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決定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兩個都很誠實也很完整的交待了各自最深的秘密。
這也是夏泠然會接受顧郴的重要原因,他們都有着一段無法磨滅的過去,一個不可遺忘的白月光。
“在哪。我去找你。”
“同協醫院。”
夏泠然在醫院的附近,找了個還算僻靜餐館,邊點菜邊靜靜的等待着來人。挂斷電話不過才二十分鐘,顧郴就不知道從何處匆匆趕了過來。看着桌上放着的厚厚檢查單,顧郴靜默了一會,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
夏泠然挑了挑眉,好笑的解釋。“你别這樣。我沒有生病,也并不是想讓你愧疚,才故意框你來的。”
“你。怎麼回事。”欲言又止,想說的話太多,顧郴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這些都是袁林深同學給我開的檢查單。”夏泠然露出一臉無奈,揚了揚桌上厚厚的單子。
“他?是這裡的醫生?”匆匆趕來的顧郴頭發還有些許的淩亂,襯衫領口處也有輕微的褶皺,風塵仆仆的緩步落座。
“嗯,心外科副主任醫師。”夏泠然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據說在醫學界很有名。很厲害。”
“理所應當。”顧郴沒有半分戲谑和虛假,有的隻是真心實意的感慨。。即使隻是過去的隻言片語描述,顧郴也能隐約感覺出那是怎樣一個人,這樣的人在哪裡都能大放異彩,站于山巅之上。
那樣的過去,若換成是他,易地而處,他未必能那樣剛強堅毅,堅持自我,展翅翺翔。
“是啊!理所應當。”夏泠然笑了笑,是苦笑亦是釋懷。“他做出了他的選擇,為此付出了應付的代價。最終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再正常不過。”
“委屈嗎?”顧郴心疼的看着她,手不自覺的伸出,撫摸上她的頭。
“說不委屈是假的。可我又很清楚的明白,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對的。”夏泠然早已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已經過了脆弱不堪的年紀,成年人就是理智占據情緒的主導,“我怪不了他,也不能怪他。”
“你,”顧郴略帶安慰性質的,撫摸着她的頭頂,看着她風輕雲淡的表情,斟酌開口,“還很喜歡他嗎?”
“别說什麼要成全我的傻話,即使沒有你,我和他也不可能在一起。”夏泠然明白他意思,握住了他撫摸自己的大手,堅定而又清楚的告訴他,“他背負了那麼多,選擇了那麼多,付出了那麼多,得到了那麼多,卻沒有一項裡面會有我的存在。”
“他對我的好,隻需要我接受,不需要我回報。”夏泠然歪着頭,眼眸濕潤的扯出一個清醒的笑容,“在他心中,我是他高懸于天空的明月,他虔誠的供奉,卻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占為私有擁入懷中。”
夏泠然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和一個人糾纏了二十多年,她大概是這個世界上唯二了解他的人了吧,“他不需要我。”
一系列的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顧郴牽着夏泠然去找百忙之中抽出空來的袁林深看結果。
袁林深目光沉沉,眼神銳利,現場氣氛壓抑到了冰點,顧郴站在夏泠然身前,擋住了絕大部分的眼神攻勢,感覺到身後夏泠然的顫抖,顧郴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給她加油鼓勁。
接收到了前方的信号,夏泠然清了清嗓子,特别正常的咨詢,“袁醫生,我檢查的報告是有什麼問題嗎?”