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教練那邊還沒站穩,童桐已經把單子撿起來了。
周教練和馬教練已經連忙圍上來,查看童桐有沒有被踢到。
童桐再三保證沒受傷,兩人這才放心。
“我說老單,你這太過分了!就是擋了你一下,你至于踢人嗎!”馬教練非常生氣。
童桐這小身闆,哪能經得住大人狠踹一腳??
更别提童桐家裡的情況,萬一孩子要是出了事,馬教練怕是得愧疚一輩子!
周教練更是怒火沖天,她早就看不慣單教練的做派。
“單教練,你知道剛才你那一腳要是真踢到童桐身上,那她可就廢了!這麼小的孩子,你怎麼下得去手!”
單教練剛爬起來,本自覺丢了臉,更是生氣,再被兩人一頓訓斥,更是抑制不住怒火。
“廢了就廢了,不廢也進不去國家隊,球打得那麼垃圾還不如趕緊放棄,趕緊滾!”
“你!”周教練幾近驚愕,她沒想到單教練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馬教練:“老單,你過分了!”
“我今天就過分了怎麼着吧!老馬,你可别忘了,你當初進省隊,還是我帶的你!”
單教練仗着資曆老,壓在馬教練頭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就算是你帶的我,也跟現在的情況無關!你差點把童桐踹廢了,過失傷害球員,你是要被開除省隊的!”馬教練氣得漲紅了臉。
“别跟我胡謅!誰踹她了,你看她被踹到了嗎!你拿出證據來啊!”單教練有恃無恐。
周圍人都被他的無賴驚呆,一時間一片安靜。
隻有童桐無奈的聲音響起:“教練,我沒事的。單教練每周一從銀行回來都心情不好,畢竟錢都打給别人了,也不難怪他不開心。”
“你!你什麼意思!?我沒去銀行,你瞎說什麼!”單教練明顯慌了。
童桐無辜:“單教練,你就别隐瞞了,我們都知道你每周一去銀行,是給别人打錢去了。你看你這銀行轉賬記錄都在這兒呢。”
她手裡舉起剛剛單教練掉的那張單子。
輕飄飄的一張紙,卻吓得單教練臉都白了。
“每周一?給别人打錢?”涉及到金錢,馬教練瞬間警覺。
他直接拿過單子,仔細看了起來。
每周一,都有一筆高達1萬元的彙款,從單教練賬戶彙到别人的固定賬戶。
每周,1萬。
這是什麼概念?
馬教練的每月工資才3000塊,加上七零八碎的獎金才能有四五千。
而單教練每周就能給别人彙1萬??
“這錢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有這麼多錢,你給誰彙過去的!”
馬教練舉着單子,手都抖了!體育界,最怕的就是貪污腐敗,他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單教練也慌了,卻隻能強裝鎮定:“什麼給誰彙的,這錢是我媳婦兒的,她讓我給她娘家彙過去,有啥問題!”
一眼就是謊言的說辭,馬教練卻無從查證。除非當場給單教練妻子打電話确認。
場面一度僵持,單教練直接上前就要奪回彙款單。
“趕緊給我,我還得上課呢。”
此時童桐卻開口了。
“等等,這收款人名字,我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
聽了這話,單教練渾身的血都要凝固了。他手腳冰冷的就要搶回彙款單,卻被馬教練先一步收回。
“童桐,你仔細想想,你認識這收款人?”
“不認識。”童桐搖頭。
馬教練剛要失望,卻聽到童桐說:“但李教練可能認識,您要不問問他?”
馬教練一愣,轉而擡頭,看向童桐身後一直護着女孩的李勝。
李勝也是愣住,他和單教練稱得上不熟,站在這裡隻是為了防止童桐被暴怒的單教練傷到。
馬教練心裡有了隐隐的涼意,他緩緩遞過彙款單,聲音有些顫抖:“你……看看?”
李勝抿了抿唇,接過單子。
光是掃一眼上面的名字,他就瞬間失去思考能力。
李杜娟。
一個普普通通的,有些貪婪的農村女人。
也是李勝的繼母。
作為和李勝妻子一起出門,回家時卻帶來妻子車禍重傷,即将去世的消息的人。
警察曾多次盤問她,到底記不記得肇事逃逸的車主的特征。
她卻像傻子一樣,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事後,她甚至為了一些低廉的出場費,上了一些節目,哭訴自己兒媳婦死得好慘,警察卻失職找不到兇手。
可現在,她卻在每月收到單教練的高額彙款。
什麼娘家人,什麼不記得,此刻一切都清楚了。
李勝僵直的脖頸,滿眼紅血絲地看向單教練。
“你,就是肇事逃逸的那個人?”
不需要單教練承認,李勝已經從他心虛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啊啊啊啊我殺了你!!”李勝猛地撲了上去!
“勝兒!!别!别沖動!”馬教練連忙攔人。周圍人也跟着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