葉統領眯了眯眼,顯然不信:“你來幽州做什麼?探親還是做生意?”
宋音依舊乖乖回答,不卑不亢道:“我是随夫君一同來的。”
葉統領更深入詢問道:“你夫君姓甚名誰家在何處?”
宋音:“姓徐名之錫。”
葉統領不可置信,冷漠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姓徐,你說的可是徐老将軍的愛子,徐少将軍?”
宋音點頭:“正是。”
葉統領猛呵一聲,吓得一群百姓抖了抖:“荒謬,徐少将軍是昨兒來的幽州沒錯,可也沒聽說他帶了個夫人過來,他若真帶了夫人昨兒何故歇在軍營。”
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