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頭的江楚撇了撇嘴。
童桐倒是開心:“謝謝柏隊。”
“上次你和我說,等你進了一隊,就要和我說一件事,是什麼事?”柏明德被那一句話吊了好久的好奇心。
江楚也好奇地擡頭。
童桐恍然:“等我回京市,當面和你說。放心,是好事。”
相信隻要能救他妹妹,無論什麼都會是好事。
柏明德失笑:“行,你就掉我胃口吧。不過我也有件好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童桐好奇。
“韓教練被撤職遣散了。”柏明德自己聽說的時候,都舒了一口氣。
能昧着連心雪藏童桐,不顧國家榮譽的人,不配留在國家隊。
童桐:“……”
一陣沉默。
“你怎麼不高興?”柏明德沒聽到童桐開心的慶祝,有些驚訝。
童桐皺着眉:“我不是不開心,隻是韓教練怎麼會突然被撤職?”
柏明德:“聽說和李勝教練有關,你和李教練熟,沒聽說什麼嗎?”
“沒有。柏隊,李教練最近在隊裡嗎?”
“不在,自從你去了成都,我就沒看到他。”柏明德回憶一下。
“好,謝謝柏隊,我這有點事,先挂了。”
說完,童桐不等柏明德回話,立刻挂了電話,給李勝打去。
她其實一直都了解韓教練的行徑,知道他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升上一隊,一定會做些小動作。
可還沒等到,就等來韓教練被撤職的消息,甚至和李勝有關。
童桐瞬間擔心起,不會是韓教練對李勝做了什麼過分舉動,導緻他被撤職,也因為這個,她才一直沒有李勝的消息?
好在,電話很快接通,李勝的聲音聽起來也正常。
隻是略帶了一些茫然。
“哦桐桐。我在哪兒?我在……醫院。”李勝靠着牆,嘴裡回答着,腦子卻一片空白。
童桐敏感地察覺到不對:“教練,出什麼事了?”
李勝緩了緩,才慢慢地說:“醫生剛剛下了病危通知書,我那個繼母,要死了。”
童桐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李勝則好不容易有了傾訴的出口,就一點一點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告訴了童桐。
其實韓教練早就有了小動作,為了對付李勝和童桐,韓教練直接聯系了等待庭審的李勝繼母。
一個為了洩憤,一個為了錢,一拍即合。正巧李勝繼母有常年的心髒病,雖然不緻命,卻能利用這點申請取保候審。
他們本來計劃得很好。
李勝繼母出來,能利用童桐挾制住李勝,威脅他隻要回到京市,韓教練就會接受外界采訪,一口咬定被兩人賄賂。
韓教練若是打定主意魚死網破,潑到童桐身上的髒水,一時半會還真洗不幹淨。
以李勝愛惜童桐這個弟子的心,他肯定不會輕舉妄動。
而如果李勝留在吉省,那就正合了韓教練的意。童桐沒了李勝,終究是個小球員,韓教練可以慢慢折騰。
可誰也沒想到,李勝繼母的病,比想象中更嚴重。出獄後幾次情緒起伏,她的心髒竟這有些承受不住。
剛一住進吉省的醫院,就一朝爆發,救都救不回來。
醫生不到12小時,就下了病危通知書。
李勝接到消息時,非常迷茫。
卻還硬撐着,将繼母威脅他的話,和韓教練的行徑向上舉報,隻為了不讓他們影響到童桐比賽。
而後,他就這樣呆呆地在醫院等着。
等着一個最後結局。
“可惜,她看不到惡有惡報了。”李勝想起被繼母害死的妻子。
隻覺得一切無比荒唐。
“憑什麼她能這麼輕易就要死了。甚至還沒有開始庭審,她就要無罪一身輕地走了?”
李勝隻覺得胸口那口氣,堵着吐不出來。
童桐隻默默聽着,在一陣沉默後,開口問道。
“教練,你願意讓她簽個捐贈協議嗎?”
一個小時後,柏明德收到了妹妹主治醫生的電話。
醫生語氣極為急迫:“柏隊,我收到一個心髒捐贈情況,是位先天心髒病導緻的猝死,雖然是成年人的心髒,但她的病因正是心髒過小導緻供氧不足,其中一部分剛好可以用在妹妹身上。”
“柏隊,能做手術了!”
柏明德站在訓練場中央,球拍瞬間掉落。
“……真的?”
“但有一個問題,心髒在吉省,送過來的時候但凡有些颠簸損壞,都有可能導緻手術無法進行。”
醫生沉重地說:“那邊醫院說,如果我們這邊無法保證心髒配送途中不出問題,還有其他更近的候選人等着呢。”
“柏隊,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