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誠心與少将軍談判,少将軍可莫要傷了我國的心,做讓人後悔之事。”
“我需要?這大燕早該亡了。”他冷冷道。
“大燕不是你的國家?少将軍說這般話,莫不是要造反?”邵陽微微驚訝。
徐之錫并未回應。
宋音瞬間呆愣住,造反?她看向不遠處的男人,鐵骨铮铮般筆直的立在原處,眉眼鋒銳,面目俊朗,眼底透着不易察覺的寒意。
怪不得他總是一副神秘的樣子,她總覺得他在秘密計劃什麼,原來這便是他的計劃。
邵陽神情從震驚又到釋然,半響化為一聲驚歎:“行,我相信少将軍的為人,隻要你們交了城池,我明日便遣人将少夫人送至府中。”
宋音咬咬牙開口阻攔:“少将軍,不可答應。”
他這邊一松口,另一邊的東京便會得知消息,若聖上差人圍剿,他又該何去何從,此事不妥。
聞之,徐之錫一怔,直視着她緩緩開口:“這大燕于我而言并未有什麼用,它能換你一命是算是給大燕皇帝積福了。”
宋音掩下心頭的震驚,忙勸阻:“少将軍聽我說,絕對不能換,此事茲事體大關乎國事,若你擅自做主,隻怕十年前之事會再次重演。”
他在幽州隻有幾萬兵力如何跟東京的幾十萬大兵抗衡?豈不是以卵擊石,白白犧牲。
如若非要這般來換她的安甯,她甯願不要。
邵陽啧了聲,立即打斷了她:“你這夫人怎地好壞不分呢。”
邵陽轉而向徐之錫,眼底熠熠生輝,愉悅道:“如此,那便說定了。”
宋音見說服不了徐之錫,轉而問像一側等着徐之錫松口的邵陽公主:“邵陽公主,您可否給徐将軍多一些時間,今日你們談判之事,明日大燕皇帝便會知曉,屆時少将軍會有性命之憂。”
邵陽無所畏懼的偏頭看她,唇角挂着諷意:“那與我有何幹系?少夫人莫要将兩國談判想的太過簡單。”
“自古都是強者勝,弱者敗,我承認徐将軍是個強者,可戰場上沒有那麼多仁義道德,有的隻有不擇手段,你懂嗎?”
她父皇快要過六十大壽了,她要趁着今日讨些彩頭給父皇祝壽。
宋音死死咬着唇,腦子裡穆然閃過昨兒甯春信裡閃過的話,懸崖底處有一泉水,她看向徐之錫,眼底一股濕潤閃過,她猛地踩了一腳禁锢他的侍衛,一股腦的沖到懸崖邊,轉過身看向他們。
衆人大驚失色,欲要上前。
徐之錫呵斥,音色慌亂:“音兒,你要做什麼,趕緊回來。”
這時,溫欲之來了,也許他便就來了,隻是匿在暗處觀察情況罷了,如今看到宋音要跳崖不得不出來。
“小音。”
宋音扯唇笑了,最後一束目光落在徐之錫身上,原本明眸善睐的雙眸此刻暗了下去,感激似的沖他一笑,縱身跳了下去。
淩厲的呼嘯在耳畔,仿佛要将她整個撕碎了。
抱歉,她不想再做讓人的棋子了,也不想做牽連家人的罪人,更不願因此連累幫助過她的人。
從小她也有一段快樂日子,是在外祖父家生活的時候,那份快樂持續不久便被宋林想法子帶回了宋府,之後她便過着與往日天壤地别的日子,經常受罰餓肚子,因此還落下了病根。
後來她成婚了,他似并不喜歡自己,而她亦如此,以為與他能相敬如賓的走下去,未曾想分離來的如此快。
她這一生似乎總是不快樂的。
衆人紛紛僵住,不可置信的望向宋音跳下去的方向。
那可是萬丈懸崖,跳下去非死即傷。
徐之錫維持的冷峻在這一刻徹底倒塌,眼中慌亂閃過,他立即撲向懸崖邊,撕心肺裂的喊着宋音的名字,回應他的隻有谷中回聲。
他狠狠垂向堅硬的地面,瞬間染了紅色。
怎麼…又是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