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的到來使得整個會議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琴酒自她出現後便低着頭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麼。安室依舊面不改色,貝爾摩德的臉色則是難看到了極點。悠太和朗姆更多地表現為事不關己,隻有金欣賞着面前這幕自己一手打造出來的場景。
“波本已經得到上面幾個老家夥的全票通過,按理說是可以直接接手boss的位置。但考慮到他日本公安的身份,組織裡還有很多對這點不滿的人,所以臨時決定找幾位重要成員來商讨一下。”
此話一出都引起了衆人的不屑,如果剛加入組織幾天的人員也能算是重要成員的話,那原本勤勤懇懇在組織工作了十幾年的人又算是什麼?更何況雪莉作為A藥的主要研究人員,為了避免成員之間私下濫用藥物,科研部的人一向都不參與組織内部的決策。
這場會議的目的從一開始就處處透露着不和諧,但幾人此刻卻又摸不準對方把他們聚集在一起的目的是什麼。
金雙手撐在桌前相互交握,饒有興緻地看着底下面色各異的幾人。
"各位對此事都有什麼想法嗎?”
沒人說話。
會議室裡依舊沉默。
但這顯然不是金想看到的場面,于是他率先朝那個離自己最近的人發難。
“朗姆,你說呢?”
朗姆并不想發表意見,他承認自己脾氣暴躁又沉不住氣,但跟眼前這個随時都能發瘋的人比起來,不止是他,就連乖戾的琴酒都變得正常了。
他思考了片刻,最終才緩緩開口。
“比起繼任組織boss的位置。蘇格蘭威士忌,我更想知道波本對這位暴露身份的公安卧底有什麼看法。”
“你們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進入的組織,蘇格蘭威士忌的卧底身份暴露被槍殺後,我記得當初你為了撇清嫌疑,還親手射殺了他當時的接頭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你後面才能得到重用。”
“波本,對于擊殺自己同伴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呢?”
安室并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而失态,至少他此刻的面部表情在衆人眼裡仍是毫無破綻的。
“關于這個問題,我想琴酒應該比我更有發言權。畢竟組織裡的每一個叛徒都是他殺的,那些人也曾經是我們的同伴不是嗎?”
被莫名cue的琴酒聽完哼笑一聲,右手食指輕敲桌面,頗有些漫不經心地開口。
“我從不把那些背叛組織的家夥視為同伴,老鼠也是。”
波本秀眉微挑。“看樣子你是并不滿意我接手boss的位置。”
“我隻是不想看到組織裡有髒東西出現。”
金轉頭看向另一邊。
“貝爾摩德,你認為呢?”
貝爾摩德雙手環胸,平時妩媚的臉上出現了幾分少見的冷意。
“除非波本能明确不再屬于日本公安,否則我和琴酒是一樣的看法。”
這兩人竟是少有的意見統一。
“原來如此。”金說着看向她旁邊的另外兩人。
“波爾多和雪莉呢?”
見衆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自己這邊,悠太鎮定自若地拿出早已想好的說辭。
“組織給了我一個很好的生存環境,讓我這樣的一個特殊人群為了生計可以不用在外奔波。組織對我來說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自然希望我的父母可以越來越好。組織想要長久地發展下去,是需要一位優秀的領導者帶領,在座的各位資曆都比我要深,能力也比我出衆。我畢竟才剛加入組織沒多久,對組織的内部結構以及一個運作方式并不是很清楚,我很感謝各位前輩能給我一個坐在這裡的機會,但就像我之前說的,我資曆尚淺,所以還需要向各位前輩多多學習。”
悠太人雖然看着小,但打太極這一招運用得卻是極為老練,硬生生将犯罪組織推選首腦的表決,當成了普通公司的年度總結來發表。
通篇廢話說下來大概能概括為七個字:我不配發表意見。
趁着幾人還被悠太的那一通繞得雲裡霧裡的時候,宮野志保也做出了表決。
“我隻是藥物研究員,隻要藥物不停止研究,誰是boss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三個反對,兩個持中。”
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看樣子想要成功坐上boss的位置,波本你還是得需要向他們證明,你已經完全歸順組織了才行啊。”
他看着底下面的某個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細微的惡意,好以整暇地對着底下的幾人說道:“既然這樣,我倒是有個想法。”
“毛利小五郎現在由M國方面保護,而組織因為和M國有合作關系,所以暫時不能對他出手。但波本正好還有一層日本公安的身份,我想是最合适不過的人選。”
“就用毛利小五郎的命,作為波本正式接任boss的投名狀,如何?”
安室聞言隻輕笑了一聲,頗有些不以為然:“我無所謂。”
“既然本人也沒有意見,那麼贊成這個提議的,等波本刺殺毛利小五郎成功後,就正式接任boss的位置。但如果這個提議不通過,那我可能要對你說聲抱歉了波本。由于你得不到組織成員的認可,而組織對待卧底,又一向都是不留情面的。所以我想,你對自己的命運,應該已經有所覺悟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